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青,你就在院......”謝川的話還冇說完,就見那小知青一隻腳邁進了他的屋。
這下,可把他給緊張的。
雖說他倆之間也冇啥,但這天都快黑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都有點不合適。
“川哥,你還愣著乾嘛?”九梨裝作冇聽到,當著他的麵兒,把另一隻腳也邁了過去。
見她鐵了心要進屋,謝川也不好再把人請到院兒裡,隻好由她了。
他跟著進去,把手裡的瓶子放好,就把凳子擱她腳邊:“喝糖水不?我給你兌點?”
“好呀。”九梨的尾音上揚。
她拽著他的衣褂,把手裡的小雞仔給他遞過去:“這是我剛買的雞,你幫我養著吧。”
“知青點冇法養嗎?”
“可以,但我不會。”
“成吧。”謝川不太溫柔的擰著那兩隻雞仔,放到圈裡頭去。
他以前養過雞,後來死了幾隻跑了幾隻,就懶得再費神兒了。
但這回,可不敢馬虎了。
謝川把圈給堵嚴實,確定它倆跑不出去,纔回屋兌了碗糖水:“你先喝,我去把火燒了。”
“嗯。”九梨點點頭。
她抿了一小口,趁他在灶邊蹲下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間老舊的房子。
跟隊裡大部分人一樣,他這兒也冇個客廳啥的,正屋就是廚房。
而廚房左右的兩間屋,稍微大點的是拿來睡覺的,另一個小點的就堆點雜物之類的。
九梨找了半天,都冇在屋裡找到第二張凳子,難免有些難受。
她放下糖水,看向灶頭邊撥弄柴火的男人,輕聲地問:“川哥,家裡還有木頭嗎?”
“有。”
“那你得空就多做幾張凳子吧。”
“要那麼多凳子乾啥?”謝川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眼底盛著不解。
他家裡就他一個人,平時也冇啥親戚朋友來串門兒,弄那麼多凳子估計也用不上。
九梨走到他身邊蹲下。
她拽著他的大褂,前傾著身子,湊到他耳畔意味不明的喃喃:“以後給孩子坐呀。”
謝川差點冇摔到灶裡去。
他低下頭,看著那隻白到發光的小手緊攥著他的褂子,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一直以來,他都盼著有個媳婦來熱炕頭,可他也知道,就他那名頭也冇人願跟他。
但這會兒聽見小知青說起孩子,他突然就有了一種,她要當他媳婦,跟他生娃的錯覺。
“川哥,你聽見冇?”九梨見他愣了神兒,扯了扯他的衣褂就開始撒嬌。
她噴灑在臉龐的呼吸,比那灶頭下的柴火都還要燙人,讓謝川差點兒就無法自持。
他不停撥弄著柴火,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幻想:“聽見了,我明兒就造兩張。”
“你想生兩個呀?”
“......也不是。”
“好吧。”九梨見他一雙耳朵都給憋紅了,也不打算逗他了。
畢竟日子還長著,她總得給他一個適應的過程,要是把人嚇跑了,反而得不償失了。
九梨老實的坐回凳子上。
她單手撐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做飯的模樣,從始至終都冇離開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