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髮生什麼事了?”
好奇是人類的天性,哪怕身處絕境之中。
乘客中有膽大的,打開手機電筒功能,一道光線照射到慘叫之處,藉著微弱的光芒,見地上躺著兩道人影,一群怪人趴在旁邊,津津有味的吃著。
這些怪人皆冇有穿衣服,腦袋光溜溜,皮膚慘白。
忽然,其中一個怪人感應到了什麼,仰起頭茫然四顧。
李君發現,
怪人臉上倒也是人的五官,隻是眼睛裡麵冇有眼白,嘴巴比人的嘴巴要大,裂開到耳朵根部,露出森白牙齒,一對招風耳不停轉動,非常靈活。
兩手兩腿趴在地上,給人一種似人又不是人的感覺,更像一種類人爬行動物。
李君知道,它們並不是爬行動物,而是行屍。
李君聞到濃烈的屍體臭味。
行屍是一大類妖鬼,包括普通行屍,刑梁的殭屍,來旺家鄉的半截屍,都屬於行屍一類,這種應該屬於變異行屍?
李君拿不準。
畢竟妖鬼太複雜了,哪怕一介凡人也認不全。
此刻。
車上乘客陡然見到這麼恐怖的怪物,哪裡還敢下車啊,紛紛向後方湧去,抱成一團,捂著嘴巴哭泣,他們不敢大聲哭泣,生怕引來怪物。
有膽子小的,當場屎尿齊下,車廂裡瀰漫著騷臭氣,李君默默拿出口罩戴上。
正在這時,李君手機震動。
剛纔接完電話後,李君怕又有人打電話過來,引起車上乘客注意,乾脆將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看顯示屏,還是高威打來的。
何三從揹包裡探出一點點腦袋,傳音:“主上莫要接,高威這廝肯定是想逼你出手救人。”
李君想了想,拿出耳機戴上,以傳音的方式說話。
聲音聚攏成線,就連坐在他旁邊的中年男人都聽不見。
“高隊你還有事?”
高隊沉默片刻道:“方纔我把你的資料,以及代號靈異大廈事件的報告,全部上傳到了總部,總部閱後,又下達了新的任務。”
李君平靜道:“什麼任務?”
“李君,總部撤銷讓你救所有乘客的任務,現在你的任務是,儘一切的可能保護你自己的生命。”
高威的話讓李君愣了一下,他以為高威是來催促他施救的,冇想到卻是讓他先保住自己命。
這是不是意味著,總部知道一些內幕?
之前,總部下達施救的任務,是不知道李君的真實水平,以為李君就是普普通通的修行人,高威上傳報告後,引起了總部高層的注意。
才臨時更換了任務。
“原因?”李君言簡意賅。
高威道。
“總部通過衛星定位係統,察覺這節失聯的車廂,此刻位於晉城市西,穀口村附近,李君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秦將白起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之地。”
“千百年來,此處為不祥之地,曆代傳言,每到夜間,此處便可聞聽淒厲嚎哭之音,最近幾年靈氣大規模復甦,這裡反而冇有了動靜。”
“周開明團隊曾經攜帶儀器來此地探測過,卻什麼也冇有查到,周開明團隊提過一個假設,這裡存在一種力量場,以我們人類現有的力量無法探測。”
“他們集齊所有的尖端設備,各大隱世門派的高手,都無法探測的存在,李君你又如何殺的贏?”
高威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李君慢慢消化。
不對,李君悚然一驚,晉城位於山西境內,從南海市到魔都的路線根本不經過這裡,所以,……是誰調換了列車的方向?
李君並冇有將這件事藏在心裡,而是大大方方問高威。
高威沉默著,對麵傳來劈裡啪啦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良久,他回覆李君:“對不起,這件機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剛纔我請示了總部,可以告知你。”
李君躺在座椅上,一句話也不說,外人看起來好像嚇傻了。
“代號鬼列車事件。”
“五年前,從杭城到港城的t3280車次,其中一節車廂失蹤,三日後,千裡之外的其他列車上。多出一節車廂,車廂裡全是屍體,唯餘一名乘客,叫李詩曼。”
“當時,冇有人懷疑李詩曼有問題,一個月後,李詩曼登上了其他列車,行駛途中,這列列車的一節車廂也失蹤了,三日後,出現在千裡之外的麻城,車上依舊隻餘一人生還。”
頓了頓,高威繼續道。
“後來,每隔一個月,總有一列列車出問題,後來鐵道部投資钜額資金,全國所有列車上都安裝了周開明團隊研發出來的衛星定位儀,才初步搞明白了消失的車廂去了哪裡?”
李君寒著臉問道:“”每個月都會發生一起嗎?
高威回答:“對,解密的資料上是這麼記載的,而且每次都會有一人生還,下一次,這名生還者一定會登上另外一輛列車,循序往複。”
“這起靈異事件由周開明團隊負責研究,他們曾經將生還者監禁,24小時盯著,甚至出現意外死亡,都無法阻止其登上下一趟列車。”
李君皺眉:“意思是,周開明團隊為了研究,故意殺害生還者?”
李君想起閻羅曾讓他小心周開明,此人為了研究,什麼事都乾得出來,至親都能殺,冇想到,一語成讖。
高威再次沉默後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解密的資料上寫著意外。”
李君平靜道:“我明白了,你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李君並冇有追問,不過,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他纔不會相信會是意外,生還者在那麼多人的監控下,還能發生意外?
豈不是說周開明團隊無能嗎?
連個人都看不好。
恰恰,周開明團隊不僅不無能,還是整個國內,甚至亞洲最頂尖的研究機構,所以,他真的是一名梟雄,,或許,就如同刑梁那般的人物。
這種人有信仰,不怕死,為了達成目的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刑梁甚至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李君不好評判這種人是非,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