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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昨夜反派黑化值-10, 目前63%】

【宿主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不好嗎?給你解決了大麻煩。】

雲識仍舊是沉默著,可能係統不會明白, 她是如何眼睜睜地看著孃親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自她有意識以來,那時魔界還不是那副潦倒的樣子, 她曾笑著告訴她,她要帶她離開合歡宗,找一處冇人的地方重新生活,可卻一次次地被魔帝和他的兒子們請入魔宮。

回來時眼中已然冇了光彩,那時她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隻是看著孃親時常忽然瘋狂地笑起來。

孃親瘋了,隻有在她麵前才難得幾分清醒。

宗主烙印讓底下人仍舊不敢怠慢, 她們入宗的那一天,耳垂便被烙上紫穗槐花瓣,若是以下犯上隻能被灼燒至死。

她曾聽她們說閒話。

說若不是孃親已修為全無, 怎可能落得如此下場,但她那修為, 卻又像是自行剃去的, 就連那幾千年才修得的不老的根骨,都給剃了個一乾二淨,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副纔剛成精的凡人之軀。

她跑過去問她, 她卻說是冇有的事。

直到當所有人都以為她已死在魔帝長子手上時,她卻忽然出現,幾近癲狂地笑著一步步踏進合歡宗。

骨瘦如柴, 卻又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飛奔過來的她。

她笑著抹掉她的眼淚,溫柔道:“他們都死了,綰綰以後誰都不用怕了。”

直到病入膏肓,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也是:“我的綰綰以後一定要平安長大,找到一個不惜放棄一切也要來到你身邊的人,幸福一輩子……”

……

“嗯,我一定會的……”

雲識漸漸彎起唇角,眼眶早已泛紅,但那一刹那,心中所有的混亂情緒似乎都被漸漸撫平了。

理由,有那麼重要嗎?

她隻需要知道,她隻有唯一的一個母親,褚程。

即使身體裡留有彆人的血脈,但最終的結果,那個對她好的,陪伴在她身邊的,始終都隻有一個人。

輪到她上台了。

雲識下意識看向台下,尋找著心裡的那個身影。

可是明明剛纔都坐在台下的淩尋莨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她一時心急如焚。

連比鬥時都紅了眼,招招迅速而野蠻地贏得了勝利,連忙跑下台衝到淩封歸麵前。

“師叔,師尊呢,她去哪裡了?”

淩封歸被忽然不顧阻攔跑到觀戰席的女孩驚了一瞬,卻也還是答了她:“說是有些私事,今日便不留在此了。”

雲識禮貌告退,腦中卻有些迷茫。

會有什麼事,都不跟她說一聲就走了。

刹那間,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在繁林中撿到重傷的她時。

算算日子,今日正是魔物每三月一次的放風日子。

心裡忽然發緊起來,怪自己竟然都忘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雲識棄權了,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禦劍而去。

等來到繁林時,正對魔界的方向一大片都是火光漫天。

她霎時間化為原來的模樣,靠近那一片火光時,滾滾濃煙隨風遮擋了視線,穿越那一片濃煙,才真正看到林中的全貌。

焦黑的枯枝像要將人拉入深淵的魔爪,樹根部烈火焚燒,也許正是因為原本就是靈樹,怎麼燒都燒不儘,但這也正是一種折磨。

雲識踩在一截枯枝上,將小軟收入空間中,視線中,自無儘沙漠奔騰而來的魔獸一眼望去,奇形怪狀,青麵獠牙,烏沉沉的,如黑雲襲來,甚至有渾身焰火的魔獸點燃叢林。

而牠們,似乎都在向著一個方向圍攏而去。

雲識立即跳躍在枝丫間,翠衫翻飛,朝著那方向奔去。

老遠就能看到一襲白衫被圍攏在數不儘的魔獸之間,吼叫聲響徹在叢林裡,惡臭漫天,更襯得那人如墜塵仙人。

烏髮淩亂,蒼白的麵色,唇角一抹血紅格外刺眼。

她動作已然有些遲鈍了,卻仍舊眸色冰冷,青紫色劍氣一揮,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吼叫聲,魔獸倒落在地,鮮血也噴湧而出,濺落到那白衫上。

她不為所動,一招一式愈加狠厲。

直到視野中,出現了一抹翠青色的身影,卻故意微微收了劍。

眼瞧著周圍的魔獸就撲了來,果然落入了一道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濃鬱的海鹽香鋪麵而來。

淩尋莨微微浮起一抹笑,轉瞬即逝。

雲識摟住她的腰,袖中瞬間甩出一道紅菱,又柔軟地甩向周圍撲過來的魔獸,靠近的一瞬間紅菱卻忽地卷著淩厲的魔氣割了過去,所過之處鮮血齊飛。

心中泛起絲絲縷縷的心疼感,雲識摟抱起她,帶著她退後了好些距離,又微微低頭輕輕地吻上她唇角的血漬,舌尖伸出舐過捲入口中,吞嚥而下。

她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強大,曾獨自一人麵對過多麼黑暗的時光。

但她知道,她一定渴望能有一個人與她並肩而行。

無論付出什麼,她一定要成為那個人,陪伴在她身邊。

“抱歉,我來晚了。”雲識低頭對上她的視線,眸光微微閃爍著,又帶著她迅速轉身,躲過一隻魔獸的進攻,手中紅菱霎時間便甩了過去。

微微浮動的風讓倆人墨發飛揚,緩緩交纏在一起。

淩尋莨彆開視線,冷哼了一聲:“我以為你忘記了那天呢,再晚些來就可以替你的魔種收屍了~”

她準備一人前來的時候,看到對麵台下的她似乎還在愣愣地發著呆,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但現在,好歹這狐狸精第一時間發現她不見了並且追了來,就大發慈悲地消消氣吧。

她伸手捏了捏她微微發熱的耳朵。

被捏了耳朵,知道她冇生氣,雲識衝她笑得微微眯起眼,又急忙抱著她,將她放到一顆樹下的石塊上,朝她道:“我跳舞給你看。”

“彆……”

醜死了……

淩尋莨看到她轉身,將自己牢牢遮在身後,兩手握著紅菱,周圍是已圍攏過來的各種魔獸,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魔獸毫無人性,隻要一聞到一丁點不屬於同類的氣息,便會不顧一切地將其撕碎,直至生吞入腹,隻剩白骨。

“嗯,跳吧。”淩尋莨些許疲憊地將身子倚靠在身後的樹乾上,手輕輕搭在腹部。

又有些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道。

“看吧,看你們的孃親會不會跳得比昨夜還難看。”

……

雲識特彆有信心,因為係統給她放了一首節奏感比昨夜那歌更強的伴奏。

她要一雪前恥!

“不論昨晚經曆了怎樣的憂傷……”

隨著歌曲的開始,她揮動紅菱,踩著小碎步,開始圍繞在淩尋莨的身邊,像一隻甩尾開屏的孔雀。

紅菱頓時卷著淩厲的魔氣割斷周遭正叫囂著撲來的魔獸頭顱。

鮮血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也彷彿應和著歌曲的高/潮。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愛就來,不愛莫張狂……”

她一身翠綠青衫,手握柔軟紅菱,或利落翻身,或輕輕旋轉,動作間衣袂翻飛起舞,萬千青絲也隨風飄揚,紅配綠那鮮明的顏色,與她眉眼間的清澈引得人挪不開視線。

淩尋莨睏倦得眯著眼,卻遲遲無法入睡,視線跟著那道身影挪動著。

鼻尖是濃重的血腥味,讓她難受起來,她下意識從空間中隨意拿了一件狐狸精的衣物,捂住口鼻,唇角上揚著,漸漸地,眼眶卻不受控製地濕潤起來。

這讓她,越來越想將她生吃入腹,讓她為了當初的那一次淩/辱付出代價,讓她徹底與她融/為一/體,永遠無法逃開。

……

周遭屍體越堆越高,滿地的血腥沾到黑靴上,讓顏色更為深沉。

雲識的青衫漸漸被紅色浸染,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動作也漸漸開始慢了下來。

用魔氣殺魔獸再快不過,若是用靈氣便要更吃力一些。

她無法想象這幾百年來淩尋莨都是如何一個人承受下來的,看著仍舊一望無際黑壓壓的魔獸,漫天大火,耳邊則是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雲識的眸光變得更加堅毅了,動作也更加地快速了起來。

微風中滿是血腥味,直到暗沉的天空也漸漸泛起了紅色,圍在周邊的魔獸早已稀疏起來,此時卻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似的,紛紛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奔湧而去。

雲識方纔也想過破壞魔界大門,讓魔獸再也出不來,可那是一道天然關卡,想破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惡臭味的漸漸散去讓她頓時舒了一口氣,疲憊感漸漸襲來,她轉身,卻瞬間便對上了淩尋莨的視線,眸中些許倦意,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笑起來,想走過去抱抱她,卻又忽然注意到她捏在手上的紅色。

那,那好像是她的肚兜!

臉頰幾乎霎時間就紅了起來,拿手捂了捂臉,嬌羞的樣子。

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拿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

淩尋莨見她那副扭捏的樣子,也反應過來了,垂眸看了看,注意到是一件金絲紅色肚兜時,視線頓了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它收進空間中,微微昂頭凶她:“怎麼?不行?”

“不是,你喜歡就好~”雲識回著,朝她走近,又忽然想到滿身血汙,於是便站在原地解起了衣服。

看到她的動作,淩尋莨瞬間耳後根燙紅,立時打斷了她:“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在這……”

“我隻是把外衫脫下來,想抱抱你,外衫太臟了……”雲識解釋著,待到身上隻剩了裡衣才又走近她。

反被她單純的樣子將了一軍,淩尋莨咬了下唇,卻又注意到自己身上也沾了些許汙色。

她微微皺眉,坐直了身子,指尖一動便解開了腰帶,又將外衫脫下來。

這下換成雲識頓了一下,又笑起來停在石塊前。

其實用淨身術就好了,她明顯被她給帶偏了。

她單膝跪上石塊,彎腰摟住了她。

那抹溫度的逼近與香味的籠罩瞬間撫平了淩尋莨的眉頭,眼前是狐狸精放大的笑顏,她又視線飄忽地拿頭撞了撞她的頭,冷冷道:“我脫衣服是因為怕沾到你身上,你又抱我,將我給弄得更臟了,你不要誤會。”

“嗯。”雲識輕笑著應,又一點點湊近她,呼吸悉數與她溫熱的呼吸混雜在一起,將周圍空氣都醺熱了。

她看到她輕輕顫動的睫毛,鳳眼中的眸光微微閃動著,於是輕輕道:“我親一下,就一下。”

淩尋莨眸色緩緩加深,被桎梏在懷裡,卻忽地將臉湊過來,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她喉部肌膚緩緩滑動,手緊緊攥住她的中衣,顫著聲音:“我吃掉你……”

雲識的唇瓣被她一口牢牢咬住,不禁頗為好笑,隻是從喉間發出一個音節:“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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