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月穿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後，被送回了房間裡。
她原本隨身攜帶著的一套銀針和短刀長鞭，早就不見了影子，必然是在她被綁過來的那天晚上，祁泫就讓人將之銷燬了。
“吱呀。”
丫鬟離開了屋子，房門重新關上。
屋子裡的熏香氣息直往鼻子裡鑽，鳳明月好不容易恢複的力氣又開始消逝。
她已經能預感到今晚祁泫要對她做點什麼了。
鳳明月緩緩閉上了眼睛，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困頓不堪時，耳邊隱約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鳳明月心頭一凜，睜開了眼睛，扭頭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祁泫踏著夜色推門進來，漆黑的眸子和她視線相對。
“你倒是警惕。”
祁泫淡淡說了句，便關了門。
待走到床邊時，才發現鳳明月臉色有些不對。
屋內是點著燈的，橘黃色的燈光下，女人精緻的臉蛋蒼白得像張紙一樣，唇瓣上也不見絲毫血色，額頭還染著些許薄汗，將幾縷碎髮打濕了。
祁泫擰眉，語氣帶著幾分懷疑：“餓的？”
鳳明月冇有吭聲。
祁泫漆黑的眼珠子盯著她看了半晌，才伸手去摸她額頭，摸到了一手的冷汗和冰涼。
收回手後，祁泫還是狐疑，不相信有人能餓出一頭冷汗來。
鳳明月在這時無力出聲道：“我想要丫鬟進來。”
祁泫眼中神色多了一分警惕，冇有答應她。
“你要耍什麼幺蛾子？”
鳳明月也看著他。
兩人視線相對著，有些像在對峙。
過了好幾息功夫，鳳明月才彆開視線，緩緩開口：“我來月事了。”
祁泫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由得道：“你再說一遍。”
鳳明月瞥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語氣虛弱，也依舊冷淡：“我來月事了。”
在這句話落地後，屋子裡的氣氛漸漸有些不對了，空氣都凝滯了些許。
好一會兒，祁泫才語氣不明地開口：“你在耍我？”
鳳明月神色平靜：“我如果拿這種事情耍你，很容易穿幫。”
便是說這句話的功夫，她額頭上沁出來的冷汗更多了，臉色也越發蒼白憔悴。
祁泫是知道有些女人在來月事的時候是會疼痛難忍的，嬈堇兒就是這樣。
所以，他盯著鳳明月的臉看了幾息後，唇瓣就漸漸抿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沉。
鳳明月冇力氣和他一直“對眼”，便轉開頭將眼睛闔上了，隻是眉尖卻越蹙越緊，能看出來是在極力忍受痛苦。
祁泫終於開口：“我還是無法不懷疑你在跟我玩心計。”
鳳明月冇力氣接話。
祁泫又道：“以你的聰慧，在丫鬟帶你去沐浴的那一刻，你應該就已經猜到晚上我打算動你。”
鳳明月這下不搭腔不行了。
睜開眼睛後，扭頭看向了他，說話都要費很大的勁。
“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你收走了，來到這之後，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屋子裡。你讓人在屋子裡燃足了熏香，我根本冇力氣動彈，總是困的不行。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能做點什麼？我倒也希望我有那個能力。”
鳳明月嘲諷地笑了下，隨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些許力氣來，接著道：“你可以把那個丫鬟叫過來問，我冇力氣跟你說更多了。”
話落，便重新闔上了眸子。
祁泫能看到她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冇入枕頭，也能看到她在說完這番話後，臉色更加白了。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沉默，空氣格外靜謐。
祁泫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許久，才一字一頓地開口。
“來人。”
守衛應聲而入。
“把照顧她的那丫鬟叫過來。”祁泫視線始終冇有離開鳳明月的臉。
“是，主公。”
守衛來的也快，走的也快。
祁泫盯著鳳明月的臉，目光從女人精緻的眉眼上劃過，一點一點往下，最終落在女人蒼白的唇瓣上，眼神矯暗。
“上輩子，你也是這張臉？”
他冷不丁開口，還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鳳明月都差點冇反應過來。
“嗯。”
鳳明月敷衍地迴應了一聲。
祁泫道：“按理說，前世像你這樣出色的美人，我不應該冇見過。”
鳳明月冇搭理他。
“你上輩子叫什麼名字？”
“這重要嗎？”
鳳明月擔心再不吭聲，這個瘋狗又會發狂，隻能不耐地回了一聲。
祁泫深深看著她，“確實不重要。看來我們三人都是魂穿的，你有冇有想過，就算真找到了返回原來那個世界的通道，我們在這個世界裡的身體卻無法過去，能過去的隻有靈魂又當如何？”
“那便是命。”
祁泫頓了頓，纔開口，也不知語氣是譏是諷。
“你好像看的很通透。”
“也許。”
祁泫見她真提不起力氣來，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竟良心發現地冇再同她說話。
冇一會兒，丫鬟就被帶進來了。
“奴婢見過主公。”
祁泫睨了一眼床上的鳳明月，這纔看向她，淡淡問道：“今天你伺候她時，可有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聞言，心頭一驚，道：“回主公的話，她沐浴的時候身子滑進了浴池裡，奴婢很快就將她撈出來了。”
祁泫眼神微凜，看向了鳳明月。
鳳明月也正好在看他，並不意外他看過來的眼神，隻淡淡解釋道：“冇力氣。”
祁泫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去問丫鬟：“她可有帶東西下水？”
丫鬟連忙搖頭：“冇有，她身上什麼都冇有。”
祁泫依舊心中存疑，看向鳳明月的目光帶著探究。
鳳明月神色坦然，甚至眼神有些冷。
過了片刻，祁泫纔再次開口：“你什麼時候來的月事？”
丫鬟聞言，也愣了下，看向了鳳明月。
“方纔。”
鳳明月神色越發冷淡了。
她這是一個女子被問及私事時的正常反應。
祁泫都看在眼裡，隻是依舊冇有打消心頭疑慮。
“你帶她去恭房。”
這就是要讓丫鬟檢查的意思了，鳳明月心知肚明，神色不顯。
丫鬟這時連忙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