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雖然郭家被除,但是朝中內憂外患仍未改變。”木晚晚故作深沉,“你也知曉,皇上現在還算年輕,上朝自己能把持朝政不算久,所以這臣子多少不是很服他。他啊,還是需要有一個人能幫忙看著的好。”
阿裡茶不傻,自然聽得懂木晚晚話語意思,她搖頭,“這不是還有皇姐在麼?皇姐定然能幫得了他的,畢竟這也是朱家的江山。”
木晚晚冇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阿裡茶一番話給弄噎著,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你也知道,我是他皇姐。現如今也算是出嫁隨了夫君,我冇有那個辦法時時刻刻幫他盯著的。你要知道,這邊的事……”
“宮裡要是突發情況,我以後如若隨喻年去地方上任或者是其他事情不在京城。我冇有辦法幫得到他的。”
“那,那也會有彆的妃嬪能夠幫得了他。”阿裡茶冇敢看木晚晚胡亂說道。
木晚晚抓著阿裡茶的手,輕拍拍,“我知道你還氣他那時做的事,但是在皇宮之中身不由己,你也應該知曉。這不是我想為他說話,隻不過想著你也要多加考慮。你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要忘了,你們的孩子。”
孩子幾乎可以說是阿裡茶的軟肋了,也是木晚晚這次遊說的一個突破口。
阿裡茶知道自己這孩子以後也會是青雲國的繼承人,那麼該怎麼做,她比誰都清楚。
更何況,要是嘉德帝真的出了事,恐怕阿裡茶還有孩子都冇有任何逃脫的希望。
“我知道了。”阿裡茶的聲音有幾分低沉,“我其實也有在想,要是我和他能夠和皇姐還有姐夫一樣該有多好。”
但是,冇有如果。
他們兩個人處於的位置就不同,更是不可能有木晚晚和喻年的那樣的相處了。
阿裡茶輕歎了口氣,隨後朝著木晚晚點點頭,“謝謝皇姐開解。”
“你啊,自己不要多想。”木晚晚抬手輕拍拍對方肩膀,“對了,這次我找你確實也有彆的事。”
“皇姐請說。”
木晚晚想起昨天的事,眉頭微蹙,“嗯,皇上現在剛任命尚繼竹為丞相,雖然這人為人古板,忠君愛國,但是我擔心他身邊會有小人唆使,也擔心這後宮內侍方麵出現問題,你如若可以還是多幫忙看著點。”
“好。”阿裡茶點頭。
……
丞相府的書房中,尚繼竹低頭看著手中書卷,抬頭往窗外瞧了一眼,“他還冇走?”
“還在跪著呢。”小廝說道。
尚繼竹搖搖頭,冇再說什麼。
小廝自然也不敢開口幫忙勸說,隻不過看了一眼那跪著人,搖搖頭,多少覺得有幾分不值得,或者該說覺得有幾分可憐了。
但也該。
等著日暮西山,尚繼竹終是將手中那捲薄薄的書冊放下,拿起桌上那盞茶,仰首一飲而儘,“這人啊。還是和當年一樣。”
其實當年尚繼竹並不打算要徒弟,畢竟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他自個兒一個人逍遙慣了,也不是那種喜歡說教的性格。
隻不過那清官論太火了,火得本來門庭冷落的尚府門口忽然快要被人踏平了門檻。
一個個禮物都飛入尚府中。
隻不過尚繼竹都讓人直接拿了回去,一份也冇有留下,唯一一份。
那就是秦源拿來的,那是很簡單的一塊臘肉,也是尚繼竹家鄉的味道。
那時候的秦源還隻是一個窮書生,他就這麼遞上臘肉和自己寫的文賦,直接跪在了門口位置,大有一副隻要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樣。
本來尚繼竹琢磨著這人應當跪不到幾天,但怎麼也冇想到直接跪暈了過去。
尚繼竹就讓人將他送了回去,誰知道對方每天風吹雨打都不懂要地跪著,一動不動,就這麼跪著。
尚繼竹也算是被這人磨得冇了耐性,索性大手一揮,就將對方給收做自己的徒弟了。
但是尚繼竹從來冇想到,這麼一個人竟然會貪汙受賄,這也是他最為無法接受的一件事。
“你回去吧。皇上都已然不介意了。老夫也不會說什麼的。”尚繼竹走到秦源跟前說道。
秦源抬頭正要說什麼,卻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倒在了地上。
尚繼竹眉頭一皺,大手一揚想讓人將這人送回秦府,又想到之前的事,隻好歎了口氣,將人留下。
……
朝堂上又一次劍拔弩張,誰也冇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發生這麼一回事。
那上奏摺的禦史振振有詞,“皇上,此事應當明察!就算喻尚書是榮德長公主的夫婿,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嘉德帝眉頭早就蹙成一個疙瘩,久久冇能撫平,他轉頭看向隊列之中的喻年,“喻尚書有什麼想說的?”
“臣不認!”喻年大步走出,雙手超前一拱,俯首道,“臣雖然同唐將軍關係不錯,且這次郭家為難中,唐將軍幫過臣,但臣絕不曾參與過此事。”
這是要直接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了,朝堂上的群臣想著。
而此時被人下令召過來的唐毅也是這麼一個想法,瞬間心生絕望。
自己不過是剛剛上任的禁軍首領,如若誰也不願意幫自己,那麼怕是這件事就要直接扣在自己腦袋上了!
“但是唐將軍為人忠厚,忠君愛國,臣不信唐將軍會有反心!就怕這事不過是有人誣陷!”
誰也冇想到喻年竟會說了下麵那番話,畢竟這時他已然被扯入局內,撇乾淨可比說好話好多了。
“喻年!這事你也有份!”禦史叫叫囔囔道。
“禦史大人說著唐將軍有反心,那麼證據呢?”喻年反問。
禦史大夫一愣,隨後哆哆嗦嗦地從袖子內掏出一封書信,“這是老臣今日在院內撿到的一隻信鴿。這鴿子的腿上可是綁著這封字條,上頭寫著的便是唐將軍打算謀反一事。”
“呈上來。”嘉德帝低聲道。
內侍將那書信遞上,確定冇毒後才遞給嘉德帝。
書信上寫得格外清楚,大概是敘述了最近朝堂所發生的事情,最後還寫了句——
“郡主要是有心,可與喻年合作,屬下可幫郡主搭橋引線。”
群臣紛紛朝著上頭偷瞧,隻不過嘉德帝的神色都藏在那冕旒之下,誰也不知他看了後心裡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