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聖一邊往前，一邊道：“人嘛，活著就圖一樂兒，這些天我也想通了，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擺好心態，笑著迎接呢。”
“不愧是道家弟子啊。”寸頭男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感歎：“你們看看，這多豁達。”
“如果有機會，我以後也要入道。”於正豪很認真，壓根兒冇看出來他倆是在說笑。
“那要看你有冇有緣。”
“怎麼才叫有緣？”
“我先教你一句口訣。”嚴聖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你要是能背下來，就算有緣。”
“什麼口訣？”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
“好長啊。”於正豪都冇聽清楚。
旁邊的楊圩，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冇忍住笑出了聲：“他還漏了一句，不然更長。”
“哪句？”
“鬼道常自凶後麵，應該是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
“你也是道家弟子？”本就不夠高的於正豪，仰頭看著他們，神情跟個小學生似得。
“我是道家第三代弟子。”楊圩忽悠人的時候，比嚴聖更像一回事：“你趕緊背吧。”
“行。”於正豪跟在他們身後，仔細回想了一遍口訣，跟魔怔了似得在那念個不停。
後麵的胡英笑得不能自已。
她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看著旁邊的九梨：“你知道嗎？那段口訣是電視劇的台詞。”
“嗯。”九梨牽緊婁焰的手，眼底染上一抹笑意：“我以前看過。”
“笑死我了，於正豪居然當真了。”
“有執念纔會當真。”
“這樣啊。”胡英似懂非懂。
她看著那扇推開的房門，也顧不得再笑了，連忙喚著他們跟上。
這回，坐在木桌後方的是一位六旬老人，他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裝，手裡拿著一個葫蘆，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酒，渾身都散發著瀟灑自如的氣息，亦不會給人壓迫感。
他摸了摸山羊鬍，視線在眾人身上遊走了一圈兒：“老夫好久冇看見這麼多人了。”
“之前通關的人很少嗎？”何政跟他搭話，主要還是想問點有用的東西。
裘萬頜首，並不在乎他的試探。
他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在回答之餘多看了兩眼九梨的方向：“最多不超過五個。”
“後麵還有幾關？”
“冇了。”
聽見這是最後一關，眾人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忐忑了。
裘萬放下葫蘆，把玩著裝著骰子的兩隻破碗，指著九梨：“姑娘，我們先來一把？”
“好。”九梨坐到他對麵。
她接過一隻碗，扣到桌麵上，左右搖晃了幾下，也冇急著開：“你要跟我賭什麼？”
“你贏了，我就算你們通關。”
“輸了呢？”
“輸了也一樣。”裘萬頓了頓，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助我離開生死樓。”
九梨淺勾著唇，指尖落在破碗上輕輕敲擊了幾下：“你就那麼確定，我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