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斂。”九梨在他身旁坐下。
她睨了一眼放在桌麵的那本全英文的書籍，腦仁兒都開始疼了。
哪怕想陪他看，都看不懂。
她挪動著椅凳貼近他的手臂，尾音打著轉兒：“你明天能陪我去逛街嗎？”
季斂被打斷，抬起眸來。
他盯著那張在眼前放大了不少的臉，眉頭一凝：“衣帽間。”
“我不喜歡那些衣服。”
“有錢，櫃子。”
“我想讓你幫我選嘛。”九梨握住他的腕骨，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處。
她就像隻貓兒似得，軟綿綿的倚靠在他身上，渴望得到飼主的注意力。
“人多，不喜歡。”季斂無視了她眼底的情緒，轉頭繼續看著那本英文書。
他每天的時間都是規劃好的，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從未被打破。
但九梨不想讓他這樣下去。
她用手擋住書籍上的英文，纏著他不要他看：“那我們去人少的地方逛嘛。”
季斂的眼簾微顫。
他聽著她嬌柔到骨子裡的聲音，耳朵酥酥麻麻的，宛若被電流觸碰了似得。
他摸了摸耳朵：“九點。”
“明早九點嗎？”
“一個小時，逛。”
“好。”九梨心滿意足的收回手。
她趴在桌麵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堪稱妖孽的臉龐，用目光細數著他捲翹的睫毛。
若她麵對的是一個正常人，必定無法忽略她的視線，故而與她對視。
但，季斂不會。
他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沉浸在那一行又一行的字母上，連一個眼神都無法分給她。
九梨看了他許久。
直到夕陽的餘暉散儘，她才執起一旁的水杯，喂到他的唇邊：“阿斂，休息一下吧？”
“不。”
“不什麼？”
季斂握住了玻璃杯。
他抿了一口水，抬眸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便合上桌麵的書籍，起身走了出去。
九梨跟著他走進一間健身室。
室內放置了不少常用的健身器材，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靠近落地窗的兩台跑步機。
其餘的器材都是銀黑色，隻有跑步機被刷上了一層墨綠的漆。
不過一眼，便知是他喜歡的。
九梨見他踩上跑步機，便邁開雙腿走到了他旁邊的那台：“阿斂，你打算跑多久？”
“三十。”
“那我跟你一起。”
“......”
十分鐘後。
九梨氣喘籲籲的摁下暫停鍵。
她這具身體很少鍛鍊，一跑快了雙腿就開始發軟了，就連額間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反觀季斂，像個冇事兒人似得，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他的頻率。
怕他分心，九梨冇去打擾他。
她席地而坐，一邊揉捏著小腿，一邊盯著他被襯衣遮擋的地方瞧，就差冇給人扒了。
季斂離開跑步機的時候，終於發現了某道如驕陽般熾熱的視線。
他與那雙鳳眸對視了幾秒，行為刻板地拿起一旁的毛巾，走進了臥室的洗手間裡。
“阿斂，你要洗澡嗎？”九梨貼著那層玻璃門，試圖窺探一抹春色。
她興奮的往裡頭看，用目光描繪著那道模糊的身影：“你可以嗎？要不要我幫你？”
“你不要。”季斂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