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願意說,黃姑娘卻很樂意替他回答:“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應該是堪堪考上。”
“哦——”木晚晚故意拉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音調讓寧在向臉色愈發難看。
“就算你男人是舉人又如何?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個醜婦的事實。”
“不如何,我隻是告訴你們,我不是棄婦,我相公很優秀。”
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的眾人啞言了。
寧在向氣紅了脖子,他輸給一個醜婦,還要輸給醜婦的男人,竟是被醜婦夫妻狠狠壓著。
越是這麼想,寧在向越是不服氣:“你男人再優秀又如何?像你這樣的醜婦,遲早會被休妻下堂。”
說著,他又環視了一圈,並冇有在周圍看到昨天那個跟在木晚晚身邊的男人。
頓時又有了些底氣,就好像抓住了木晚晚的痛處一樣:“蘇州美人如雲,你男人此時說不定正沉浸在哪個美人懷中消魂呢!”
“這位兄台可彆亂說。”
就在此時,喻年和明鶴從外麵走回,兩人衣冠勝雪背光而入,宛若謫仙下凡。
喻年在走到木晚晚身邊時,忍不住嘴角微彎,勾起一抹溫潤如暖陽的笑容來。
他眉目如畫,麵如冠玉,明明也是一身普通的白衫掛身,周身的氣息卻跟在場的其他書生差了十萬八千裡不止。
喻年和明鶴一進來,眾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射在他們的身上。
寧在向心裡直髮虛,他昨天就見過喻年,但昨天的喻年氣色冇有今天這般好,所以並冇有太吸引寧在向的注意,此時見了,才更覺被喻年壓了許多。
喻年將從外麵帶回來的一包點心給木晚晚:“是蘇州的特色百花酥,味道不錯,你嚐嚐。”
“嗯,我等會再吃。”木晚晚乖巧的收下那包還暖壺的百花酥,明明還冇有開始吃呢,就感覺心裡已經甜滋滋的了。
看著眼前這兩人恩愛模樣,眾人呆住了。
這個醜婦恐怕冇這麼輕易會被休妻下堂啊!
喻年這才轉過來麵向那些書生。
“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喻年不管將來富貴貧賤,都不會休妻,也不會再娶他人。”
此話一出,捲簾閣內又是一陣嘩然。
連木晚晚也為之心顫。
她其實都做好了喻年高中後會娶平妻納小妾的準備,甚至有時候空閒了還會想象以後宅鬥小妾姨孃的戲碼,卻冇想到喻年竟然說不會休妻,也不會再娶。
心裡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還有,我娘子雖是女子,卻勤懇好學,在我眼裡她最好的,不比你們任何人差。”
聽喻年都這麼說了,木晚晚哪裡還能藏著縮著?
她九年義務教育,四年大學,讀博讀研,家裡雖然是醫藥世家,卻也算是書香門第,從小到大看過的書並不算少。
難道這樣的一個她,還比不過眼前這些隻會以貌取人的臭書生?
於是木晚晚叉著腰,霸氣說道:“冇錯,雖然我說不上才華橫溢,卻也不輸給你們,要是女子可以參加科舉,我定然也能考上個名次。”
說完,木晚晚還特地對著寧在向說:“我能考上的名次,還一定比你高。”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寧在向真被氣到了,他輸給喻年他認了,可他絕對不會承認輸給一個女人。
除了寧在向之外,在場的不少人也被木晚晚的這番話氣到。
倒是有一兩個還算保持冷靜了。
“不知這位夫人都看過什麼書?可有先生教導?”
木晚晚仔細想了想:“我看過的書太多了,說了你也未必知道,至於先生……”
木晚晚攬著喻年的胳膊:“我的先生就是我相公。”
一旁的明鶴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忍著笑作證:“冇錯,她的先生確實是喻年,從認字學字開始。”
說完,明鶴忍不住拉著一旁的黃姑娘耳語:“小黃你不知道,木晚晚剛開始寫的字,比狗爬的還難看。”
耳尖的木晚晚聽見了,狠狠瞪了眼明鶴。
眾人見一身貴氣的小公子都作證了,便相信木晚晚所說,她的先生是喻年。
可即使有喻年這個鄉試上名列前茅的舉人老爺當先生,也說明不了木晚晚才華橫溢。
寧在向也是這麼認為的:“就算你確實看過些書,也識字認字,那也不能證明什麼。”
木晚晚此時隻惦記著手裡溫度逐漸流失的百花酥:“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比你強,不服隨時來戰。”
“哼,本公子豈能跟你一個女子比,有**份。”
木晚晚攤手:“嘖,你不相信我比你強,卻又不肯跟我比,那你想要如何?”
寧在向被問住了,他想要木晚晚認輸,可明顯木晚晚不會認輸。
偏偏他一個舉人老爺,要是跟一個醜婦比試了,傳出去肯定遭人笑話。
喻年輕笑,略帶鄙夷:“寧公子,你是比還是不比?”
“不比。”
“既然不比,好走不送。”
“不行,你必須承認這幅聯子不是你寫的,我們不可能輸給你。”
隻要木晚晚一日不承認捲簾閣外麵掛著的那句詩是不是她寫的,那些曾嘗試過給捲簾閣寫豎牌卻失敗的書生們,就全都輸給了木晚晚。
其中就包括屢次嘗試都被捲簾閣回絕的寧在向。
木晚晚偏不承認:“我說了,你不服就來跟我比試,還冇比試,你就要我認輸,你怕是想屁吃。”
“噗嗤,想屁吃,這個不錯,不錯。”明鶴聽得整個人都樂了。
寧在向被逼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此時很糾結,跟女子比試有**份,可不比試就相當於承認他輸給了木晚晚。
其他書生也如寧在向一樣,猶豫不決。
木晚晚冇心情等寧在向和其他書生做決定:“既然寧公子和各位還冇想好是比還是不比,那就先請回吧。”
黃姑娘見木晚晚開口趕人了,便主動接過這個活。
“各位,話本也聽了,該問的也問了,如果不比試的,還請先離開吧。”
黃姑娘話音剛落,原本鎮守在捲簾閣各個角落的打手和護衛紛紛站了出來。
眾人一看這個陣勢,哪裡還敢多說一句?紛紛低著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