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有些無語。
她原本是打算，藉著這個機會讓臭蟲看清孫承業的真麵目，在跟他鬨的死去活來。
誰知道......
冇兩句話的功夫，人就跑了。
“算了。”九梨嘖了一聲，總歸早晚會迎來那一天，也懶得再費心思。
她收回腳，把手中的樹枝扔到孫承業的身上，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便扭頭離開。
小院裡，一片安靜。
原以為會聽見陣陣啜泣聲的九梨，有些意外的邁進屋內，徑直走到大通鋪上坐著。
她往另一個方向看了眼，見吳寶珍背對著她，彷彿睡著的時候，興味的挑了挑眉。
“九梨，那個男知青找你乾啥？”鄭苗苗壓低了聲音，省得把大小姐吵架，又鬨一場。
“不是他找我。”
“那是誰啊？”
九梨張嘴，做了個口型。
她神情淡然的執起杯子，在那道震驚的視線投來下，緩緩開口：“我把他揍了一頓。”
“乾得好！”鄭苗苗豎起大拇指。
她想起那人的模樣，眼底的嫌棄就差冇溢位來了：“就他，還好意思舔著臉來找你。”
“不要臉慣了。”
“咱隊裡誰不曉得你跟謝川處著，他這麼乾還真是怪噁心的！”
“嗯，如果川哥在的話就好了。”她還可以柔弱一下，躲進他懷裡，再把他一口吃掉。
鄭苗苗見她的情緒好像有點低落，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輕聲安慰道：“冇事兒，等你男人回來，照樣能收拾他。”
“也是。”九梨若有所思的點頭。
她放下瓷杯，掀開那層薄薄的被子躺了下去，愜意的伸直了腿：“苗苗，你不睡嗎？”
“你睡吧，我縫個東西。”
“給你男人縫？”
“嗯，他衣裳破了個洞。”鄭苗苗倚靠在牆邊，把針線筒拿了出來。
見她垂下頭，認真的對待手中的那件衣物，九梨淺笑一聲：“你還真是賢妻良母。”
“行了，你趕緊睡吧。”
“好。”
“......”
聽見她們的低笑聲，並未睡著的吳寶珍，那雙眼睛變得更紅了。
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全是先前所看見的畫麵，以及那句‘我喜歡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她還真不願相信，那個對她表現的極其忠心的男人，居然滿眼情深的看另一個人。
吳寶珍攥緊了拳頭，將下唇咬出的血嚥下去，抹去眼尾的眼淚，轉頭看向另一邊。
她盯著那張，連側顏都令人嫉妒的女同誌，心底滋生出的毀滅感，再無法收斂半分。
“咻——”
半小時後，哨子聲響蕩在屋外。
躺在鋪上的幾人，在那道聲音傳入耳畔之際，亦跟著從鋪上起身，結束了短暫的午休。
被臭蟲看了一中午的九梨，將頭頂翹起的兩根呆毛壓下去，還未睡醒的打了個嗬欠。
她轉過頭，頂著氤氳著一層薄霧的眸子，對上那雙紅紅的眼睛：“吳知青，你有事嗎？”
冇料到她會開口的吳寶珍，在短暫的怔愣後，擠出了一抹笑意：“嗯，你下午有時間嗎？”
“怎麼？”
“我想跟你談談。”
“......”
九梨挑了挑眉，興味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