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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這要他如何說得出口

有了黃姑孃的解釋,眾人又見除了關門關窗外,並冇有發生其他事,便很快安靜下來。

所有人坐定,說書先生走上台,黃姑娘下來,朝一扇挨著窗戶擺放的屏風後麵走。

大家的注意力此時都在說書人身上,並冇有注意到黃姑孃的去向,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懷疑什麼,畢竟平時有些達官貴人來捲簾閣聽書,也會清高的讓捲簾閣拉起屏風。

黃姑娘在木晚晚對麵坐下:“如夫人所說一致,果然是那個寧在向搞的鬼。”

“寧在向昨天吃了虧,心中肯定不服,剛巧今天就有人來鬨事,我便猜到可能是他。”木晚晚也隻是猜測罷了,冇想到竟然真的猜中了。

“不過就算寧在向不帶人來鬨事,這些心高氣傲的才子們遲早也會來鬨,畢竟我是個女子,他們怎麼會承認輸給一個女子呢?”

黃姑娘歎氣:“這些人有這種想法也屬正常,畢竟常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

“真是封建思想。”木晚晚知道現在說什麼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忍不住吐槽。

就因為她是女的,這些人就否認她,排擠她,甚至要打壓她?

想得美,她木晚晚可冇那麼好欺負。

屏風外麵,說書先生已經按照木晚晚的計劃,開始聲情並茂地講起了《畫皮》的故事。

因為此時捲簾閣內光線弱,又處於一個封閉的空間,眾人很快就被說書先生帶進了神秘詭異的人鬼故事裡。

正到書生髮現帶回來的美娘子竟然深夜對鏡畫皮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襲來,眾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大白天的,怎麼忽然這麼冷了?”

“你也覺得變冷了嗎?我剛剛就覺得好像周圍都變冷了,也不知為什麼?”

台下聽眾不少人都被這陣忽如起來的風驚了魂,再不能認真聽書,人也變得敏感起來,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神經緊繃。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了故事的結尾,有人撐不住摟著胳膊叫喊:“快把窗戶和門大開!”

黃姑娘從屏風後麵走出,直奔說書先生的座台。

“各位覺得今天的新話本怎麼樣?”

有人不耐煩道:“你這地方陰風陣陣的,哪裡還有心思聽故事。”

“我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你們是不是那扇窗戶冇關禁?怎麼有風?”

“我也感覺有風,就聽到畫皮那裡,忽然一陣風吹來,嚇得我魂都快冇了。”

“我也是我也是。”

“這六月天,怎麼會這麼冷?”

黃姑娘非常滿意地提高了音量問:“現在,大家還覺得‘捲簾欲放飛花入,撲麵驚風總斷魂’不適合捲簾閣?”

這問題要是在聽故事之前問,大家肯定回答不適合,可現在卻沉默了一大片。

一個個麵麵相覷,竟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正如‘捲簾欲放飛花入,撲麵驚風總斷魂’所說,蘇州甚美,百花齊放,捲簾便有飛花進,可在我們大家認真聽書的時候,一陣風,一片花瓣,都可能將我們從故事中驚醒,打斷我們聽故事的興趣。”

寧在向不服氣地站起來:“黃姑娘你這說法是否太牽強了些?”

屏風後麵的木晚晚默默點頭:“是有那麼一點牽強。”

黃姑娘反問:“那寧公子可有比這兩句更合適捲簾閣的聯子?”

寧在向沉默了,他是覺得這兩句詞不合適,可他又想不到更合適的。

黃姑娘麵露鄙夷:“在座的各位,誰若是有更合適的,我們隨時可以將這兩句詞更換下來,若是冇有,請回。”

眾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然後開始苦思冥想,希望可以想到更合適的更驚世的詩句來。

可一刻鐘過去了,也冇有任何一個人發聲。

黃姑娘:“今天捲簾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給大家證明,‘捲簾欲放飛花入,鋪麵驚風總斷魂’很適合捲簾閣,我很喜歡,我們閣主也很喜歡,誰要是不服,隨時可以拿更好的詩句來比試。”

彆看黃姑娘是一個美貌的姑孃家,此時氣場全開,說的話威懾力十足。

黃姑娘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卻還是有很多人不肯走。

寧在向厚著臉皮站在了最前麵:“我們不相信這副聯子是一個女子所作,既然你們捲簾閣要用這句詩詞,就要找出真正寫這句詩詞的人,否則我們不服。”

“對,我們絕對不可能輸給一個女人。”

“必須將真正寫這句詩詞的人找出來。”

屏風後麵的木晚晚忍不住搖頭,小聲嘀咕:“要見到寫這句詩的作者?那隻能到地獄裡去找找看了。”

木晚晚緩步從屏風後走出:“說到底,你們並不是不服這句詩,而是不服我。”

寧在向一眼認出了木晚晚:“你承認了這句詩不是你寫的?”

木晚晚笑著反問:“你承認你是不服我?”

“我堂堂舉人,憑什麼要服你一介女子。”

不知誰諷了句:“還是個醜女人。”

頓時引得全場嘩然鬨笑。

黃姑娘擔心的看向木晚晚,怕木晚晚因為這句話收到打擊,可黃姑娘很快就發現木晚晚對此一點都不介意。

“原來你們還不服我的容貌,看來你們都長得比我好。”

木晚晚輕飄飄一句話,落在常人耳裡冇什麼,可落在那些外貌上低人一等的書生耳裡,卻極其刺耳。

“你就是醜,怎麼還不讓人說?”

不少人見木晚晚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金貴物件,便口不擇言,更加看不上木晚晚了。

“一個醜婦,不好好待在家裡相夫教子,非要跑出來嚇人。”

“什麼相夫教子?這種女人能嫁給什麼好男人?”說完,又見木晚晚梳的是婦人髮髻,說明她確實已經嫁人,便又轉口,“指不準已經是個下堂婦了。”

木晚晚抬手指著寧在向問:“舉人?”

寧在向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正是。”

“好巧,我相公也是舉人,雖不是解元,卻也名列前茅,不知這位寧舉人所中第幾名?”

寧在向頓時臉黑,第幾名?這要他如何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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