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恨情仇。”九梨懶得把那破事兒講一遍，索性掠過。
她轉過頭，意味不明的挑著那雙清秀的眉：“好戲不怕晚，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成。”鄭苗苗樂著應下。
這隊裡的生活，難免有些無聊，如果能多看幾場好戲，倒也能打發一下漫長的時間。
她兩手撐在泥地裡，望著頭頂那能曬掉一層皮的太陽，恨不得找塊陰涼地兒癱著了。
正當她準備感歎兩句，那道清麗的嗓音，就傳入了耳畔：“苗苗，你處對象了嗎？”
“啥玩意兒？我冇啊。”
“你左前方的那塊地裡，有個露膀子的男同誌，看了你好久了。”
九梨給她扇著風，語氣裡夾雜的那抹曖昧，藏都藏不住：“他應該是對你有想法呢。”
鄭苗苗連忙坐直。
她往田裡看了眼，在瞧見那死男人衝她笑的時候，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變得通紅。
“他呆的很，能有啥想法？”
“那你喜歡嗎？”
“......誰要喜歡他啊？他除了乾活兒啥都不知道，又呆又笨，還容易被人家騙！”
“你很瞭解他嘛。”九梨輕笑。
她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兒，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鄭苗苗，心跳都快到嗓子眼兒了。
“那啥，我先去乾活兒了。”
“钁頭不要了？”
“......”
鄭苗苗走了冇兩步，又倒回來。
她扛著鐵钁頭，把頭垂得低低的，再不去看那死男人一眼，認真地刨著麵前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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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工的哨子一吹響。
謝川就坐著驢車，去公社了。
他先是在供銷社裡買了些家裡的必需品，才順著外頭的路，七拐八繞到了一間院子。
“叩，叩叩──”
“誰啊？”
“錢叔，是我。”
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拿著一個菸鬥的中年男人，這才放心的把人領進了正屋裡。
“謝川啊，你今天咋過來了？”錢世忠招呼著人坐下，一臉樂嗬的倒了杯茶過去。
謝川緊了緊拳頭，神情認真道：“錢叔，你還收東西不？”
“你遇到啥事兒了？”
“冇啥事，就想弄點錢花。”
錢世忠可不信有那麼簡單。
畢竟這娃除了家裡有人走了，要張羅著辦白事兒的時候，就冇主動來讓他收過東西。
見他不說話，謝川也摸不準他到底是個啥意思，隻好又問一遍：“叔，你還收不？”
“收是收，但你要先跟我說明白，你要那錢到底是做啥的。”
“娶媳婦。”
“......你處對象了？！”錢世忠瞪大了眼睛，手裡的菸鬥都差點兒被這話給驚掉囉。
“嗯，她是城裡下鄉的知青。”謝川一提到她，嘴角就揚起來了。
明眼人一瞧，都曉得他很喜歡。
錢世忠在驚訝之餘，也替他爹感到欣慰和高興：“這對象處的不錯，你娃終於出息了！”
謝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喝了口水，把話題拉了回去：“我明天一早就進山，等打著東西了就送過來。”
“成。”錢世忠吐了口煙霧。
他知道這娃不愛欠人情，倒也冇說給他貼點的話：“你打算攢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