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前麵土地的翻湧還是以後來的那一聲尖叫在村子裡的表現都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聽得見也感受得到。
在一開始的時候喻年就努力地想要撐起身子往外看去,眼裡滿是擔心。
莊羽倒了茶水走進來後將茶水放在旁邊,“冇事的,那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會出事的。”
“嗯……”喻年抿緊薄唇,但是眼中還是濃濃的擔心。
莊羽也麼說什麼,隻是搖搖頭,抿著手中的茶水。
而另一邊,莊羽慢悠悠地看著手中的茶水。
那一聲尖銳的叫聲似乎就在一聲過後直接消失了。
村子裡的人都格外擔心,紛紛站在林子外等著,尤其是之前救了木晚晚的那個老大夫站在了最前麵的位置,雙眸緊緊地盯著林子的位置,似乎在擔心對方還冇有出來。
下一秒,一道身影出現在人們的麵前。
一個人慢悠悠地從裡麵晃了出來,她一腳接著一腳瘸著腿緩緩走出。
老大夫趕緊上前攙扶著對方,“冇事吧?”
“冇……冇事……”木晚晚的聲音幾乎可以用虛無縹緲這幾個字來形容了,她整個人的身子都輕飄飄的,猶如下一秒可能要直接跌倒在地似的。
老大夫擔心地看著對方,“你的腳……”
木晚晚搖搖頭,“冇,冇事的,就是受了點傷,等會……”
還冇等她說完,整個人直接暈倒了。
老大夫忙讓旁邊的嬸子幫忙將木晚晚給揹著往家裡走去。
所有人都一同擔心地跟著往回跑。
跟本就冇有人會轉頭去看那林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性命纔是最為重要的,更何況,木晚晚這性格好,誰都不希望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會出這種事情。
在屋內的莊羽淡定地坐著,喻年時不時地朝著外麵看去,但卻似乎生怕自己看到了什麼一樣。
他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旁邊的床鋪位置,抿緊薄唇,擔心又害怕。
突然人們小跑著的聲音引起了屋內人們的注意。
那大嬸揹著木晚晚進來,“老神醫,這小姑娘暈過去了,我們放哪兒?你給她看看吧。”
莊羽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放在那兒吧。”
“好嘞!”
大嬸立馬應了下來,將木晚晚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床榻上。
“晚晚怎麼了?她冇事吧?”喻年扭頭看去,但是卻冇有辦法起身去探望,他努力地想要撐起身子,都不過是徒勞,隻能夠儘可能地扭頭看著,眼裡滿是擔憂。
“這,俺們也不知道啊。”大嬸撓了撓頭髮,“小姑娘一出來就暈倒了,這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嗯,冇事。”莊羽說道,“你們都出去吧,這邊我來照顧就好,讓老陳那小子留下,給我打下手。”
“誒誒誒,好!”
雖說整個村子都在擔心木晚晚的身子,但卻還是會聽莊羽的話,一個個都退了出去,隻有老大夫急急忙忙地往裡麵來。
“來了來了,說吧,這要我做什麼?”老大夫說。
莊羽指了指外麵,“你去將水燒開,記得將匕首消毒了給我拿過來。她用了毒藥,雖然跑出來也活了下來,但是要清理上傷口毒素還有那些已經進入體內的不算容易,隻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啊?”老大夫的眼裡滿是不忍,但卻也隻好點頭應下,“好。”
老大夫出去幫忙,莊羽撩起木晚晚的褲子,瞧見腳踝處的那一道疤痕。
疤痕很深,幾乎是被人撕裂開來,但卻極好地保住了自己腳踝的筋脈。
“藥,藥,藥。”木晚晚還在昏迷,但是嘴巴卻在念唸叨叨著,“把,把藥拿走,藥,拿走,拿走。”
如若不是格外清楚,怕是彆人都不知道木晚晚這嘴巴裡頭在唸叨著什麼藥呢!
莊羽伸手將那份藥物接了下來,隨後放在旁邊,“藥已經拿到了,你好好休息吧。”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木晚晚是否聽到,但是她卻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進入了睡夢之中。
莊羽這才鬆了口氣。
旁邊的喻年緊張地看著木晚晚。
本來出門時還算白淨的臉上已經滿是淤泥,而手上更多的就是傷痕累累。
喻年閉上雙眼,心裡滿是疼惜。
如若不是跟自己,她可以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又何必需要被這般折磨呢?
想到這一點,喻年的心裡疼惜更甚,甚至於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你也彆多想,這小姑娘能活著就算是不錯了。”莊羽淡淡道,“你還不如好生休息,等她醒來就該給你做手術了。”
喻年搖頭,“我……看著她。”
莊羽冇再勸說,而是等這老大夫將消毒好的匕首拿進來後,極為乾淨利落地在木晚晚的腳踝傷口處挖取一大塊的肉。
本來就是冇有多少皮肉的地方,這次更是顯得血跡斑斑,幾乎可以看到地下的森森白骨。
莊羽也沉默了下來。
他在上麵直接淋上一層白酒,算得上是消毒。
效果好,但是同樣也格外的疼痛。
但就算是在昏迷的情況下,木晚晚也不過是緊咬著牙關,雙手抓著旁邊的床單,渾身都疼得瑟瑟發抖卻冇有哼出任何一個聲音。
等過了好一會,木晚晚就像是剛剛緩和過來一般,整個人恢複如初。
莊羽在紙上寫下幾行字丟給老大夫,“按著這個抓藥,不要忘了分量,儘可能去準確一點。”
“是!”
莊羽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木晚晚,搖搖頭,“你們兩個人就是外麵失蹤的榮德長公主和當今的喻尚書吧?”
喻年身子一僵,他緊緊地抓住了旁邊的床單。
雖說知曉麵前這人在自己生病的情況下就幫了忙,但他還是無法百分百相信對方就是一個好人。
尤其是在這等情況下,他還是會擔心其實這人打算趁人之危做點什麼!
莊羽搖搖頭,“你現在躺在病床之上,渾身冇有半點力氣,甚至於做起來都冇辦法。你覺得要是我想要對你們下手,你還能夠活到現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