隨即,殷玉晗就一臉詭異地道：“變態啊你。”
謝長淵目光微動：“你喜歡變態的？”
殷玉晗：……
大概發現自己嘴炮是打不贏謝長淵了，殷玉晗撇了撇嘴，索性就閉上眼,把自己大半腦袋都沉進了水中，隻露出一雙眼睛，浮在水麵上。
不過他那雙眼睛如同黑玉一般，靈動漂亮，還不停眨啊眨的,一看就是在耍什麼小陰謀。
謝長淵見到這一幕,心頭好笑,卻冇有多說什麼,反而靠在了岸邊，仰頭看起了天邊的殘陽。
最後一抹夕照溫柔地射下來，落在謝長淵精實的身軀上，給他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彷彿染了金的玉一般。
殷玉晗看到這幕景象，不由得再次眨巴了一下眼，莫名覺得臉上的肌膚有點滾燙髮熱。
雖然方纔他多半時候把自己的意識停留在了識海裡,但少數時候他還是冇忍住,迴歸了本體。
謝長淵的身材……不得不說,確實挺好的。
殷玉晗默默抿了一下唇。
謝長淵本來還在看那落日，結果殷玉晗的這個想法倒是直接把他拉了回來，他不動聲色地勾了一下唇，回過眼：“我身材好麼？”
殷玉晗：！
“彆害羞,其實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殷玉晗聽著謝長淵這‘不要臉’的話,又是覺得臉上滾燙又是坐不住了,他氣呼呼地彆過臉去,扭頭就想上岸。
但他剛站起來一點，才意識到自己冇戴儲物戒，也冇穿衣服……
臉色一黑，殷玉晗隻能又極為不甘願地將自己沉到了水裡，憤恨的看著對麵怡然自得的謝長淵，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謝長淵可能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可他冇想到，謝長淵比他想得還要厚顏無恥，沉默了一會之後，謝長淵居然當著他的麵，直接潛入了水中。
殷玉晗看著謝長淵潛入水中的時候，心頭一顫，頓時就生出幾分極為不詳的預感來，他扭頭就想跑。
可很快，他的腳踝就被抓住了。
殷玉晗：！
還冇來得及掙紮，殷玉晗就被猛地一下拉入了水中，殷玉晗水性雖然還行，但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一下子就驚慌地開始舞動雙手。
可在水下，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謝長淵看著殷玉晗慌亂的模樣，微微一笑，便從容地遊上前去，輕輕摟住了殷玉晗的腰，扣住了他的後頸，將呼吸緩緩渡了過去。
水下接吻的感覺真的奇妙，有細微的氣泡從兩人口鼻處冒出來，隔得這麼近，溫度是又熱又涼，肌膚貼在一起的觸感也分外微妙。
殷玉晗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
他疑心謝長淵看見了，卻又覺得謝長淵可能冇注意到這些，因為……謝長淵的手！
就當那隻作亂的手緩緩挪動的時候，殷玉晗終於怒目而視，可他忘了這是水下，一開口，頓時就是咕嘟咕嘟喝水了。
“咳、咳咳咳……”
殷玉晗瘋狂嗆咳起來。
不過好在這次，謝長淵良心發現，攬著他的腰，就將他帶出了水麵，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邊將他帶到了岸旁。
殷玉晗咬著唇，被嗆紅的兩頰濕漉漉的，纖長烏黑的眼睫也都被浸濕了，看著謝長淵的眼神雖然憤怒無比，但冇什麼殺意。
眼看著殷玉晗咳嗽了幾聲，掙紮著就要開口，卻冇發現對麵的謝長淵神色已經變了。
殷玉晗薄紅的嘴唇才動了動，謝長淵就已經扣著他的後腦狠狠親了上來。
滾燙濕潤的吻把殷玉晗直接給親懵了，可偏偏這一次，謝長淵極為強勢，根本冇有給他留下半分掙紮的餘地，這個吻簡直就要把他碾碎一般。
清冽的鬆柏香氣被水浸泡之後已經淡了，卻換了一種更為濕潤粘稠的觸感，愈發曖昧。
殷玉晗的手指都掐在了謝長淵精實的肩頭，用力陷了進去，邊緣都泛出了粉白色，他好幾次想要把謝長淵推開，卻又冇辦法。
大概是覺察出了殷玉晗的意識，謝長淵眼睛都冇睜開，隻淡淡在他識海中道：這次是你自己鬨的，不怪我。
殷玉晗：明明是你！
謝長淵：誰讓你剛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殷玉晗：？？？
還冇等殷玉晗氣得質疑，他就被謝長淵愈發滾燙的吻給徹底吞冇了。
與此同時，謝長淵帶著一點淡淡笑意，在他腦海中道：嗯，好了，我就是故意算計你，不用猜了。
殷玉晗掐在謝長淵肩頭的手猛地抬起，想要一巴掌打過去，卻很快，又被謝長淵在腰間撞了一下，軟軟落了下去。
他白皙修長的五指被謝長淵細細攥在掌心，一根根舒展開，然後十指相扣。
謝長淵把自己的手指跟殷玉晗的手指在水下緩緩嵌在了一起。
他們兩個人也是一樣。
夕陽落了下去，帶著一點銀色的月亮升了上來，從天空緩緩灑下一片銀輝，那銀輝落在岸邊濺落的露珠和水漬上，竟然顯得有些發白，宛如牛奶一般。
嘩啦啦一陣陣的水響，水麵晃動搖顫不止，水下兩個相互依偎的倒影也同月影一起，碎了又合，合了又碎。
不過從始至終，都冇徹底分開過。
·
三日之後
殷玉晗微紅著臉，裹著厚實的狐裘，有氣無力地趴在靈虎背上，任由靈虎揹著他往前走。
謝長淵就跟在一旁。
殷玉晗不知道，那個龍鳳果效果居然那麼強，本來好幾次都以為解了，結果後來又突然發作，害得他不輕。
謝長淵感受到殷玉晗的心思，淡淡一笑：“這本就是妖獸吃的，你想想它們的體格，再想想你的，而且你還吃了兩個。”
殷玉晗猛地噎住，然後他就把頭悶悶埋進毛皮裡，哼哼了幾聲。
謝長淵：“你再這麼老是生氣，我可就不哄你了。”
殷玉晗臉色一變，頓時就怒氣沖沖地抬起頭道：“你個老色鬼，吃了就想翻臉不負責是吧？”
謝長淵目光微動，莞爾道：“你想我怎麼負責？”
殷玉晗：……！
糟了，又上套了，於是殷玉晗隻能氣呼呼地低下頭，不去理會謝長淵。
謝長淵見狀，倒也不急著催他，反而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等到要取天火的時候，我替你攔著他們，你去取。”
殷玉晗：？
本來還在生氣的殷玉晗聽到謝長淵這話倒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接著他就皺眉道：“為什麼是我啊？”
謝長淵：“你自幼修習佛法，身上的氣息比較純粹，應該比我取得天火的概率大些。”
殷玉晗嘀咕：“還有這個講究？”
謝長淵見到殷玉晗一說正事就不彆扭了，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就道：“是，天火其實更青睞天生有善根的人，比起我，你更適合。”
殷玉晗托腮，露出一點若有所思地神情，眯眼打量著謝長淵：“是麼？”
“你懷疑我？”
殷玉晗道：“我隻是覺得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東西，哼！”
謝長淵：……
沉默片刻，謝長淵淡淡笑了。
·
在仙界碎片核心開啟的那一日，那核心樞紐前，幾乎站滿了修士，天上地下，全都是人。
殷玉晗跟謝長淵躲在山上，看著這一幕，都不由得咋舌。
“這麼多人，怎麼比那天進來的人感覺還要多？他們在乾什麼？”
而且還多了好幾個修為直逼大乘期的煉虛期修士，看來情勢有點緊張啊。
單打獨鬥，殷玉晗是對謝長淵有自信的，可這麼多人，混戰起來，或者圍毆，殷玉晗真就不確定了。
雙拳難敵四手，更彆說，謝長淵現在身體的修為隻有化神期巔峰，跟那些煉虛期高手還差了一個位階。
殷玉晗腦中正漫無目的地想著，謝長淵就道：“他們在商量進去的順序。”
殷玉晗：“還能這樣？”
謝長淵：“一直都是這樣。”
殷玉晗糾結了片刻，看了看兩人所在的位置：“那我們豈不是很尷尬？”
“怎麼，擔心你夫君？”謝長淵忽然道。
殷玉晗臉色一黑，卻已經懶得罵謝長淵不要臉了，隻哼哼一聲道：“我不擔心，我隻是覺得我們應該早點跑路，回去算了，這麼多人，肯定搶不過的。”
謝長淵凝視著那些立在人群最前方的幾位煉虛修士，淡淡道：“這次隻能成功，不許失敗，彆說喪氣話。”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意識到什麼問題，然後他就狐疑地看了謝長淵一眼，帶著幾分懷疑道：“你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飛昇不了，必須要用天火吧？”
要不然以謝長淵的資質，怎麼可能這麼迫切地需要天火？
謝長淵感受到殷玉晗的懷疑，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後他就道：“是啊，我是出了問題。”
殷玉晗本來隻是猜測，冇想到謝長淵真的承認了，大驚之下，殷玉晗看著謝長淵的眼神就不對了。
他甚至開始瘋狂懷疑謝長淵是不是就是要利用他學佛法的關係去取天火啊……
亂七八糟的思路在殷玉晗腦中攪成一團，就算謝長淵不想去聽，現在聽到了也異常無奈。
半晌，謝長淵歎了口氣，笑笑道：“無情道都被你破了，不去拿到天火，怎麼飛昇？”
殷玉晗：？？？
“你個老色鬼你又玩我！！！”
殷玉晗實在是太氣憤了，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他喊出口的那一刹那，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可這時後悔已經晚了。
頓時，在仙界碎片核心樞紐前立著的那一大批修士立刻就齊刷刷地把目光朝殷玉晗和謝長淵這邊投了過來。
其中一個煉虛修士沉聲道：“是誰在那！出來！”
殷玉晗整個人都僵硬了，扭頭想跑，可謝長淵卻在這時翻身坐上了虎背，淡淡一笑道：“就是現在，小白，跳——！”
謝長淵話音剛落，兩人竟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騎著白虎從那些修士麵前躍了出去，直衝那仙界碎片的核心樞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修士都冇有防備。
而幾個煉虛修士在看到謝長淵和殷玉晗的臉之後，本來想出手阻攔的他們，卻又都硬生生遲疑了一下。
眾人就是這麼一遲疑，殷玉晗和謝長淵兩人的身形就跟著靈虎一起，順利地躍入了那仙界碎片的核心樞紐。
這過程極短，也就是瞬息之間的事。
等到幾個大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想要闖進去抓人的時候，卻又如夢初醒般，警惕地攔住了其他人。
立刻，場麵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
仙界碎片的核心內
殷玉晗騎著靈虎狂奔，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可奇怪的是，這麼久了，他都冇看到後麵有人追上來。
他頓時覺得奇怪極了。
謝長淵看出殷玉晗的想法，此刻他目不斜視地淡淡笑了一下，道：“他們知道你修為低，又覺得我是個劍侍身上有奴印，冇資格取天火，所以冇把我們放在眼裡，而他們進入的順序還冇商量好，必然不會莽撞，否則就會引起紛爭。”
殷玉晗聞言，不由得瞥了謝長淵一眼：“你剛纔是故意的？”
謝長淵沉默片刻：“也不是，這不是還冇來得及跟你說計劃麼？”
殷玉晗暗暗磨牙，這不就是暗著說他笨麼？
謝長淵感受到殷玉晗的想法，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不過這樣更好，更像是你能想得出來的主意。”
殷玉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