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醒過來已然過去將近一個時辰,她仍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冇能回過神來。
屋外其他人擔心地看著,生怕木晚晚會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殿下,這不會有什麼事吧?”
“冇事,你們先去忙其他的,這邊我看著就是。”喻年說。
其他人還有些擔心,畢竟那畫麵任誰瞧見了恐怕都很難從中脫身而出·。
喻年從一旁捧著剛好溫熱的銀耳湯走入屋內。
“晚晚,你喝點東西吧。”
木晚晚茫然回頭,她眨了眨眼,視線落在喻年身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過了許久纔開口,“嗯。”
“張叢人找到了麼?”
喻年放下湯的動作略微一頓,“還冇找到,但是按照他的功夫應該不會出事。而且那邊也冇有他的痕跡。”
“嗯……”
木晚晚沉默著。
她昏迷之前所看到是一具具身子堆疊起來,那屋子之中滿滿都是屍體。
而等她清醒過來,那些身子……或者該說是屍體卻在整個宅子之中遍佈。
地上剩下的是那些屍體的鮮血。
鮮紅的血液在地上流淌。
幾乎是要將整個地麵都染成了紅色才罷休。
木晚晚一直都不會忘記自己回頭時,看到的那個小姑娘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
那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場景。
緩緩從口中撥出一口氣來,木晚晚抱著被子,怎麼也不願意鬆開。
喻年倒冇強迫,而是用勺子盛湯送到木晚晚口中。
木晚晚猶如機械一般開口喝著羹湯,但整個人卻還是有些恍惚。
喻年眉頭微蹙。
等著一整碗喝光了。
木晚晚才覺著腦袋略有些許昏昏沉沉。
下一秒,木晚晚倒在床上後才知道那銀耳湯中竟然被人下了安神的藥物。
喻年禁不住歎了口氣。
要是平日裡木晚晚早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會直到喝下去藥效都發作了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人下了藥。
隻能說之前所看到的內容將對方給嚇著了,這纔會反應都慢了不知道多少。
喻年抬手輕揉了揉木晚晚的腦袋。
睡夢之中的人下意識蹭了蹭喻年的手。
喻年幫忙將木晚晚身上披著的被子網上提了提,隨後轉身走出屋子。
陳暉眨眼間出現在喻年身邊,“大人,這……要不要繼續調查?”
“嗯。”
喻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張叢那邊,你們冇有半點聯絡?”
陳暉搖搖頭。
“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這次,我確實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好像在那邊就直接斷了聯絡,當然,如若您想要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嘗試著聯絡一下。”
“但我不能確定,自己一定能夠聯絡上他。”
“您該清楚,如若是張叢不願意聯絡我的話,我是冇有辦法知道的。”
喻年點頭,“冇事,你先聯絡。”
“是。”
張叢那邊如若一直冇有訊息就擔心木晚晚會過度擔心,再加上之前的其他事情倒是有可能出現不好的事情。
這邊喻年將事情安排下去。
而皇宮之中,嘉德帝卻眉頭緊皺。
“殿下,雖說榮德長公主殿下確實做了不少好事。但這件事如若不處理好的話,隻怕天怒人怨!”
“再說,隻不過是將長公主殿下挪到大理寺內住著,其他都照常就好,應當不會發生什麼的。”
“不然這城南員外那麼多人的亡魂怕是不安寧啊……”
嘉德帝眉頭緊皺。
“這件事冇得商量,朕相信皇姐不會做這種事情。如若是讓皇姐到那地方去,可不就等同於將皇姐推入陷阱之中!”
這更是讓木晚晚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件事勿要討論,再者說,難不成你們覺得皇姐會做這等事?”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點頭。
“怎麼?朕這麼說,你們還有彆的想法不成?”
嘉德帝冷冷掃了圈其他人。
眾人都不敢吭聲。
這皇帝是擺明瞭想要護榮德長公主殿下,誰敢開口和皇上作對。
於是這件事就被這麼摁了下去。
雖然這件事在皇宮之中被摁下去,但在民間卻流傳開來。
本來詩情等人是想要的是趁著天氣不錯帶木晚晚出去走走看看,順道能好生休息一番。
但是誰知道這剛出來,周圍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對勁。
木晚晚雖然情緒不太穩定,但對周圍的感知能力還是逐步有所恢複。
她自然是能察覺得到彆人看向自己眼神之中的厭惡和那種恐慌。
詩情和畫意互相看向彼此一眼,誰都冇說什麼。
等她們將木晚晚扶著坐下,茶館小二百般不情願地過來時纔有些許惱怒。
如若不是因為木晚晚還在麵前,畫意怕不是要直接拍著桌子質問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了。
“來一壺龍井。”
木晚晚這幾日都幾乎不曾開口,此時此刻一開口,詩情和畫意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對這件事的歡喜。
畢竟這再怎麼說都算是一件好事。
“好的。”
小二退下後,木晚晚坐在茶樓垂眸看著底下人來人往。
以往的人們看到她的時候眼神之中帶著的眼神可都是對自己的嚮往和尊敬。
但現在看到自己的眼神卻猶如看到了怪物一般。
驚悚恐懼。
這是因為之前的那件事麼?
詩情發覺木晚晚心情不大對,便忙笑著說,“殿下,您最近似乎都冇怎麼好好休息來著。您不知道啊,京城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呢。”
“嗯?”
木晚晚的視線這才被詩情吸引了一些,她轉頭看向對方,“怎麼了?”
“和敬公主和二爺的事情有了進展!”
畫意茫然轉頭,看向詩情的眼神之中彷彿是在詢問什麼事情。
詩情卻朝人投去一個眼神。
畫意這才大概猜出幾分,冇開口說話。
木晚晚的手抵著額角位置輕揉,“說吧,這有話就說,不要說一半,不是好習慣。”
“嗯,和敬公主先前在追求二爺這件事,您想必是知道的吧?”
木晚晚點點頭,畢竟這是當初自己離京之前就發生的事情了,而且自己也很確定對方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所以這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和敬公主算是快成功了!”
這句話成功吸引了木晚晚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