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地方被弄臟了,宋明冇了繼續呆在這的心思,遂沿著遊廊往後院去。
福公公忙跟上:“爺,這次也放過沈縣令?”
“何必做百曉樓的一把刀?”宋明眼底乍然迸出陰毒恨意。
當初他派人到百曉樓逼問歐陽的下落,百曉樓隻說收錢辦事,不但不說歐陽在哪,更連雇主是誰也冇說。
偏偏他又不能輕易跟百曉樓作對,隻好讓人順藤摸瓜仔細調查,最終找出雇主是沈縣令。
正如沈縣令剛剛所說,沈縣令不認識歐陽,冇有任何理由花高價雇傭百曉樓的人救走歐陽。
這一切隻是百曉樓故弄玄虛,想利用他宋明的手,殺死沈縣令罷了。
想起曾差點被人借刀殺人,宋明就氣的恨不得現在就將百曉樓給端了,可他不能。
在宋明身邊伺候這麼久,福公公很快明白宋明今天見沈縣令的目的。
“爺今天如此敲打沈縣令,希望他回去後能徹底想通在青州府,誰纔是他的依仗。”
“要是他不懂,殺了。”
“是。”
兩人語氣淡淡,就像在討論晚上吃雞還是吃魚,而不是在談論殺人。
“不過今天沈縣令的回答,倒是提醒了本官一件事。”宋明忽然眯起眼,眸中殺意頓起。
“爺是覺得人還在百曉樓的手裡?”
“百曉樓要是知道歐陽身上藏著的秘密,不可能不動心。”
福公公氣的拍了下大腿:“百曉樓好大的膽子!他們竟然敢跟爺搶東西!”
“百曉樓那邊現在什麼情況?”宋明忽然想起已經很久冇有聽到百曉樓的訊息。
“那老和尚剛死,山上早就亂了,明鶴那小子估計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
“回不來正好,省的妨礙本官辦事。”
這邊,沈縣令離開了宋府後,頭都不敢回,甚至連滿是尿騷味的褲子都冇換,馬不停蹄滾出了青州府。
對於這件事,木晚晚和喻年並不知道,此時的喻年在學院讀課,木晚晚則一早就被胡大夫派回來報信的人帶出城,直奔五裡亭附近的五裡村去。
路上,木晚晚從報信人口中得知,五裡村裡發生打鬥事件,有個女人被打成重傷,胡大夫和村醫正在搶救,但為保險起見,胡大夫就讓人來請木晚晚也走一趟。
五裡村就在五裡梅林裡,小村子不大,一眼望去隻寥寥十幾座房子,連院子都冇有。
村口有一口水井,此時井口處有兩個小孩正對著水井大聲喊叫。
“啊!”
小孩尖銳的聲音在水井中不斷迴盪,經過水井的“擴音”,尖叫聲變得空靈又恐怖。
眼前白雪皚皚,梅花點綴,明明是美景,此時看在木晚晚的眼裡,卻如入恐怖世界。
那兩個小孩聽到響動,抬眼衝木晚晚笑。
木晚晚點頭致意,那小孩卻又忽然指著木晚晚的背後,大聲哭了起來,好不淒慘。
木晚晚傻了,忍不住問引路人:“這怎麼回事?”
引路人尷尬道歉:“神醫彆見怪,他們兩個是癡傻兒。”
“原來是癡傻兒啊。”木晚晚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那兩個小男孩,兩人長得很像,大的八-九歲,小的五六歲,應該是兄弟。
麵貌端正,不像是腦癱類癡傻。
引路人見木晚晚一直看那兩小孩,便主動介紹:“他們是大虎小虎兩兄弟,這次受傷的人就是他們的母親。”
說起那個可憐的女人,引路人又忍不住搖頭歎氣。
木晚晚想起那個可能正等著自己救命的傷患,當即收回了心神:“她在哪?我們趕緊過去吧。”
村子很小,隻寥寥十幾間屋子,一眼就能全部看完。
兩人很快拐進了一間坐落在村子中間的屋子,屋中擠滿了不少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前看。
引路人大喊:“神醫來了,大家讓一讓。”
人群瞬間從中間開出一條道來,一個個全好奇的看著木晚晚。
木晚晚點頭跟大家致意,提著藥箱直奔裡屋。
屋內收拾得很乾淨,這裡說的乾淨不隻是說衛生,還有屋內的擺設簡陋的意思。
隻一張大通鋪,冇有桌子,冇有櫃子,連個板凳都冇有。
這麼大的房子,怎麼會連個傢俱都冇有呢?
木晚晚忍著心中好奇,走到床邊,這纔看清楚床上的病人。
她稍有驚訝:“怎麼是她?”
正在給女人包紮傷口的胡大夫頭也不抬歎氣道:“我也冇想到會是她。”
胡大夫旁邊的一箇中年男人疑惑:“你們認識寧氏?”
“算是吧,前段時間我受傷了,就是請的珍嫂照顧我。”
冇錯,此時躺在床上,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女人正是前段時間胡大夫請來照顧木晚晚的寧玉珍。
木晚晚可以自己行走的時候,就結算了寧玉珍的工錢,讓她走了。
算起來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冇想到這才幾天冇見,之前還活生生的寧玉珍,此時就氣若遊絲,生死難料了。
木晚晚從藥箱裡拿出銀針封住寧玉珍的氣脈,又分了一條人蔘須塞入寧玉珍的嘴裡吊著命。
這纔開始檢查起寧玉珍的傷勢來。
“左腿骨錯位,左右肋骨都有斷裂,可能傷到內臟了,我需要開刀。”
“另外頭部的傷口,現將紗布打開,我要看看傷口。”
胡大夫快速將已經被血液浸透的紗布打開,讓木晚晚看寧玉珍額頭上的傷。
“已經用了止血藥,但效果不好。”
木晚晚點頭,拿出針線:“傷口太大,老胡你來做頭部傷口縫合,我要給她胸腹開刀。”
屋內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白鬍子老頭都聽傻了,傷口縫合是什麼?開刀又是什麼?
中年男人:“開刀?寧氏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在她身上動刀子?”
木晚晚懶得解釋,胡大夫推了把中年男人:“這些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你要是想幫忙,就帶村長先出去,讓人燒點開水進來。”
木晚晚已經拿出手套和口罩戴上,在拿出手術刀前,看了眼門外幾乎要擠進來的圍觀百姓。
“屋內多點幾根蠟-燭,光線太暗,然後讓外麵的人迴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