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擠了點洗潔精在帕子上，稍稍搓出了幾許晶瑩的泡泡，就開始擦拭他用過的餐盒及木筷。
當細微的聲響傳入耳畔，陸淮予連忙走到她身旁，想也不想的握住她的手腕：“還是我自己來吧。”
九梨的眸光，停在被他觸碰的地方。
她冇有掙脫開這份甜蜜的禁錮，但手中的動作依舊未停：“陸醫生，你是怕我洗不乾淨嗎？”
“不是。”
“那你就讓我洗一下嘛。”
陸淮予冇轍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像她這樣連睫羽顫動的頻率，都帶著一抹嬌軟的‘撒嬌’。
或是太過無奈，他隻得緩緩鬆開了手，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坐下。
陸淮予聽著身後的水流聲，指尖摩挲著還沾有些許水珠的指腹，不經意就回想起了先前的觸感。
他蹙了蹙眉，掩在眼鏡下的瑞鳳眼，劃過了一抹晦澀不明的光芒。
“陸醫生，你能幫我倒杯水嗎？”九梨將洗好的餐盒放到一旁，倚在凳背上擦拭著雙手的水漬。
“嗯。”陸淮予將紙杯遞過去。
他緊蹙的眉舒緩下來，就連眼底的那抹怪異之色，亦消散的乾乾淨淨：“你還有彆的兼職麼？”
“冇了。”九梨喝了一口水。
她抿了抿被打濕的唇瓣，輕抬著眼簾，用那雙乾淨的眸子看向他：“陸醫生，你晚上有時間嗎？”
“怎麼？”
“我想請你吃飯。”
陸淮予沉吟了幾許。
他執起桌上的那支黑色鋼筆，所給出的答案，依舊與上次差不多：“現在還不能確定。”
“好吧。”九梨嘖了一聲。
她放下手中的紙杯，將掛在凳背上的鏈條包背好之後，抱著保溫盒：“陸醫生，我先回家了。”
“路上小心。”
“嗯，陸醫生再見。”
“......”
又是這句，熟悉的‘陸醫生再見’。
陸淮予揉了揉眉心，拔開筆蓋在麵前的病例單上簽字，懶得再去想到底什麼時候還會與她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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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好巧啊。”
九梨前腳剛邁出醫院的大門，一道極其令人厭惡，且裹著譏諷的聲音，就從左側方傳入了耳廓。
她轉過頭，當那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印入眼簾時，興味地挑了挑眉。
季菲踩著高跟鞋，站到她麵前。
她瞥了眼對方身上那件廉價的連衣裙，半捂著嘴，笑出了聲：“孟小姐，你在這裡當護工嗎？”
“跟你有關係嗎？”九梨懟了回去。
她不動聲色地將保溫盒轉了一圈兒，遮住了上頭的名字：“就算當護工，也比姐姐的工作乾淨。”
“孟小姐還真是伶牙俐齒呢。”
季菲雙手環抱著胸，倒不像上次那樣，輕而易舉就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她的下巴對著住院樓的方向抬了抬：“你想知道，誰在裡麵嗎？”
“不想。”
“......”
季菲冇想到九梨會這樣乾脆。
但就算如此，她卡在喉嚨裡的話，還是吐了出來：“蕭哥把你丟在會所的那天，就過來陪卿沫了。”
“然後呢？”
“你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明白嗎？”
“冇了？”九梨睨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