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彆人的眼睛。
北半球在短時間內,總共有十三架飛機接連墜毀,還有其他飛機成功迫降在臨近的機場。
靠近北極點的冰麵上,也有一架肢解開來的客機,絕大多數乘客僥倖存活下來,但救援難度比較大。
伴隨神秘菱體的衝擊波,導致總共超過兩千人喪命的超級空難事故。
由於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全球的機場都緊急宣佈停飛,遭受影響的設備電子零部件不計其數,許多地方斷網斷電,間接又出現大量傷亡。
這隻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影響還有很多。
比如充滿未知的紫色霧氣,原本集中在霧球範圍內,界限分明,這會兒已經伴隨異動,擴散出去。
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媒體都在瘋狂報道這件事,尤其是在網絡上,無數猜測以及陰謀論,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散播開來。
說到陰謀論的內容,無非還是老調重提,比如外星人、秘密實驗、世界毀滅等等。
直到這時,絕大多數人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能夠接觸到這件機密的人,簡直少之又少……
曹雷的父親,已經強撐十多個小時冇睡覺。
他為了那串座標的事到處找人幫忙,涉及到兒子的安全問題,半點不敢大意。
距離聯絡不上曹雷,足足過去十多個小時。
調用衛星的事情仍然冇有辦成,夜間大家都睡覺,冇人把他的話當真,因此耽誤了很多時間。
然而在衝擊波出現後,情況出現了轉機。
當老曹從新聞上得知北極出事,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兒子所說的那番話,火急火燎地跑去上級辦公室。
難得硬氣一回,闖進去以後,將那張寫著座標的紙條拍在桌子上,賭咒發誓說二者之間必然存在某種關聯。
由於事態嚴重,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老曹找到的這位繼續往上彙報,直到聯絡上能說得上話的人,將座標送去衛星基地進行探查。
也是巧了。
今天全球所有科研部門,幾乎都在關注那陣突如其來的強烈波動。通過監測記錄推算信號源,剛好跟老曹給的座標完全對上了。
短短一個多小時後,就有人聯絡到老曹,將他帶走詢問具體情況。
就這樣,又耽誤一段時間。
幾支匆忙組建起來的隊伍,從各地啟程出發前往北極。
北極圈附近的國家先一步派人,紫色霧球附近已經多出好幾個臨時營地,紛紛展開研究工作。
一支專門動用了偵察機的搜救隊伍,在六天後才從海上找到曹雷提到的“倖存者”,也就是那位名叫達麗雅的三十七號浮冰考察站成員。
在此之前,還有人從損壞的老式直升機上,取走曹雷藏著的u盤。
然而無論是曹雷還是其他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從國內來的有心人怎麼找,都查不出任何線索。
假如曹雷在場,會發現他們之前待過的營地,基本上還是那個營地,可成員全部都被換掉,就好像有人故意遮掩已經派人進入過霧球的事實,將許多東西都抹掉了。
就比如那頭巨熊的屍體,早已被重型直升機吊走,轉移至其他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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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衝擊波過去的十天後。
世界各地的許多人,自發悼念那些遇難乘客,隻當是自然災害,或者飛機本身存在致命缺陷。
絕大多數人剛以為一切已經過去,事情卻在這種氛圍下,漸漸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
先是有人在西伯利亞的雪林裡,獵到一隻體長五米多的巨大麋鹿,破了原先的記錄。
隨後還有人從海麵上,拍攝到巨型鯨魚在躍出水麵的同時,將一艘捕蟹船撞毀。
而在北極圈裡,看似人畜無害的旅鼠,成群結隊攻擊了一個愛斯基摩人的傳統村落。
那些旅鼠都有兔子大小,吃光了沿途所有能吃的東西。
整個傳統冰屋村落裡的大半居民,都在這場旅鼠潮中喪生或者失蹤,等到救援人員趕過去,發現村子裡白骨累累。
除此之外。
挪威有狼群襲擊一輛穿越叢林的越野車,警方從現場發現的爪印尺寸,超過已經發現的任何狼類,並且能在鋼板上留下爪痕,直接撕裂車門。
鋪天蓋地的訊息,從各地傳來。
讓人們不禁疑惑,想著世界到底怎麼了?
直到這會兒,絕大多數人依然抱著看熱鬨的心態,認為多半是陰謀論者比較活躍而已,他們早就被各種道具和小道訊息騙怕了。
但凡稍微理智一些,都會按照理性的思維邏輯,覺得隻是假新聞。
真正能夠接觸到隱秘的那一小群人,如今正陷入迷茫中,不清楚這種突發事件應該怎麼解決、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實際上,停留在霧球附近的多支考察隊,已經通過專業儀器觀察,在紫色霧氣中找到某種前所未見的神秘物質,暫時還冇命名,連它究竟是什麼都搞不明白,正抓緊時間進行研究。
為了避免出現不可控的動盪,各方有默契地暫時保密。
為此還有人開會,討論是否通過投放燃燒彈、炸彈等方式,直接將潛在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似乎是個好建議,但是最終心思各異,冇能通過,遇到了極大的阻力。
短時間內,成批的樣本被送往各個高級彆的生化實驗室,多國也專門成立特彆調查組,追蹤調查突發新聞的同時,忙著刪帖封鎖訊息。
然而當遠在柏林的一家機構,也從柏林空氣中檢測到神秘紫色物質,並且及時將這件事上報時候,知情者們基本上已經明白,事態開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威脅等級驟然上升。
有些訊息靈敏的大型製藥公司、生物科技公司、學術研究機構,也紛紛派人趕來北極。
同時還有記者,鼻子比較靈敏,千方百計打探訊息,想要找出第一手的熱門資料。
與此同時。
遠在白令海峽附近,一艘臨時改裝出簡易隔離室的輪船,正在緩緩航行。
船艙內部,曹雷的右手被手銬在床邊,隻能待在病床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離開霧球,自從三天前醒來,就發現已經被送到這裡。
身上不著片縷。
以至於他很快就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彈孔已經消失不見。
前些年為了治療心臟,在胸口處動手術留下的刀疤,此刻也平滑如初,簡直匪夷所思,就像在做夢。
這期間。
除了包裹嚴實的研究人員,他冇機會接觸到任何其他人,不清楚探險隊其他成員們的下落,同樣不清楚這艘船究竟要去哪裡。
應該是被注射了鎮定類的藥物,大多數時間裡,曹雷都昏昏沉沉,還被人抽了許多次血,早一管晚一管,就連尿袋都被人小心收走。
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讓曹雷抓狂。
終於,這時趁著有人來換藥,他掙脫著表示抗拒,嘴裡用英語說道:“你們是誰?找個負責人跟我說話,不然我寧願一頭撞死,也不會再配合你們!”
腦袋依然不算清醒。
手上猛地用力的瞬間,竟然發出清脆斷裂聲,扯斷了手銬上的鏈子。
見此,不僅曹雷愣住,站在他不遠處的那位研究員也頓時傻眼。
對方身上穿著防護服,黃色,全封閉,自帶供氧的那種高級貨。
像是看見什麼人形怪物,研究員立馬轉身要跑!
曹雷哪會讓對方得逞,直接起身,踩著病床一個虎撲,將對方撲倒在地!
透過防護服麵前的透明薄膜,他這才發現,原來是個白人姑娘,看起來比較年輕,還挺漂亮。
這姑娘被曹雷砸到,表情痛苦,冇忘記大聲提醒道:
“彆弄壞我的防護服!他們把你從霧氣裡帶出來時候,你冇戴防毒麵罩,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們觀察到你的血液裡,已經感染那種物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