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後,一行人才從密道中出來。
出來後,發現又是一個類似於書房的暗室。
周圍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
零清主動請纓道:“雪公子,在下先出去看看。”
“不必。”
雪無寂伸出一條胳膊攔住了他,自己走在了前麵。
零清看在眼裡,心頭不免感觸。
此番是欠了雪公子大人情了,將來若對方有需要,他豁出命去都會幫忙。
雪無寂這時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其他人立馬跟在了他後麵。
零清跟著出去後,忙放眼打量起了周圍,能看到這間院落旁邊的其他院落。
再看遠一點,是樹林和山坳。
他擰著眉道:“這個地方過於隱蔽。若不是通過密道來這,必然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雪無寂道:“祁泫做事謹慎。”
他冇有說的那句話時,他們此行恐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從進密道,到從密道裡出來,過程都極為順利,這本就不尋常。
根據他對祁泫的瞭解,祁泫抓走鳳明月後,未必冇有預料到他的雇傭會會被強闖。
一旦雇傭會被人強闖,那條暗道就極有可能被髮現,繼而這個地方也會被髮現。
所以,祁泫會提前做準備。
斂下思緒,雪無寂道:“不要分散走,都跟著我。”
眾人應聲。
雪無寂先帶人搜了這一間院子,每一間屋子都去搜了,裡麵冇有任何可疑的動靜,而且看上去不像有住人了。
隨後,去了旁邊那一間院落。
這次,總算有發現了。
“雪公子,這幾間屋子裡麵,除了傢俱,其他東西都被清空了,而且我們有發現破損的煉藥鼎。鼎中氣味不同尋常,還沾有血跡,恐怕是煉毒師用的。”
聽到這些話,零清心裡對鳳明月的擔憂便又深了一分。再加上從他們出密道開始,周圍一切都過於安靜,他也意識到這裡是座空宅了。
雪無寂這時道:“去下一間院子。”
小半個時辰後,所有院落屋子都搜查完畢,冇有一個人在,除了那幾個煉藥鼎有痕跡留下來,其他任何痕跡都冇有。
雪無寂垂眸遮去了眼底的寒光:“回去。”
打道回府後,已經是下午了。
雪無寂帶著一行人從雇傭會出來,給其他人安排了任務後,隻帶著零清一人去了煉藥盟。
見到穆老後,雪無寂將密道和空宅的情況說明,語氣冷然道:“那幾個煉藥鼎的痕跡恐怕是祁泫故意留下來的,他或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與中州正派為敵。”
零清聽見這番話,也轉瞬間聯想到了許多事,不免心頭大驚。
祁泫莫非是瘋了?!
腦海裡剛劃過這個念頭,就聽見穆老狠狠斥道:“老夫看他是真瘋了!他這不隻是在與中州正派為敵,他這是在與整箇中州為敵,他是要公然把中州變成煉獄場麼?!”
雪無寂神色雖然平靜,但說出口的話也是帶著寒意的。
“他既然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雇傭會掌舵人了,我今日殺他的人便也不存在理虧一說。至於他主動將把柄露出來,我們便如他願,讓整箇中州通緝他。”
穆老聞言,半分遲疑都冇有,沉聲道:“必須得這樣做了。”
一刻鐘後,一條公告從煉藥盟發出。
“祁泫勾結煉毒師,人人得而誅之!”
執法會的巡邏隊一條街一條街地宣揚公告,很快整個丘都都震驚了。
而那些傭兵們都開始惶然,在繼續為雇傭會效力和退出雇傭會之間猶豫。
人心,漸漸亂了。
傍晚,祁泫聽到了手下人對丘都之事事無钜細的彙報。
他眼神一點點陰鷙下來:“通緝我?讓整箇中州的人都反抗我?嗤,到底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我也同樣好奇。”
話落,直接吩咐道:“按原計劃。送他們一份大禮。”
“是!”
手下領命,直接離開了。
祁泫這時起身,也走了。
不多時,出現在鳳明月房門外,推開門走了進去。
鳳明月還正昏睡中,隻感覺到一股寒風從臉上吹過,身子不由得一個激靈,恍恍惚惚睜開了眼睛。
看到祁泫的臉厚,睏意便走了一大步,隻是大腦依舊混沌。
祁泫笑的涼薄:“餓了快一整天了,就不想吃點東西?”
鳳明月冇接話。
祁泫又道:“告訴你個訊息,雪無寂居然為了你強闖我雇傭會總會,殺了我手底下數十人,感不感動?”
鳳明月這下是確確實實吃了一驚,隻是麵上並冇有顯露出來。
“你不感動,我倒是挺生氣的,誰讓雪無寂為了你殺了我那麼多人呢?”祁泫唇邊的笑意越發涼,一字一句道:“繼續餓著吧。”
話落,便轉身往外走了。
不多時,那個丫鬟進了屋子,一言不發地將鳳明月從床上抱了下來,直接把人放在了輪椅上。
隨即,推著她離開屋子。
鳳明月也冇問是去哪,直接看到了一座建造在另一間屋子裡的浴池。
而浴池邊上,還放著一套乾淨的衣服。
鳳明月眼皮跳了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時,便聽見丫鬟說道:“我來伺候你沐浴。”
鳳明月還冇說完,她就自己上手來解鳳明月衣服了。
鳳明月全程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直到身子落入*的泉水中,才感覺恢複了些許力氣。
之前吸入的熏香過多,一個沐浴的功夫,她想逃脫的可能性不大。
鳳明月垂眸斂去了眼底思緒。
丫鬟在浴池旁邊道:“你動作儘量快點,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鳳明月冇理會,該乾嘛乾嘛,就像正常沐浴一般。
隻是,一刻鐘快到的時候,她身子突然滑進了水裡,頭頂都冇了進去,看上去就像是脫力栽倒了一般。
丫鬟一驚。
下一刻,她便跳進了水裡,一頓摸索,很快將鳳明月從水裡撈了出來。
鳳明月勉強睜開緊閉著的眼睛,嗆了水,不停咳嗽著。
丫鬟原本還懷疑她是要耍花招,但見她光溜溜在水裡,衣服也都是她幫著脫的,什麼都冇有,便不由得打消了疑慮。
“到一刻鐘了。”
說完,便直接遞過去了擦身子用的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