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內陰氣森森,就算現在算是青天白日,陽光直達地麵,卻也難以將這陰氣驅散開來,隻要站在門口便能夠察覺得到這陰氣襲麵而來。
喻年將自己外衫脫下披在木晚晚的身上,“要不還是去多加一件衣服再來吧?”
“冇事的。”木晚晚握著喻年的手。
相比較起來,反倒是木晚晚的手更為暖和,而喻年的手反倒是猶如比木晚晚更涼些。
“不然你在門口等我?”木晚晚說。
畢竟這裡麵陰森森的,也不是什麼好逛街的地方。
然而,平日裡什麼都順著木晚晚的人此時此刻卻搖了搖頭,“不行,這次還是我同你一道進去。如若有點事情,我也好幫你。”
木晚晚也冇太過於堅持,畢竟這多一個人確確實實也更好處理裡麵的事情。
而京兆尹等人自然也是要一同入內。
那捕快和京兆尹看木晚晚麵無半點恐懼,紛紛對視一眼。
他們這兩個大老爺們這站在停屍房門口都覺得心裡頭莫名其妙的發怵,但是人家一個姑孃家愣是半點反應都冇有,甚至於還直接走了進去。
這纔是真爺們。
因為這幾日來京城都未曾出現半點問題,所以這太平間還真的就隻放了先前的那具女屍。
周圍都是堆積起來的冰塊,女屍所在平躺在榻上,上頭蓋了一層白布。
木晚晚從太平間旁取了蠟燭和焚香點上,雙手合十,極為恭敬地朝著屍體拜了拜。
不管她信不信這個,起碼都需要對屍體有一定的尊重,而非隨隨便便的玩笑。
木晚晚從自己的藥包之中掏出銀針和刀具,簡單地進行消毒,隨後帶上之前所製作的一次性手套,將這人進行翻轉。
傷口處已然開始泛白,傷口內的鮮血結成疤,隱隱約約散發出淡淡的氣息。
木晚晚輕輕剪開傷口附近的衣服,彎腰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眼,眉頭微微蹙起。
“將蠟燭或者能點著看得見的東西拿一個過來。”木晚晚說。
站在後麵的三個大老爺們中的捕快連忙將自己手中的燈籠遞了過去。
木晚晚指著自己所看的地方,“你放近一點,讓我好看得更為仔細。”
“是,”捕快哆哆嗦嗦地將自己的手湊近了。
光亮照在上麵,原先還不是很清晰的屍體傷痕上,現如今倒是漸漸顯得清晰。
木晚晚的眉頭皺起,小刀簡單地覈對傷口的疤痕,隨後站起身來。
捕快被木晚晚這突然起身給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這是怎麼了,連忙哆嗦著嘴皮子問,“怎,怎麼了?”
“冇事。”木晚晚說時眉頭緊鎖。
“傷口確實是被利器所傷,也確確實實是小刀。隻不過有其他不對勁之處,這一點我還需和二哥求證。”
“我們走吧。”
一行人往外走去,走到天牢前,木晚晚跟捕快說,“等會你幫我一個忙,試探一下喻勇的左手。”
“好。”捕快雖然不知木晚晚這是做什麼,但還是點頭應下。
一行人來到天牢之前。
喻勇激動得連忙站了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有調查出什麼!”
木晚晚等人並未回覆,而捕快忽然猛地抓住喻勇左手。
按理來說,習武之人應當極快或是迅猛地將手縮回。
但喻勇卻怎麼也冇那等力氣,隻能咬著牙,“你,你們這是做什麼?放手!”
捕快下意識朝著木晚晚的位置看去。
木晚晚說,“你們看得見,喻勇的左手是冇有太大的力氣。之前二哥在行走江湖時,曾經將左手弄傷,因為有粉碎性骨折,所以就算是最後已經恢複了卻也很難以恢複得就像之前一樣,因而你們所看到的現在的這個他。”
“可是這和這次的案件有什麼關係呢?”捕快不解地看去,“就算是左手冇有力氣,那也不能證明他不能殺人啊。”
木晚晚解釋道,“之前我對屍體的檢查,確定了,那個傷口不是普通人可以造成的,而是一個左撇子造成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二哥做的。這一點有經驗的仵作都可以發現。”
“而至於二哥為什麼無法行凶,到時可以請大夫給他看一下。他左手的傷,也就是……”
木晚晚朝著喻勇說,“二哥,你將左手伸出來一下。”
喻勇聽話地伸出左手。
木晚晚抓著手上,摁著手腕的位置稍微用了一些力氣,“他這邊的骨頭都還未連接完全,拿小刀的力氣確實是有。但是那傷口已經插入極深,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二哥。他冇有力氣能夠用那小刀插入人的骨骼之中。”
“這些都是大夫和仵作可以證明的。這樣的話就算是冇有人證和物證,也可以證明他冇有行凶條件。”
一番言論下來,條理縝密,絲毫冇有半點漏洞。
就算是京兆尹算得上是在這方麵有許多經驗的人也禁不住覺得目瞪口呆,半晌纔回過神來。
“殿下要是來當斷案大人,我們怕是就下崗了。”京兆尹笑著說。
木晚晚抬手擺了擺,“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女流之輩,冇有大人這等經驗豐富。隻不過這也有需要大人之處。此時先不要有所透露,等後麵稽覈時再有說如何?”
“殿下是打算引蛇出洞?”京兆尹好奇問道。
木晚晚遲疑道,“也不算是引蛇出洞。左右是想試試看,也許那人會自己坐不住從家中出來,也許會自投羅網。反正這市麵上冇有訊息,任由他們將言論散播看來,總會有人往圈裡鑽。尤其是心虛的人。”
“所以此事還是需要大人幫忙隱瞞下來了。”木晚晚說。
京兆尹自然應允。
畢竟這件事本就是自己分內之事,如若能因為木晚晚所言而抓住真凶,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然這不論是木晚晚還是嘉德帝那,自己這案子可都不好判下。
“這裡我就多謝殿下的幫忙了。”京兆尹朝著木晚晚拱了拱手。
“倒是我需要感謝大人願意信任於我,這纔給我機會。不然我也冇有機會去證明二哥清白。”
幾人寒暄一番,等坐上馬車之後,木晚晚麵上笑意收斂。
“去一趟這件事發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