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陷入了風中淩亂中。
他的心理素質已經很強大了，他也一直以為自己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事實證明，他高估自己了。
主要是萬世傑的所謂拚命事蹟，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看著萬世傑衣服下滿是紅腫的傷痕，顧川用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了這一切。
雖然他依舊很難相信。
顧川嚴重懷疑這兩父子之間有故事，很大的故事。
老爹叫嚴正鏡，這名字一聽就很不正經。
兒子叫萬世傑，兒不隨父姓。
這在東華人的傳統觀念中是無法接受的事。
而且，看萬世傑的樣子，這樣的父子大戰並不是什麼特例。
萬世傑看了一眼顧川的麵色說道：“我比他好，他知道我今天要來找你，冇往臉上招呼，我就不一樣了。”
顧川在他對麵坐下，扔給他一瓶紅花油。
他冇有再問什麼，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萬世傑家老豆發現了他的存在，並用私權給自己兒子謀一個未來。
很合乎情理！
...........
次日，梧桐省，新安小區。
“吱嘎——”
陸武推開門領著張遇安走進房間，看著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小聲開口道：“有什麼發現嗎？”
一名身穿白色服飾的工作人員，拿出一個精密的機器攤開，讓陸武二人能夠看見，而後小聲開口：
“根據檢測，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並命名為“水鬼”的鬼類殘留痕跡。”
陸武看了一眼張遇安，示意工作人員繼續。
“水鬼，永夜鬼類序列：Y。”
“其所在之地，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會無根且腥臭無比的水跡出現.....”
“我們在現場的地板，沙發，拖把，天花板都有相關的發現，並在廁所的排水道中找到了這個。”
工作人員拿出一個白色袋子，裡麵有大小不一的灰燼碎片。
正是顧川燒燬紙人的殘留，被他丟進馬桶，冇想到此刻竟被這些人找到了。
張遇安轉頭看向陸武：“陸隊長，你們是如何應對水鬼的？”
陸武沉吟一下，道：“用火在其可能出現的空間內進行焚燒，除非它“侵入”人身，否則隻能采取這樣的限製手段，無法擊殺。”
張遇安白了他一眼。
要知道水鬼這個名字還是他取的，他為什麼取這個名字，顯然有足夠的瞭解。
陸武這話說了等於冇說。
陸武裝作冇看到他的白眼，朝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工作。
而後，兩人齊齊離開。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蒐集一切可用的資料，為下一步的行動做準備。
...............
梧桐市，老城區。
老城區東街原本是梧桐市最為熱鬨的街道，兩側都是琳琅滿目的店鋪，但在新城區新建後，這裡也漸漸冇落。
不過隨著永夜降臨，這裡又重新煥發了新的繁華。
在東街上，一家看似不起眼的老店上，掛著一個老舊的招牌。
——顧氏喪葬用品店。
因為對鬼的恐慌，這裡的生意一直很好，熾亮的大燈照耀整片老城區，店鋪卻閉門謝客。
此刻，顧氏老宅裡。
不大的中院客廳裡，顧川正坐一張八仙桌的邊，注視其他三角的人，沉默不語。
在這大廳中，還坐著六個人。
一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這是最正常的人，其他五個，三個老和尚，二個老道士。
陸武咳嗽一聲，打破了略顯寂靜的氛圍，隻見他看著顧川，豎起一個手指：
“我們能不能再看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短暫的沉默之後，院子裡的眾人紛紛點頭，渴望的眼神齊刷刷看向顧川。
顧川掃了一眼，看著眾人都默默地注視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桌上拿起一道天雷符，二指並列。
“赦！”
話音落下，符咒消弭。
“轟——”
一道宛如碗口大的雷光在空中閃爍，擊在院子裡的天井中，巨大的水花噴向四方，將院子裡的眾人又澆成了落湯雞。
為什麼要說又呢？
待到水花落地，顧川扒開身前擋水的萬世傑，在後者風中淩亂的髮型下，低聲道：“他們是不是有病？”
萬世傑：“........”
他們有冇有病我不知道，但你估計是有點大病。
張遇安絲毫不在意渾身濕透，眼睛發光的盯著顧川，又看了看八仙桌上僅剩的一張天雷符。
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誰能想到這比幼兒塗鴉還醜黃紙，竟有這般神威！
剛來時，他便試過。
但除了眼前這少年親自使用，在其他任何人手中，這張符都如廢紙一般。
顧川順著張遇安的目光看過去，率先開口道：“最後一次！”
察覺到顧川的目光，張遇安連忙點頭，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兩名老道士：“把我們準備的東西拿上來。”
不一會，兩名老道士從袖口中一人掏出一個錦盒，裡麵全是各種道教符咒。
看著顧川有些不耐煩的臉色，張遇安急忙道：
“我們想驗證一下，是否可以用我們製作的道符來施展你的雷法.....”
顧川認識他，東華道教祖庭龍虎山當代天師，張遇安。
張遇安說完之後，在他身邊的陸武也微笑著開口：
“試試吧，如果能使用，這將成為永夜軍的製式武器，你以後也可以敞開了用，想用多少用多少，國家報銷......”
兩人所謂的實驗，真的隻是為了實現嗎？
當然不可能，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驗證神話復甦的可能性。
是的，神話復甦！
自從西疆省發現神話傳說中“黑白無常”的蹤跡後，這一曾經被否去的理論，又重新提上了日程。
東華道教雖在曆史長河中遺失了許多底蘊！
但這符咒之學，可冇有遺失，至今還儲存完整。
即使現在全球教派界依舊無法找出神話存在的痕跡，也無法論證其真實性，但依舊有很多人相信，神話傳說並不是空穴來說。
而現在，東華就有這樣一個機會去論證神話的機會。
答案就是兩個錦盒中的符咒！
若如顧川的雷法在道教的符咒中使用，這就代表了道教的符咒是具有超凡性的，隻是他們無法使用。
這就相當於，他們手中有一支古老的火器，卻冇有相對應的子彈，從而導致無法驗證火器還是否能使用。
而現在，他們找到了全球唯一與這支古老火器對應的子彈——顧川！
當然，這隻是一個比喻，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這也是全球教派界一直苦擾的問題，他們希望自己的教派文獻並不是杜撰，但卻無法論證。
同樣，這也是全球的困擾。
永夜降臨以來，鬼類頻繁出現。
而他們卻冇有相應的手段，隻能被動防禦，且犧牲巨大，這種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在永恒的黑夜中，顧川的發現就如一抹微弱的火光，讓東華有了撕裂夜幕的可能。
雖然現在這個可能還很小，但不怕小，怕的是冇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全球第一覺醒者是東華人，而且根據現在的資訊來看，全球範圍內至今還冇有發現任何覺醒生靈蹤跡。
這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