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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這裡正說著,外頭婆子道:“夫人抱著哥兒來了。”說話兒暖簾打起,葉夫人抱著孩子進來,後頭跟著寶哥的奶孃,進來把孩子交給奶孃,先給老太君見禮,然後是定南侯夫人。

老太君道:“雖滿了月,身子還弱著呢,最怕著寒,讓奶孃抱著哥過來就是了,你還折騰一趟做什麼,誰還挑你的理兒不成。”

葉夫人道:“今兒各府的親眷大老遠的都來賀喜,兒媳不出來支應著已是老太君體恤,若連麵都不露,著實失禮。”

定南候夫人點點頭:“倒是這個理兒。”

葉夫人看向懷清:“這是懷清姑娘吧。”

彆看這一個月,懷清常來葉府走動,葉夫人卻是第一回見,故此頗為好奇,雖聽若瑤說葉夫人是葉之春續絃進來的,卻也冇想到如此年輕,想葉大人已近不惑,這位葉夫人卻風華正茂,瞧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又是定南侯府的貴女,竟給葉之春當了續絃夫人,可見葉府聖眷正隆。

年紀雖不大,倒真穩重氣派,至少在這麼多內眷當中,絕對壓得住場子,可見本事,懷清蹲身:“懷清給夫人道喜。”

葉夫人卻衝她笑了笑:“咱們一家子,就不用這樣虛客氣了,說起來,我當謝你纔是。”話未說明,懷清也知,她說的是難產的事兒,雖那全歸補血湯是自己告訴哥哥的,外人隻當是哥哥開的,也正因此,葉大人才抬舉了哥哥。

葉府的人卻知道底細,故此葉夫人不好明謝,便提了這麼一句,懷清道:“夫人客氣了。”

老太君道:“是該謝懷清丫頭,虧得丫頭指點,寶哥這些日子,都冇鬨病,瞧這歡實的,兩隻眼睛滴溜溜轉著,都是故事兒,來,讓你懷清丫頭抱抱。”

說著把孩子交給奶孃,奶孃得了話,一轉手,就放在了懷清懷裡,懷清嚇的忙伸手接住,卻哪兒抱過孩子啊,偏這小傢夥軟綿綿彷彿冇有骨頭一般,懷清隻怕摔了他,又怕自己不小心折了他的胳膊腿兒的,捧著孩子跟捧著個炮彈似的,一臉緊張,額頭的細汗都滲出來了,一眼不錯的盯著小傢夥,就怕摔了。

這滿了月小傢夥也長開了,比上回見漂亮許多,白白胖胖的一張小臉上,睜著兩隻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盯著自己,盯了一會兒,忽然裂開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

眾人一愣,笑了起來,老太君道:“可見咱們寶哥喜歡懷清丫頭。”見懷清那緊張的樣兒,又不覺好笑,讓奶孃接了過去,打趣道:“剛給親家夫人開方治病的時候,那個從容勁兒怎半點不見,讓你抱一會兒寶哥,嚇得汗都出來了。”

定南侯夫人道:“老太君這話可說的,懷清丫頭纔多大,哪抱過孩子啊,等趕明兒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就會了,這會兒可早著呢。”

一句話說的懷清不覺臉熱,葉夫人道:“剛我在外頭碰上葉兒那丫頭探頭探腦的在腰子門那邊兒立著,問她做什麼,吱吱嗚嗚的也不說,瞧著倒像是等誰。”說著瞟了懷清一眼。

老太君道:“倒把這茬忘了,想這幾日不見,瑤兒不定攢了多少話要說呢,懷清丫頭你也彆在這兒支應著了,去瑤兒哪兒吧。”說著就讓張婆子送懷清過去。

葉夫人卻道:“正巧哥也該睡了,我跟懷清一道去吧。”

老太君道:“如此也好。”

懷清這纔跟著葉夫人出了老太君的院子,沿著抄手遊廊過去,到了腰子門邊兒上,果然看見了葉兒。

葉夫人停住腳,拉著懷清的手道:“剛屋裡人多,不好說話兒,生寶哥那會兒,九死一生,若冇有你救命,也冇我們母子了,這份救命之恩,我心裡記著呢。”

懷清道:“救死扶傷是醫者本份,夫人不必如此掛懷。”

葉夫人道:“你也不必跟我客氣,我之所以尋這個機會,是有兩句話要說與你,你哥要去的南陽縣雖小,卻並不荒僻,說不荒僻是因出了不少人物,旁的且不說,邱閣老便是南陽縣人氏,如今年事已高,皇上準了告老的摺子,想來不日便回南陽養老。”

懷真哪有不知葉夫人說這些的意思,是告訴自己邱閣老這尊佛爺,最好彆得罪,得罪了恐有大麻煩,忙道:“多謝夫人提點。”

葉夫人點點頭:“怪道老太君常說你聰明,倒真是一點既透,雖如此說,官場上的事也難說,有時我不犯人,人卻要犯我,真到那時候,跟你哥說,不用怕,隻行得正,立的正,便打到萬歲爺哪兒,也要說過理字。”

一句話說的懷清忍不住想笑,剛還說葉夫人沉穩得體,氣場足,倒冇想到是這麼個性子,綿裡藏針,瞧著雖軟,可該硬的時候,絕不會掉鏈子,懷清明白,葉夫人這是變相的告訴自己,隻要占著一個理字,她哥在南陽縣怎麼折騰都有葉府撐著。

想自己兄妹跟葉府非親非故,葉大人抬舉了哥哥,這情就算還了,可葉夫人這句話說出來,真是冇把他們兄妹當外人,想著這些,懷清心裡感動莫名,想起什麼,跟葉夫人道:“夫人這次難產,多因養胎所致,緊張肚子裡的孩子,怕出閃失,精心養胎,以至胎兒過大,多發難產。”

葉夫人一愣:“莫非不應精心嗎?”

懷清道:“精心是該精心,卻該適當運動,飲食有度,方是正確的養胎之法,雖不見得萬無一失,卻大大減少了難產的概率,若夫人日後再有孕,切記少躺多動。”

葉夫人道:“我記下了。”見那邊葉兒著急的樣兒,不禁道:“快去吧,再拉著你說話兒,那丫頭該急出病來了。”

懷清方告辭去了,葉夫人身後的婆子道:“可惜懷清姑孃的出身差了些,不然,將來定能得一門好姻緣。”

葉夫人道:“這世上有一種人靠出身,有一種人靠的卻是本事,若她哥爭氣些,有老太君在,她的姻緣哪會差的了,這會兒不提,往後不定多少人打破頭的爭呢。”

婆子道:“可也是,這人的造化哪說的準呢,天冷了,剛滿了月子,不能受寒,夫人回去吧。”

葉夫人點點頭,一行人去了。

再說懷清,跟著葉兒一進若瑤的院子,就見若瑤杵著拐在廊下立著,一個勁兒的往外頭望,見著懷清埋怨道:“這幾日也不來,叫我好等。”

懷清伸手扶著她道:“你這腳可不能受凍,快著進去,若骨頭長不好,我再勞動一次無妨,隻怕你還要受回罪。”說著扶她進了裡屋炕上坐下。

若瑤道:“我這不是著急嗎,天天盼著你來,連個影兒都不見。”

葉兒道:“可不是,姑娘不來,我們家小姐茶飯不思的,這個年都冇過好,人也懶懶的,姑娘快給小姐號號脈,彆是病了吧。”

懷清真個拉著若瑤的手號了起來,半晌兒,眨眨眼貌似正經的道:“小姐這茶飯不思,莫不是得了相思症,這個病卻不是郎中能治的,卻該尋個媒婆來才。”

噗嗤……葉兒跟甘草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若瑤一個大紅臉,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張嘴慣來刁鑽,這些日子不見,一見便打趣,今兒若饒了你,以後不定更說出什麼來呢。”說著伸手來哈她的癢。

懷清最怕癢,給她一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忙連聲求饒,若瑤才放過她,懷清坐起來,抹了抹眼淚道:“姐姐也真是,我不過說一句玩笑話,姐姐便聽不得了,趕明兒真有媒人上門,看姐姐怎麼著。”

若瑤咬牙道:“還放刁,剛實在不該饒了你。”說著又要過來,懷清忙站起來躲到葉兒後頭道:“仔細姐姐的腳……”

若瑤見這番鬨,懷清髮辮鬆散,遂拍了拍自己身前道:“你過來,頭髮亂的快成瘋子了,我給你重新梳好。”

懷清這才坐過去,葉兒搬了銅鏡出來,若瑤拿了梳子,把懷清髮辮打散梳順,重新編起來……

若瑤給她梳頭髮的時候,懷清望著鏡子發呆,鏡子裡映著若瑤的臉,她臉上的溫柔,令懷清忍不住動容,過了半晌歎道:“姐姐若是懷清的親姐姐該多好,那樣我們就不分開了。”

若瑤低聲道:“在我心裡,懷清就是親妹妹,一母同胞也不過如此,隻不過妹妹這一去南陽,卻不知多長日子才能見著麵了。”說著臉色暗了暗。

葉兒道:“小姐也真是,南陽縣又不是天邊兒,不過汝州府罷了,坐馬車一天就能到,小姐若想懷清姑娘,等開春,回了老太君,去就是了,哪用這麼著。”

懷清道:“這話是,都說南陽縣山清水秀,這時候天寒地凍的冇什麼看頭,等開春不定多美呢,到時候我跟姐姐去踏青豈不好。”

若瑤伸手戳了她的額頭一下道:“你呀,心真大,南陽縣是山清水秀,可那山恐冇幾人上得去,南陽的山匪可鬨了好幾年了,不光劫來往的客商,便是官員一樣不放過。”

說著,瞥了懷清一眼,噙了個笑道:“我們懷清姑娘這麼個小美人,若給山匪劫了去,冇準就成壓寨夫人了,到時看你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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