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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晚上, 兩個人不知疲倦地做了一次又一次, 宛如世界末日來臨前的最後狂歡。

第二天下午, 飛機從昆明的長水機場直飛了首都機場, 接機廳外, 夏天見到了闊彆已久的老爹和大表姐。

她撲過去抱住她的慈祥的老父親:“爸爸, 我好想你啊!”

“臭丫頭這次真是膽大包天啊,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父親戳戳她的腦袋,雖是教訓,不過滿心滿眼都是疼愛之意。

陸雪南走過來, 笑著對夏天說道:“小夏天,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輩子冇單獨出過遠門和父母分隔這麼久, 居然乾出跟人私奔這種事, 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啊。”

夏天害怕地看了夏至深一眼,她自己也知道, 這次是闖了大禍。

“爸...”

“夏叔叔。”任翔走上前來:“夏叔叔, 都是我的錯, 是我拐走了夏天, 對不起, 如果要懲罰的話...”

他話音未落,夏至深生硬地打斷了他, 略帶怒氣說道:“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夏至深一番話頗具威嚴,嚇得任翔後麵的話都堵在喉嚨裡講不出來。

夏至深雖然冇有對女兒生氣, 但是怎麼不可能不對任翔生氣, 他可拐走了他的心肝寶貝啊,如果任翔這死小子不把夏天完好無損給送回來。過了週三,他會親自追到雲南把倆人給抓回來。

哼,他們不會知道,從離開首都機場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夏至深的手裡,包括去了哪些地方,住什麼酒店,呆了多久,他全都知道,否則他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他們離開。

孫猴子還能翻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不過是因為夏至深覺得夏天這段時間在家裡實在太過壓抑,有意想放她出去散散心罷了。

機場外,司機為夏天拉開了車門:“小姐,請上車吧。”

夏天看看自己手上的行李,又回頭看了看任翔,滿眼不捨。

任翔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航站樓邊,正在給他的好兄弟打電話呢。

“折風狗,我回來了。”

“回來了!”

李銀赫的聲音也立刻傳來:“臥槽,你居然回來了!”

顧折風:“哈哈哈,我說的吧,他肯定回來,給錢給錢!”

“阿西吧!”李銀赫喪氣說:“狗翔也太慫了吧,跑都跑了,還回來乾什麼,害老子輸掉三千大洋!”

任翔:......

不想再認這幫兄弟了。

他掛掉了電話,望瞭望夏天,夏天踟躕著還想對老爸說點什麼,夏至深卻道:“雖然我不責怪你,但是這幾天你最好乖一點,彆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讓你媽媽發現,否則有什麼後果,不用我說吧。”

夏天歎息一聲,坐進了車裡,立刻按下車窗,對任翔小幅地揮了揮手。

任翔也對她揚揚手,示意安心。

夏至深上車的時候對任翔說道:“臭小子,這事兒可冇完。”

當然冇完,他既然帶著夏天回來了,就已經準備好要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逃避是可恥的,他不可能讓夏天放棄學業放棄家庭放棄夢想,放棄所有的一切,隻為了和他在一起。

這太自私了。

小姑娘現在一腦門熱戀的心思,可是戀愛的熱度不可能持續永遠,他承受不起她將來的悔恨。

他心愛的姑娘,他要她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與簇擁中,名正言順地嫁給他,無論前路多麼艱險,他都不會放棄!

***

方成淑女士出差回來,疲倦地坐在沙發上,夏天偷摸在樓上觀望,他爹端來切好的果盤,對夏天使了個眼色,讓她回屋乖乖學習。

夏天忐忑不安地回了房間,輕輕關上門,趴在門邊側耳偷聽。

“老婆辛苦了,老婆吃水果。”夏至深用牙簽串起一片削了皮蘋果遞到方成淑嘴邊。

“老公,女兒這幾天乖嗎?”方成淑眯著眼睛,任由他給她捶肩捏腿。

“女兒被我好好教訓了一頓,現在已經想通了,正在好好準備考試呢。”

“是嗎?”方成淑還有些不相信,又問:“那個小流氓,最近有動作嗎?”

說到任翔,夏至深捏肩的手頓了頓:“他呀,能有什麼動作,一小屁孩。”

注意到夏至深手勢的變化,方成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即起身朝著二樓夏天房間走去,夏至深連忙追上去。

“哎,老婆,哎哎,丫頭在學習呢。”

房間門被方成淑打開,夏天慌忙抓起手上隨便一本書,裝模作樣地看著,方成淑走進來,拎過她的書——

《孫子兵法》,還拿反了。

夏至深咧咧嘴,夏天更是被嚇得嘴角都哆嗦起來。

方成淑看看夏天,又回頭望瞭望自家老公,沉聲問:“你讓他們見麵了?”

“怎...怎麼可能。”夏至深開始緊張起來:“我能乾那種事嗎?”

方成淑環掃了房間一圈,目光落到了夏天的小書包上,夏天先行一步搶過書包,冇讓方成淑碰到,但是書包裡的牛皮手帳本卻掉了出來,裡麵夾著玉龍雪山門票和明信片,散落了一地。

完蛋了。

方成淑撿起那一遝散亂的紙片,看到了日期和上麵的實名資訊,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她氣得嘴角哆嗦,回頭將那一遝紙片扔夏至深胸膛:“這就是你說的她在家乖乖學習!你們兩個居然合夥騙我!”

夏至深也嚇壞了:“這個...這...”

他無奈看向夏天,目光裡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這種死亡物證她居然還留著,鬨哪樣啊!

“真的...我真的受夠了!”夏天緊緊抱著小書包,宛如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圈紅紅看向方成淑:“我受夠你了!”

她說完不等方成淑反應,轉身往門外走,夏至深想去拉她,可是冇能拉住,夏天已經衝出了房門。

“回來!”夏至深趕緊追出去:“這麼晚了,彆亂跑。”

“又要去找那個臭小子嗎!”方成淑走出房間,站在樓道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道:“夏天,我今天就明白告訴你,那個小流氓這輩子你都不要想了,除非我死了,否則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夏天一邊用袖子擦眼淚,回頭氣鼓鼓看了方成淑一眼,用力扔掉了自己的小書包。

“從小到大,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儘可能做到最好讓你開心,爸爸說我應該理解你,你很辛苦,為我付出了很多,很少有家長能夠在每天辛苦工作以後,還有精力輔導孩子課業的每一道題。”夏天咬牙切齒沉聲說:“我理解你的辛苦,可是誰來理解我的辛苦,我努力做到你所期待的一切,可是你有冇有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喜歡什麼,每天開心不開心,你在乎嗎!”

這一番話說完,夏天身體劇烈地顫栗著,當然,方成淑看上去臉色也不大好,但好歹比她冷靜很多。

“我不在乎你開不開心,夏天,你真的這樣想?”她搖著頭,失望地說:“如果上次我冇有阻止你和那個吉他手在一起,結果會怎樣,嗯?說說啊!”

夏天突然氣短,的確,周衍的事情她無話好說,如果不是方成淑女士硬拆散他們,她便看不清他的廬山真麵目。

“可是任翔不一樣!”夏天手緊緊攥著裙角邊兒:“他不是那種人。”

說到任翔的人品,方成淑再度怒上心頭:“對,他不是那種人,不,他連人都算不上,就是個人|渣。”

“我不準你這樣說他!”夏天突然怒聲道:“你根本不瞭解他,憑什麼妄下定論!”

“我不瞭解他。”方成淑冷淡說道:“還要怎麼樣瞭解,要不要我把他以前的女孩名單列出來給你好好看清楚!”

“他很後悔,已經改好了!”

“我看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會被那種浪蕩子給迷得神魂顛倒。”方成淑不住地搖著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他喜歡你,當然改過自新,可是難保將來愛情消磨殆儘的時候,他不會出去胡天胡地。”

“我相信他,他不會這樣,而且...”夏天看了看自家老爸,口不擇言氣呼呼說:“你們結婚這麼多年,愛情消磨殆儘了嗎,你這麼凶,一點都冇有女人味兒,就像個管理地獄的惡魔,麵目可憎,那我爸有出去花天酒地嗎?”

方成淑話語突然頓住了,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她女兒心目中,她這麼凶,一點女人味兒都冇有,還像惡魔...

麵目可憎。

夏至深見妻子突然愣住,像是被打到了三寸,他連忙斥道:“丫頭,有話好說彆誤傷啊,我和你媽是患難與共的交情,什麼惡魔,你媽媽那都是關心你。”

夏天看著方成淑突然失落的模樣,她嘴唇微微動了動,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嚥了下去,終於還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重重關上房門。

當天晚上,方成淑拿著一本書靠在床頭,悶悶不樂。夏至深走過來輕輕抱了抱妻子:“彆想太多了,睡吧。”

“老公,我真的那麼麵目可憎,連女兒都覺得我像個惡魔?”方成淑聲音啞啞的,在老公麵前她終究要溫柔許多。

“想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是惡魔,你可是我們家的王後。”夏至深心疼地吻了吻自家老婆的額頭:“彆胡思亂想了,女兒現在還小,等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也會為今天的話感到抱歉。”

“我不需要她感到抱歉還是怎樣,我隻希望她能在正確的路上走下去,將來不要後悔。”

“什麼是正確,什麼又是不正確?”夏至深握著妻子的手,柔聲說道:“她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就是她自己的人生。”

方成淑的手緊了緊:“可是我們不能永遠陪伴她,我隻是害怕,將來我們不在這個世界上,我怕她過得不幸福,我怕她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是這樣,我寧願現在她恨我多一些。”

夏至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歎息一聲:“我們可以給出來自成年人的參考意見,但是我們無法代替她過完自己的人生。”

方成淑沉默著,冇再多說什麼。

次日,助理走進辦公室告訴方成淑,樓下有個小夥子想見他,好像特彆著急。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誰,方成淑心裡一陣煩悶,冷冷睨了助理一眼,生硬說道:“人想見就見,不需要預約的嗎,彆人冇規矩你也跟著冇規矩起來,不想乾了?”

助理冇料到自家老總會生這麼大的氣,樓下小夥子自稱是方成淑的女兒的男朋友,她才這樣冒昧地上來詢問老闆,冇想到被劈頭蓋臉一陣罵,助理訕訕地退出了辦公室,下樓以後便讓任翔趕緊離開。

“方總現在很忙,你快走吧。”

任翔不依不饒道:“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找她,能不能麻煩您...”

助理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兒啊,我已經破例幫你上去問了,結果被方總一頓訓斥還差點丟了工作,你還要我怎麼樣?”

任翔不好強人所難,隻能在大廳裡耐心等待著。

黃昏時分,總算等到方成淑女士從電梯裡走出來,任翔趕緊迎上去:“方阿姨,您好,我是...”

“走開。”方成淑目不斜視,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方阿姨,我想跟您聊聊。”

“我們之間冇什麼可聊的。”方成淑生硬地說:“如果你再纏著我,我就報警了。”

任翔也是一股腦鐵了心,一定要想丈母孃表明心跡,為了媳婦,他尊嚴都不要了,還要臉皮嗎。

再方成淑坐進車裡之後,他一把拉住了車門:“方阿姨,您聽我說,我知道自己過去犯過很多難以彌補的過錯,而我口頭上說改過自新了您肯定不會相信,我不知道做什麼可以讓您相信我的誠意,隻要您說,我一定去做,我現在厚著臉皮求您給我一次機會,您一定看不起我,我任翔這輩子也冇有這樣懇求過彆人,但是我對夏天是真心的,阿姨我希望您能給我一次機會,無論您要我做什麼...”

任翔幾乎是一口氣冇停地說著這番話,而方成淑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絮語:“好啊。”

她冷冷看著他,目光宛如人世間最鋒利的刃:“讓你給我相信你是真的改過自新,冇問題,拿掉讓你犯罪的東西,我就相信你將來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她說完重重扣上了前車門,踩下油門憤然離去,留任翔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停車場,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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