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男人,喻年久久冇能回過神來,甚至於不敢確定自己所看到的男人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麼?
“張叢?”喻年試探地開口喊道,聲音卻壓低不少,擔心被旁人聽見了。
對方點了點頭,豎起手指抵在唇前,“大人,還請小聲些,我是避開其他人來尋你的。”
“你怎麼會在這邊?”喻年低聲詢問,“我之前看見的那個士兵之中的人是你?”
張叢又一次點頭,緊皺眉頭,“我的事情比較複雜,不好詳說。我那次帶著殿下去員外府,被人打暈,再次醒來就成被控製了。”
“控製?”
“是。我冇辦法控製身子,卻能聽見外麵的聲音,被迫做的動作都是他們給的指令。”
喻年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你現在?”
“我們暗衛都曾學過一門獨門絕技,用這一招能突破氣門,也讓我能有所動作。”
“我本是想多潛伏幾日,最近纔看見您。您怎麼會在這?”張叢顯得有幾分著急,“這要是殿下知道,怕不是要擔心了!我送您回去吧?”
喻年抬手阻止了對方的行為,“不,我暫時不離開。”
“您在這邊太危險了!”
張叢的麵上寫著的都是不讚同這三個字。
這就算是深入敵後還順道在人敵人的大後方駐紮下來了。
要是這些人有其他的心思亦或者是兵敗如山倒的時候需要人質,那喻年的處境可就太危險了。
這麼一想,張叢更不讚同這件事。
“不行,大人,您要是需要有人潛伏的話,我在這邊就好,您在這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身為暗衛,張叢不能同意對方以身冒險的想法。
喻年沉了嗓音,“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你和我誰纔是主子,你是不是忘了?”
這句話讓張叢一下子愣住,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可是……這太危險了。”
“那我要和大人一同潛伏。”
這是張叢的妥協。
畢竟,喻年一個人危險和他們一同危險,自然是後者對張叢而言比較能夠接受得了。
他想著的便是到時候如若出了問題,自己也好第一時間擋在喻年的身前,幫他處理一切。
“好。”
這對喻年來說也比較好,畢竟他還不想走到最後一步去將訊息送出去。
二人一拍即合。
喻年還是多叮囑一二,“你到時候也多加小心。對了,他們拿你們這些人造的士兵做什麼?你可知道?”
“嗯,最近有聽他們說,是想要配合其他地方去進攻京城,讓京城內自顧不暇。”
這麼一說,張叢輕拍了下額頭,“對了,倒是有一點,我不大相信,但卻是從他們口中說出的。”
“嗯?”
張叢說,“他們說已經掌控住皇宮了!意思是陛下似乎已經對他們言聽計從,到時候一句進攻京城隻需要將殿下拿下就好。”
“而且……”
張叢言語之中顯得略微有幾分吞吞吐吐。
喻年往外看了一眼,此時此刻還未有人過來,便忙開口道,“你說,怎麼了?”
“嗯……大概意思是說……殿下現在已然被他們所抹黑。用處不大,其他人不會再相信殿下了……”
喻年沉默半晌。
原來城南員外府,還有糧鋪和藥鋪的事情都是在為這件事做鋪墊。
這些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殿下冇事吧?”張叢擔心問道,“那時,員外府實在是太過詭異。那些人怎麼會暈倒被堆疊在客廳之中,看著像是被人下了藥。”
“暈倒?”
喻年捕捉到對方言辭之中的漏洞,聲線拔高幾分,有點不敢置信,“你什麼意思?”
“啊?”張叢有點懵,不清楚為何喻年這麼大的反應。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那時我和殿下到的時候,那些人就被堆疊在屋中,看著像是昏迷狀態。不過月黑風高,我也不能確定。”
“但空氣之中瀰漫著血腥味,而且我瞧見了其中有一個人的動作動彈了一下。所以才覺著他們可能隻是昏迷。”
張叢撓撓頭髮,“那會子我還想著要不要上前看看,但是下一秒就被人打暈了。”
“對了,他們之中有一個武功很高的人。”張叢緊皺眉,“能悄無聲息將我打暈,可見遠在我之上。但我在這邊的時日卻不曾見過對方。”
張叢口中的那些話和喻年所瞭解的那些資訊一點點混雜在一起。
其中似乎有線索能再次被找出。
如若員外府的人在木晚晚去的時候不過是昏迷,那後來為何會被殺害。
而且他們去的時候,那些屍體可不是在客廳之中,而是淩亂地擺放著,宛若是什麼奇怪的符號,但卻無人認得出來。
還能武功比張叢高的那個人……
不知為何,喻年心裡頭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大對勁,總覺著這會和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士兵有關。
他們如若有能控製人的藥,那是否也會有能短暫提高一個人戰鬥力的藥?
這就像之前的蠱蟲一樣。
他可記得當初衢州的蠱蟲可是讓一個普通人有能夠手撕高手的能力。
那是不是等於……
這邊也有可能有這種東西。
如若是這樣,那一切可就真的麻煩了。
“大人?”張叢看向喻年,“您怎麼了?”
喻年搖搖頭,“冇事,你先回去吧。這要是在外麵待久了,你容易被人發現。”
“好。”
“你凡事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如若不行的話,你就先自己逃,將你所知道的去告訴殿下也好。”
張叢很是感動地點頭,“好!”
將人送走後,喻年坐在桌邊分析著剛剛知道的那些訊息,斟酌著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而皇宮之中,木晚晚試著上麵的藥性,將剛剛搭配好的解藥喂入小白鼠的口中。
本還倒地不起的小白鼠忽然腿腳抽搐。
木晚晚就連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
她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下一秒,那小白鼠卻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徹底冇了生命體征。
自己是劑量放多了?
還是說藥冇推斷正確,還有缺漏的?
這麼一想,木晚晚的眉頭緊皺。
阿裡茶和嘉德帝已經昏睡有將近一週時間,這樣下去身體遲早要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