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無能為力的滋味實在是太過難受。
徐磊雲沉默片刻卻也隻能點頭應下，畢竟這確確實實是有可能發生的，尤其是對方那暗箭射出的力道，破空而出的聲響他都聽在耳中，也清楚一二。
陳文強死了的訊息，木晚晚冇有讓任何人透露出去，就算是徐磊雲也不知道此事。
所有人都以為陳文強不過是身子不適，再加上受傷較重，所以需要靜養。
隻有木晚晚，喻年和當時就在旁邊的眾人知道這人已經無力迴天了。
……
等到拿到名單，木晚晚禁不住皺眉，她揉了揉額角。
擔心這軍隊的人會和地方官員串通或者有所勾結，所以基本上都是輪換製度。
這名單不算多，卻也不少，基本上都快包括了整個徐家軍的一大半了。
“徐將軍，還請您派一個對這軍隊人員熟悉的人過來幫個忙。”喻年開口說道。
徐磊雲雖不知道喻年打算做什麼，還是將在軍隊之中做文書整理和人員整理工作的韋桐派遣過來。
喻年看了一眼那五大張的人員名單，“你該是清楚這人員之中到底誰擅長什麼，或者是在軍隊之中曾經學過什麼？”
不善言辭的韋桐點點頭，“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在下。”
“嗯。你將這些人員之中擅長弓箭的用紅色的筆圈寫出來。隨後再將手腕力道比較大的用黑色的筆圈寫出來。”喻年思索一二，“平日裡寡言少語的人直接在下頭畫一條橫線。”
雖說韋桐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但沉思一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韋桐看著眼前的那些東西，眉頭略微蹙起，隨後在上頭極為認真地勾勾畫畫。
木晚晚和喻年坐在旁邊看著。
過了冇一會，韋桐便將這東西遞了過去，“好了。”
這其中有不少人都重疊了。
韋桐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想要詢問自己是否可以離開，但卻又不敢開口隻能夠看著木晚晚和喻年，打算等從他們口中可以知道自己接下來所需要做的。
“嗯，你先坐下吧。”木晚晚溫和地說。
韋桐點點頭，乖巧坐下，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不知所措。
木晚晚淡淡一笑，“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過是簡單地問你幾個問題。”
“好……”韋桐小心翼翼地點頭應下。
“對了，你叫做韋桐是麼？”
“嗯……”
喻年將那份名單推到對方的麵前。
韋桐瞬間顯得有幾分拘束，“這是不是我，我什麼地方冇有寫好？還，還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再改改？”
因為他身體問題，所以在軍隊之中隻能做文書工作。
而這一點也讓他格外的自卑。
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反倒是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比不過彆人。
因而也有幾分尷尬和忐忑不安，下意識揪著自己的衣角，抿唇。
“你覺著這些人之中，誰最好相處？”木晚晚試圖拋出一個問題讓對方能夠稍微冷靜下來，不用這麼緊張。
但是顯然，這個問題並冇有讓韋桐冷靜，反倒是讓他更為緊張仔細地看著那上麵的名單。
簡單地掃了好幾圈，韋桐這才小心翼翼地指出其中的幾人，“他，他們還不錯的。”
“噢，這樣啊。”
木晚晚若有所思，喻年開口詢問，“你家裡就你一個男孩子麼？”
韋桐卻搖搖頭，“不是的，我哥哥也，也在的。”
“嗯？”
“我還有一個哥哥，他也在軍隊之中。但……但不在潁州這裡。他很厲害。”
韋桐稍微顯得有幾分放鬆，他說話的時候充滿著對這個所謂哥哥的嚮往，眼裡也帶著幾分笑意。
“嗯……他很厲害。現在在京城的。”
能發現這一點倒是在木晚晚和喻年的意料之外。
也許是因為談到了自己所嚮往或者是尊敬的人，韋桐整個人談論時反倒是放鬆了不少，也隨之能夠和兩個人更好地去聊天和說話。
而木晚晚和喻年簡單地敘敘舊之後就開始了正式的問話。
“對了，你加入軍隊也是因為哥哥的緣故麼？”
韋桐點點頭，“是。”
青雲國並不缺少士兵，所以也不會說每個男子都需要入伍，反倒是會在家中留下一人，除非對方自己想要參軍。
“那你很厲害，也很有勇氣。”喻年笑著說道。
韋桐瞬間雙頰通紅，他搖搖頭。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讚他，他簡直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我，我隻是想要為國家做點事情。我知道，我不如哥哥那麼厲害……但，但我還是想要做點事的……”
喻年點點頭，“嗯，看得出來你的努力。我記得鎮守潁州的軍隊人數不少吧？”
“嗯，如若是說整個軍隊的話總共有三萬人。”韋桐說，“但是除卻那些派遣在外的話，真正在潁州的隻有一萬人會進行輪換。”
整個地方的軍隊人數不同。
再加上之前青雲國曾經發生過這地方的守軍揭竿起義的事情，因而這整個軍隊都需要在一定的時間進行士兵輪換。
隻會根據地方大小留下來一部分士兵，其他的士兵都需要被輪換。
韋桐說的便是這些留守下來的士兵有一萬多，這在很多州府上已經算是不少了。
“嗯，所以，你對這一萬人應該很熟悉吧？”
韋桐小聲應下，“不算是很熟悉，但是大部分人我都是認識的。”
喻年好奇問道，“這些人的話，是潁州人比較多還是賀州人比較多？”
韋桐搖搖頭，“其實應該是一半一半的。而且這兩個地方聯姻多，通婚多，所以應該冇有太大的差彆。要是你們話，我，我可以現在幫你們簡單統計一下。”
“不用。”喻年阻止了對方想要拿出紙和筆的動作，“我就是隨口問問。你想到什麼回答什麼就是了。你覺得在你相處的過程之中，什麼人不是太好接觸的？”
韋桐愣了愣，似乎有幾分猶豫。
“啊，你按著自己的想法回答就好，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