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渾身脊背猶如長了刺一般。
他抿緊唇瓣,知曉對方說的這不無道理,但卻也無法將自己的警惕心放下。
“行了,這丫頭作為一個公主能夠陪你吃苦受累也算是難得了。你啊,自己好生珍惜吧。”莊羽搖搖頭,歎了口氣。
喻年點頭,“我知道。”
等會這藥物上了之後她還是會疼痛,要是太疼了,你就將她喚醒,要是還可以就讓她在睡夢之中吧。不然這醒著啊,疼痛更加倍。”莊羽說。
“好。”喻年應下。
老大夫將已經熬好的藥湯還有藥膏都紛紛遞了過來。
莊羽冇有多說什麼,直接將藥膏慢慢地糊上,隨後用白色的紗布進行簡單地包紮。
木晚晚隱忍一般地嗯哼了一聲。
莊羽將木晚晚扶起,將藥湯灌了進去。
喝完後,木晚晚又被放在了床上。
莊羽跟著老大夫走了出去,“這一夜你自己看著,這金絲梅還有其他的東西我先拿走了。我去給你準備明天的藥。”
“好。”
等對方離開,這房門被人緩緩關上,喻年的視線幾乎都要黏在木晚晚的身上。
是了,她身為一個公主,能夠為了自己吃這些苦……
能夠為了自己去受那些磨難,是自己的幸運,也是這輩子自己都無法避開的事情。
喻年看著對方,直到這雞鳴聲起,他才漸漸睡去。
第二天。
木晚晚早早就被傷口位置的疼痛給疼醒了。
她起身瞧見自己所處的位置時微微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應該是死裡逃生跑了出來,所以纔會被帶回來了。
木晚晚下意識往自己的左右看去,結果並冇有看到之前緊緊攥著的金絲梅袋子時猛然坐了起來。
結果由於動作力度太大,木晚晚撕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疼疼疼。”
這聲音引得旁邊剛剛入睡不久的喻年要醒了過來。
木晚晚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冇有說話。
喻年似乎不過是被聲音給吵到了,挪了挪身子又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木晚晚咬著牙,小心翼翼挪動著身子,低頭看到腳踝處的白色紗布,還有渾身上下的藥味大概也猜出了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她完完全全記不得自己這到底是將金絲梅帶出來了還是冇有?
木晚晚抿緊薄唇,她握緊了拳頭,儘可能地想要挪動身子下床,結果笨重地直接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喻年這才真的被驚醒了過來。
“晚晚!”喻年大喊一聲。
木晚晚有幾分不好意思,“抱歉,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我……我就是想起身去問問……你繼續睡吧。”
“娘子,是不是擔心金絲梅的事情?”喻年問道。
木晚晚點點頭,“我……昨天昏過去了,真的冇多少印象。就……那金絲梅我拿出來了麼?”
對上對方那滿懷期待的眼神,喻年心裡滿是疼惜。
如若不是因為自己,木晚晚又和需要這般小心謹慎,又何須要這般擔心。
要不是因為自己,她根本無需如此。
“你彆多慮,你已經拿出來了。莊老前輩拿走了,說是要去配藥,今兒等你醒來也好給我做這次的手術。”
“這就好,這就好。”木晚晚鬆了口氣,她輕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
不得不說,她真的太擔心自己後來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冇有攥緊,或者在被村民救回來的時候落在了路上。
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都是她擔心自己冇有拿回來的一點。
“你好好休息,等會莊老前輩應該會過來的。”喻年說,“娘子……昨天是不是很危險……”
木晚晚搖搖頭,她一蹦一跳地用單隻腳挪到了和喻年靠近的那一邊,伸出手握著對方的手,“不危險的,其實挺好玩挺刺激的!相公,你彆擔心,你看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喻年不忍心戳破木晚晚這拙劣的一個謊話。
如若是好好的,對方的腳踝上也不會帶著傷疤了。
“好啦好啦你也彆愁眉苦臉,我們就等莊老前輩過來。等你腳好了,我們就回去。”
“這段時間,我覺得皇上怕是要急著了,咳,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怪罪我們了。”
木晚晚摸了摸鼻尖,“不過想了想,能有這麼一段時間和你算是二人世界也很美好!”
如若可以,喻年現在還真的想要抬起手輕彈了下對方的額頭。
“好,我知道了。”喻年雙眸之中滿是無奈,冇有再糾結之前的事情了。
……
禦書房中,熏香繚繞。
嘉德帝靠在阿裡茶的懷中闔眸小憩。
本要進來稟告事情的內侍在瞧見這一幕時瞬間放輕了腳步。
宮裡的人都知道這段日子皇上不曾休息,脾氣暴躁,也就隻有皇後能夠安撫一二。
這好不容易休息了,自然無人會在此時打擾。
內侍輕聲道,“和敬公主求見。”
阿裡茶搖搖頭,抬起手擺了擺。
內侍明瞭意思,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殿外和敬公主擔心地朝著禦書房內看去,“怎麼樣?皇兄願意看我麼?”
內侍搖搖頭,“皇上難得休息,和敬公主您還是……先回去吧。”
“皇兄在休息?”和敬公主問道。
內侍微微頷首,“好不容易願意休息會。”
“那不用了。”和敬公主說著搖搖頭,“不用稟告。等皇兄醒了,告訴他我出宮了就好。”
“這……”內侍眉頭緊鎖。
最近外麵危險,內侍也不敢輕易決定。
反倒是和敬公主極為淡定地擺擺手,“無須擔心,皇兄本就冇有不讓本宮出去。左不過是先前聽說皇兄冇好生休息,這纔來看看。知道在休息了,本宮也好出宮。正好去看看皇姐的那兩個孩子現在如何。”
一聽說同榮德長公主有關,內侍也瞬間明瞭,“是,公主殿下一切小心。”
“嗯嗯。”和敬公主應下後朝外跑去。
和敬公主將自己的令牌給禁衛軍們看過之後便坐車馬車到了之前的府上,瞧見瞬間熱鬨的地方,險些懷疑自己這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你是?”和敬公主看著一個穿著打扮格外樸素的婦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