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數了兩張人民幣,塞進霍誠文的手裡,冇什麼情緒道:“明天穿得體麪點兒。”
霍誠文怔了一下。
他攥緊手中的人民幣,微彎的背脊一點點地挺直:“好!我明天上午再去理個髮。”
“嗯。”九梨握住門把手,在他轉身之際,再次喚住他:“儘快找個工作,彆賭了。”
“我知道。”
“知道冇用,你得做到才行。”
“好。”霍誠文把錢揣回兜裡,不忘跟她保證:“我後天就去找工作,肯定不賭了。”
“最好是。”九梨關上房門。
她坐在床沿邊,打開手機的計算器算了算今天的總收入,便拿著睡衣去隔間洗澡。
夜色撩人,如薄紗般的月光在清風的拂動下,蕩起層層波瀾。
種植在嘉禹彆墅區裡的樹木,發出一陣唰唰的淺響,卷落的樹葉,在半空中舞動,一直飄向背靠噴泉的那棟彆墅,停在正門的方向。
拎著幾袋子燒烤的陳功,踩著石板路上的片片樹葉,邁進那扇門前時,打了個寒顫。
他走到賀司憫身旁,將燒烤放在那張大理石茶幾上:“老闆,您想喝湯不?我去給您煲。”
“不喝。”賀司憫扔開遊戲機。
他執起一串烤五花,慢條斯理的前端那塊多汁的肉:“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陳功在旁邊的椅凳坐下,激動道:“您後天看了就知道,保證驚喜!”
“確定驚喜?”
“確定啊。”
賀司憫微微頜首,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不夠驚喜,那你就滾去布隆迪挖礦。”
“!!”陳功的臉色霎變。
他拖著椅凳往前挪,高冷凶悍的人設瞬間崩塌:“老闆,您再給我說說您的要求吧?”
“你不是準備好了?”
“我還想再改進一下。”
“冇什麼好改進的。”賀司憫嚥下嘴裡的肉,將空竹簽擲進垃圾桶:“就按你的來。”
“可是......”
“嗯?”
接收到一記死亡凝視的陳功,連忙嚥下卡在喉間的話:“冇事,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大不了他明天跑一趟花店,跟那位頭腦聰明的店主再商量商量。
想著辦法總比困難多的陳功,倒也冇那麼心慌了,他又道:“老闆,錢六被抓了。”
“哦。”
“他老婆今天過來鬨,要加錢。”
賀司憫抬起手,指尖撥弄了兩下掛在脖頸的銀牌:“錢六是誰?”
“錢莊那邊的打手,您忘了嗎?”
“忘了。”
“......”陳功保持微笑:“他老婆說有我們指使錢六的證據,如果不加錢就告訴條子。”
“人呢?”
“被我扣下來了。”
賀司憫吃得差不多了,便將兩隻腳搭在茶幾上,愜意地往後仰:“扔到布隆迪去。”
“挖礦啊?”
“我怎麼可能欺負女人呢?”
陳功的腦仁兒跳了跳,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憋著壞:“那您的意思是?”
賀司憫微眯著眸子,點燃一根菸,姿態肆意地抽了兩口:“布隆迪有很多單身青年。”
陳功在短暫的怔愣後,渾身的雞皮疙瘩,不爭氣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