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向南行駛,坐在駕駛位上的陳功,察覺到車內的氣氛不對,都冇敢說話。
他時不時往後偷看一眼,恰巧被賀司憫抓到以後,嚇得連忙放了首歌,來壓壓驚。
“Gettinglostteatnightunderstars,我們會一起在滿天星辰下迷路至深夜。
Theypullmeinthemoment,你的唇,把我拽進甜蜜的一瞬。
PeoplemaybewatchingIdon'tmind‘cause,或許不少人在旁觀,但我毫不在意。
Anywherewithyoufeelsright,因為無論和你在哪兒,一切都感覺理所當然。
Anywherewithyoufeelslike,任何有你在的地方,都像是,
Parisintherain,
雨中的浪漫巴黎......”
聽著這首熟悉的ParisinRain,後排的九梨跟著哼了起來。
她偏過頭,注視著賀司憫的眉眼,宛若情人般親密繾綣:“Causeanywherebabe,IslikeParisintherain.”
有那麼一瞬間,賀司憫的心跳慢了半拍,那種彷彿被深愛的感覺,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包裹得死死的,怎樣都無法逃脫。
耳邊還縈繞著那道清麗的女聲,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是那雙溢滿情愫的鳳眸。
“好聽嗎?”曲終,九梨往他身旁靠近幾許,笑臉盈盈地望著他:“我很喜歡這首歌。”
“不好聽。”賀司憫嫌棄地推開她,掛在脖頸的銀牌輕輕晃動,仿若砸在了他的心尖。
“那我以後不給你唱了。”
“你愛唱不唱。”
九梨挑眉,坐等他打臉的那天。
她愜意地倚靠在座背上,在接下來的幾首催眠曲下,漸漸闔上眼眸,舒適地睡去。
賀司憫望著窗外,心煩意亂地點燃一根菸,亦不知過了多久,那顆浮躁的心才平靜下來。
二十分鐘後,陳功在賀家主宅門口踩下了刹車,他關掉音樂:“老闆,已經到了。”
“我冇瞎。”賀司憫打開車門。
他站在佈滿白花圈的門前,一身暗紅色的西裝,顯得格格不入:“你準備的驚喜呢?”
“馬上。”陳功左右張望了一下。
他對著停靠在角落的幾輛黑車招了招手,一束束紅豔的玫瑰及月季便被抱了過來。
“就這樣?”
“還有,您待會兒就知道了。”
“嗯。”賀司憫不抱任何期待,他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少女:“工作時間不準打嗬欠。”
“好的老闆。”九梨乖乖點頭。
她跟在他身後,聽著飄蕩在空氣中的哭嚎聲及哀樂,沿著石板路走向彆墅的大門。
站在門口的中年男子,瞧見賀司憫的身影,連忙走上前:“少爺,您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
“不是......”
“滾。”賀司憫撞開他的肩,隨同那些前來弔唁的賓客,大搖大擺地走到遺照麵前。
“賀司憫?你還有臉來?!”跪在喪墊上的青年,情緒激動地大喊出聲,恨不得用眼神殺了他。
他這一嗓子,讓廳內的賓客紛紛投去視線,除了好奇外,還有一部分準備看戲的。
賀司憫盯著被白花圍繞的女人,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吼什麼呢?你狂犬病犯了?”
在氣頭上的賀煜,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似有動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