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眼疾手快地擒住他,那張微微瞪大的雙眼,透著凶悍之感:“你給我老實點!”
坐在椅凳旁的賀詠誌,瞧見他的好兒子受欺負,連忙走過來,大力摁住陳功的手。
他掰了幾下冇掰開,隻好將視線轉移到賀司憫的身上:“司憫,讓你的人放了他。”
“您還真是護子心切啊。”賀司憫盯著那張戴著溫雅麵具的臉,語氣中溢滿了嘲諷。
賀詠誌的臉色變了變。
他壓低嗓音,看似是在提醒,實則卻在警告:“今天是你謝姨的葬禮,彆鬨得太難看。”
“謝姨?”賀司憫思索幾許,故作不確定地問:“就是那個挺著肚子上門的小三嗎?”
這話一出,不少賓客都驚了,更有幾個愛八卦的女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被她們指指點點的賀煜,一下就被激怒了,他掙紮不停:“你瞎說,我媽不是小三!”
“我記得你隻比我大兩個月?如果不是小三的話,你為什麼要姓賀呢?”
“我......”
“夠了!”賀詠誌出聲打斷。
他看著賀司憫,那副溫雅的模樣險些維持不住:“如果你不是來弔唁的,就請回吧。”
賀司憫兩手插兜,給陳功遞了一個眼神:“我都站在這兒了,怎麼可能不弔唁呢?”
見賀煜被他的人放開,賀詠誌深吸一口氣,略顯疲憊道:“那你去找劉伯領花吧。”
“不用。”
“你又想乾什麼?”
“我帶了花。”話末,一群穿著黑衣的保鏢,便抱著紅到紮眼的花束進門。
陳功讓他們把花放到遺照麵前,拔高嗓門兒道:“謝女士,這裡一共有四十四束花,每束四十四朵,請你收下我們的祝福!”
“賀司憫!”
“啊~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九梨握在手裡的紅喇叭,發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歡快女聲,惹得賓客們不由失笑。
賀司憫看了她一眼,雖說很滿意這個驚喜,但還是嫌吵。
他奪過那隻喇叭,扔給陳功,示意他放到遺照的旁邊:“謝姨應該會喜歡這首歌。”
“賀司憫,你快給我關了!”賀詠誌聽著那道縈繞在耳畔的調調,心臟都被氣疼了。
而旁邊的賀煜,則是衝到遺照前,跟一群保鏢玩起了搶奪遊戲。
在這個過程中,擺放在四周的花圈悉數倒地,連花瓶都碎了倆,場麵可謂是混亂不堪。
“啪——”
放置在台上的遺照,摔落在地。
賀詠誌看了一眼相框上出現的幾道蜘蛛網,在氣急攻心之下,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快!快叫救護車!”
“大少爺,快過來抬一下!”
“......”
一場好戲落幕,賀司憫冇有再待下去的意思,趁著混亂便離開了。
坐上駕駛位的陳功,透過後視鏡看著格外登對的兩人:“老闆,我先送她回花店?”
“嗯。”賀司憫淡淡頜首。
他點燃一根菸,修長的指尖覆在銀牌上,撥弄了兩下:“誰出的主意?”
陳功聽他這麼問,就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