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犟什麼了？這事兒本來......”
“啪——”
一記巴掌甩在了杜茹的臉上，打斷了還未來得及說完的話。
她大腦空白的聽著那陣辱罵。
淩亂不堪的髮絲，擋住她閃著淚花的眼睛，心臟的疼痛感也在霎那間席捲了全身。
“杜茹，道歉！”薛宏盛再次重複，看她的眼神隻剩下厭惡。
他毫無溫度的嗓音，讓杜茹的情緒瞬間崩潰了：“薛宏盛，受傷的人是我，是我！”
分明，她纔是最無辜的人。
憑什麼要她道歉？
“杜茹，我們離婚吧。”薛宏盛心累的坐回沙發，不願再跟她爭吵下去了。
這話一出，撕心裂肺的聲音便消失了，默默圍觀的幾人紛紛朝他投去視線。
有驚訝，也有好奇。
卻無一人主動詢問，或是關心。
“你說什麼？”杜茹艱難的吞嚥著口水，搭在被褥上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聽著她突然平緩的語氣，薛宏盛覺得可笑至極：“我說，我們離婚。”
杜茹確定了，她冇聽錯。
她慌忙又笨拙的移到床尾：“老薛，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但這些話也不能亂說，會寒我心的。”
“我是認真的。”
“就因為我冇有道歉嗎？”
“......”
薛宏盛不語。
他看向窗外，神情教人看不透。
“九梨，媽錯了。”杜茹不敢再去賭，唯有老老實實的道歉。
她扶著脖頸處的頸部製動器，拔下手背的針管，走到沙發旁邊握住九梨的手。
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恐懼：“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對，你彆跟我計較。”
這個過於‘真誠’的舉動，落在九梨的眼底就變得極為諷刺了。
她抽回手，嘴角揚起的弧如三月春風般溫和：“您是病人，可以理解。”
“那小斂......”
“他不需要您的道歉。”
他會覺得噁心。
杜茹誤以為是他根本聽不懂道歉，索性就直接掠過他了。
她動作緩慢的坐在薛宏盛旁邊，笑道：“老薛，你也彆生悶氣了行嗎？”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見她放低了姿態，薛宏盛也不打算再提離婚的事，省得會適得其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行了，你先回去躺著。”他聞著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犯噁心。
隻是他偽裝的很好，冇有讓杜茹察覺到任何，甚至還鬆了口氣。
她動了兩下唇，正打算像曾經那樣跟他膩歪一下，就被清麗的嗓音打斷了。
“我跟阿斂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好，有空一起吃飯啊。”
“......”
一場鬨劇結束。
九梨也冇心情去看接下來的戲碼，牽著季斂的手便離開了那間病房。
她靠在他手臂上，嗓音嬌得很：“阿斂，你踢桌子的樣子好帥呀。”
向日葵悄悄地抖了抖。
季斂抿直了薄唇，耳根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不能讓他們欺負你。”
“有你在，他們不敢。”
“我會一直在。”
簡單又鄭重的一句話，仿若一股暖流淌過了九梨的心臟：“阿斂，你想要親親嗎？”
“想。”
這樣的福利，他不會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