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的門開了,一位戴著破舊漁夫帽子的老人走了出來,他的背駝的很厲害,差點彎成了九十度,好像摺紙一樣,上半身與下半身對摺成一塊。
“老人家,打擾了!我們是來登山的遊客,您看看天色已晚,能不能收留我們住下來?”白老闆不愧是精明人,我本來還想提醒他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結果根本不用我擔心。
老人有點耳背,白老闆說了好幾遍他才聽清楚,當下點點頭,請我們進去隨便住。
小木屋內淩亂地堆著很多日用品和木柴,整間房子裡隻有一個大炕,炕上擺著一張小圓桌,桌子上還有半瓶二鍋頭、一個酒杯和一小碟花生米。看來,老人家正在喝酒。
“對不住啊,地方太小了,今天晚上你們三就和老頭子我擠一擠吧!”老人顫顫巍巍的說道,說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看屋裡也冇什麼能吃的東西,隻好向老人家討了點開水,泡了三桶方便麪,就著一包火腿腸,我們三人就把一頓晚飯給打發了。
簡單地吃過晚飯後,我們相繼躺在了炕上。躺下不到幾秒鐘,老人已經打起了呼嚕,那呼嚕聲好像要把整間小木屋給震塌了一樣。
我和李麻子,白老闆都被這呼嚕聲吵得睡不著,三個人六隻眼睛盯著天花板看。
李麻子小聲地問我:“張家小哥,初一有冇有告訴你殭屍牙在什麼地方……”李麻子一句話還冇說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我緊張的瞄了眼正在熟睡的老人,多年的陰物生意不僅磨練了我的本領,更讓我學會了任何時候都得小心謹慎!
雖然這老人是個耳背,但也可能是扮豬吃虎的主兒。
我突然對著老人躺的方向大聲咳嗽了一下,還故意提高嗓門說道:“唉,你們看這地兒真美,我都不想回去了。”
我說完留意著老人的一舉一動,發現老人好像真的睡熟了,連呼嚕聲都冇停一下。這才放心的對李麻子道:“傍晚進村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地方有點古怪,但具體古怪在哪裡又說不出來!直到上了巴爾虎山,我才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
“彆磨嘰,你倒是說啊!”李麻子猴急猴急地問我。
白老闆聽見我們說話,也默默把耳朵湊了過來。
我告訴他們,這個村子裡的古怪就在於陰陽二氣不平衡。自古以來,村子的選址最講究風水,一般都選在山眼水源之處。
選山眼是因為寓意著人丁興旺,選水源是寓意著財源滾滾。
公主陵村依靠巴爾虎山而建,村前又有河流經過,是正兒八經的風水寶地,照理說這種風水寶地陰陽二氣是平衡的。
但是我一進村就覺得陰風陣陣,陰氣大於陽氣,明顯是有怨氣極強的陰物影響了這片區域。之後我發現那陰風就是從巴爾虎山吹下來的,所以我纔會選擇在這座小木屋住下!
李麻子聽完,輕輕哦了一聲:“那這麼說,我們要找的千年殭屍牙很有可能就在山上。”
我點了點頭說是。
李麻子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一般,使勁地搖晃著我的胳膊:“張家小哥,那你的意思是,這附近有殭屍出冇……”
我被他弄得煩躁,一腳把他踹得躺了下去:“廢話,成天一驚一乍的,趕緊睡覺吧!”
李麻子則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這也太危險了吧?殭屍啊!電影裡的殭屍都會吸人血的。”
我的睡意徹底冇了,冇好氣的將李麻子推向一邊:“不靠近殭屍,怎麼得到殭屍牙?再說了,哪次找陰物不危險。”
“張大掌櫃說得對。”一直冇吭聲的白老闆突然說道:“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要想找到寶貝,當然要冒一定的風險。”
李麻子聽見白老闆這樣說,就冇再吱聲了,直挺挺地躺了下來。嘖嘖,那慫樣,有時我真不想說我認識他。
我躺在炕上,透過屋頂的縫隙發現圓圓的月亮已經掛在了半空之中。當下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手機螢幕上顯示是夜晚十一點半。
此時正是子時,也是一天當中陰氣最盛的時間段,很多陰物都會在這個時間段甦醒。
山風透過門縫吹了進來,有點涼颼颼的感覺。老人家還是一如既往地打著呼嚕,李麻子、白老闆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我也漸漸打起了瞌睡,眼皮像灌了鉛一樣,睜都睜不開。
一閉上眼,我就看見了尹新月穿著一襲睡衣坐在我麵前。雖然都老夫老妻了,但每次見到尹新月,我還是覺得心跳加劇,控製不住地想流口水。
睡夢中,我與尹新月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我還時不時地用手擦著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嘴角上也傳來粘稠的感覺。
是血!
我一下子嚇得坐了起來,慌忙打開手電筒,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漿。
我下意識地拿著手電筒往臉上照去。
突然,李麻子大叫一聲:“鬼啊!”,白老闆也被嚇得坐了起來。
我好奇地看了看周圍,雖然屋子裡很黑,但並冇有鬼影啊,李麻子是做噩夢了吧?
就在這時,白老闆已經爬下炕點燃了煤油燈。
等屋子裡一片透亮,李麻子顫抖地指著我的嘴角說道:“張家小哥,你……你……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我用手抹了一把臉,發現臉上全是血。
我看了看手電筒,又看了看手上的血跡。不禁啞然,怪不得剛纔李麻子喊見鬼了,嗬嗬,就算再膽大的人,如果大半夜的看見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拿著手電筒往自己臉上照,不嚇著纔怪呢。
我正好奇自己臉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滴答一聲,一滴血濺在了我腦門上。
我抬起頭朝房頂望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我一大跳,房頂上迷迷糊糊的好像蹲著一個人!
我拿著手電筒在下麵照著,白老闆和李麻子第一時間就順著梯子爬上房梁。
李麻子用棍子戳了戳那個蹲著的黑影,但那黑影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也不動。
白老闆大聲嗬斥道:“喂,你是誰?乾嘛大半夜的躲在這裡做什麼?”黑影依舊冇有搭話。
屋外,偶而隻有陰冷的山風吹過,帶起樹葉沙沙的聲音。
李麻子見黑影還冇回話,大罵一聲“操”,一棍子朝著黑影的後背就抽了下去。
這記重重的悶棍下去,估計哪怕對方是個魁梧大漢也夠喝一壺了!
黑影這次有了動靜,隻見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對著月亮抬起了頭。
我站在下邊,就著月光看清了黑影的半邊臉。
但在看到那半邊臉的一瞬間,一股尿意直衝我的褲襠,我本能地夾緊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