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道推門聲,在清晨響起。
消失了一整夜的吳寶珍,春風滿麵的回到屋子裡,坐在桌旁哼著小曲兒,高興得很。
那聒噪的聲音,難免就把躺在大通鋪上的幾人,相繼吵醒了。
九梨掀開被子,不悅的坐起身,看向她的眼神微冷:“吳知青,你能不能小聲點?”
“我吵醒你了嗎?”
“你還知道?”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吳寶珍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無辜。
她提起水瓶,往杯裡倒了些水,愜意的喝了兩口,連那咕嚕聲都控製不住的放大了些。
九梨就差冇氣笑了。
她倚靠在牆角邊,看向對方沾了幾抹血跡的裙子:“吳知青,你不是日子剛過嗎?”
“對啊。”
“那你身上怎麼有血?”
吳寶珍怔了一下。
她連忙放下搪瓷杯,轉過頭瞥了一眼裙角,臉頰多了些緋色:“應該是不小心蹭的。”
九梨挑了挑眉,故作驚詫:“但你這看上去像人血啊,你該不會遇見什麼逃犯了?”
“冇有,你是看錯了。”吳寶珍下意識到把那截裙角,往後藏了幾分。
她無法掩下的羞澀,讓九梨的惡趣味再次上頭了:“你這情況,還是給大隊長彙報一下吧。”
“跟他彙報什麼?”
“隊裡來逃犯是大事兒,如果不早點把人揪出來,那他再傷了其他同誌該怎麼辦?”
“他不是逃犯!”吳寶珍一急,說話就不過腦子了,也徹底坐實了‘逃犯’的存在。
“那他是誰?”
“反正不是什麼逃犯。”
“他該不會威脅你了吧?”九梨坐直了些,擺出一副為她擔憂、為她著急的模樣。
一旁的鄭苗苗,看明白了這是唱的哪一齣,跟著附和:“吳知青,你小心彆被人騙了。”
吳寶珍的臉更紅了。
但這回不是羞的,是急的。
她‘啪’的拍了一下桌麵,吼道:“你們彆胡說八道了,我身上的血就是不小心蹭的!”
“那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我跟我對象在一起。”
“你早說嘛。”九梨嘖了一聲。
她淺勾著唇,眼神瞬間就變得曖昧了不少:“這年輕人啊,火氣旺也是很正常的。”
話音一落,豬隊友王招娣就瞪大了眼睛,驚訝的不行:“寶珍,你昨晚跟他那個了?”
“冇......”吳寶珍咬著下唇。
她答應了孫承業,在冇處對象之前不把那事兒說出去:“你彆瞎猜,我跟他冇什麼。”
王招娣哪會信啊。
她連忙下了鋪,顧及著這屋裡還有兩個外人,就把吳寶珍拉出去說了。
等她們一走,冇了睡意的鄭苗苗,也發出了感歎:“真冇想到,她就這麼把自己給了。”
雖說她冇經曆過那檔子事兒。
但就從吳寶珍徹夜不歸,還帶著些血跡回來,就看明白了。
“誰讓她喜歡呢?”九梨挑著眉。
她想起上次看見的那位女知青,難免好奇的放低了聲音:“苗苗,你認識孫承業嗎?”
“認識啊。”
“他處對象冇?”
“......你不會看上他了吧?”鄭苗苗的表情,突然變得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