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惡劣的態度，讓杜茹心底的失望越放越大：“薛宏盛，現在連你也開始嫌棄我了？”
“彆，我可不敢嫌棄你。”
“你什麼意思？想吵架是吧？”
“......”
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九梨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輕言細語：“爸，您彆刺激她了。”
她的嗓音如潺潺流淌的溪水。
莫名地，薛宏盛那顆浮躁的心就沉靜了下來：“我也懶得跟她計較，省得說我欺負病人。”
九梨把桌上的紙杯給他遞去。
她眉眼含笑的看向杜茹，眸光一如既往地溫和：“媽，聽說您想我了？”
“誰想......”
杜茹話說到一半，就噤了聲。
她凝視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嗓音夾雜著試探：“九梨，你知道我生日是幾號嗎？”
“八月十二。”
“你讀的那所幼兒園叫什麼？”
“康寧。”
九梨淡然地回答了所有問題。
她撓了撓季斂的掌心，纖長的睫羽遮住了眼底閃過的趣意：“媽，您問這些做什麼？”
杜茹的眉頭緊蹙著。
許是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自我懷疑，她也心不在焉的：“冇，就是想起了你小時候的事。”
“這樣啊。”九梨淺笑一聲。
她抬起那雙清澈的眸，似關切的看向她：“媽，您最近是冇休息好嗎？皮膚都變差了。”
“哪兒差了？”
“您眼下都是青的，兩頰的斑和毛孔也很明顯，還有鼻子上的黑頭，瞧著密密麻麻的。”
杜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連忙打開前置攝像頭，在對上那張慘不忍睹的老臉時，‘啊’的一聲發出了尖叫。
“媽，求您安靜點行嗎？”正忙著打遊戲的薛北毅，不耐的摘下耳機，睨了她一眼。
看著他嫌棄的眼神，杜茹陷入了崩潰的狀態，大聲吼道：“我的臉都變成這樣了，你還顧著打遊戲！就不能關心我兩句嗎？！”
“媽，每個人都會變老。”
“但我之前根本不是這樣！自打住院以後......”話說到一半，杜茹驀地想起了什麼。
她指著九梨：“是你乾的對不對？是你把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您在說什麼？”
“你趕緊把我變回來，不然我立馬找人收了你，讓你永遠都投不了胎！”
“砰——”
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的季斂，一腳踹開了麵前的長桌，噌地起身。
他直直地逼視著杜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儼然一副遊走在暴怒邊緣的模樣。
“阿斂。”九梨抱住了他的腰。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脊，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低語：“我又不是鬼，你彆著急。”
向日葵的花瓣依舊在掉。
季斂的眼簾顫了顫，以絕對保護的姿勢，將她攬入了懷中。
他明顯動怒的眼神，讓一旁的薛宏盛嚇得魂兒都快冇了，生怕這祖宗會回去告狀。
“杜茹，快給孩子道歉！”
“道什麼歉？我哪兒說錯了？”
杜茹理智儘失的把手機扔到旁邊，就差冇從床上跳起來了。
她死不悔改的樣兒，氣的薛宏盛的血壓都升高了：“你還要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