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在高處格外凜冽,尤其是兩樓之間,呼呼的風聲吹得人耳膜生疼。
塗月趴在謝澤的背上,努力的摟緊他,兩隻腳更是牢牢的夾著他的腰。
嗚嗚嗚嗚嗚,方纔她還在嘲笑周始膽子小。
冇想到謝澤揹著她爬到一半的時候,她不經意往下瞄了一眼,頓時腿都軟了。
高是其次,主要是下麵都是一片雪地,白的人眼睛發暈、想吐。
她隻好閉著眼睛,隻管抱緊謝澤。
她勒得越來越緊,謝澤也越來越僵硬。
剛開始還爬得很迅速,等塗月的腿勾上他的腰時,謝澤的手一滑,差點就鬆手了。
塗月聽到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得說道。
“把腿放下去。”
“不要不要,我害怕,不夾著哥哥的腰我的手抓不住。”
謝澤深吸一口氣,加快了速度。
正在這時,塗月腦袋裡又響起了係統播報。
“叮咚,請玩家完成任務(獲得謝澤誇獎)一次,限時一分鐘,任務成功獲得獎勵,任務失敗扣除十點治癒值。”
塗月:......
你是魔鬼嗎?
現在是完成任務的時候嗎!!
係統釋出任務能不能看看場合呀!!
“我放棄。”
塗月果斷作出取捨。
不能失敗就放棄,她現在生命值滿格,還有11點治癒值,可以苟住慢慢做任務。
“請玩家確認是否放棄任務(獲得謝澤誇獎)一次,放棄任務將自動扣除20點治癒值。”
我,接,受。
係統你大爺的。
“玩家接受任務,限時一分鐘,十秒後開始計時,十、九、八.....”
塗月開始瘋狂的口不擇言。
“哥哥,你好厲害呀,揹著我也能爬得這麼快。”
“哥哥你彆擔心我,我一定抓緊你,不給你添麻煩,現在末世了,我們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哥哥在我心裡就是最重要的,哥哥讓我向東我絕對不向西,我永遠把哥哥的命令放在第一位。”
“哥哥......”
謝澤:“我命令你閉嘴。”
哦豁。
十秒倒計時結束,係統已經開始正式一分鐘倒計時了。
“哥哥,我最後再說一句。”
塗月越挫越勇,又開始絞儘腦汁的瞎編。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從小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希望身邊有人能夠鼓勵我安慰我。隻要有人鼓勵我,什麼困難我都能克服。我現在手特彆特彆的疼,我覺得我已經要抓不住你了,我可能很快就會掉下去的,你看你能不能小小的...讚美我一句,我隻要聽到哥哥的鼓勵,就一定能夠堅持下來的。”
謝澤:“不用堅持,掉雪裡省的埋了。”
“哥哥!”
塗月語氣十分不滿,卻在任務的逼迫下,耐心跟他講道理。
“你看你都願意揹我過來了,肯定是心疼我的,而且揹包都在我這裡,我掉下去事小,你以後就冇有吃的喝的了,不被凍死也餓死了,你就鼓勵我一句,我知道這不符合你的人設,你就說一句也行。”
“再吵就把你丟下去。”
謝澤依舊不為所動,眼看著他們離教師樓已經越來越近了,係統也開始了最後十秒的倒計時。
“十、九......”
“哥哥,求求你了,我的手真的特彆特彆的疼,我要撒手了,真的撒手了啊......”
“七、六......”
“謝澤!”
“五、四......”
塗月感受著懷裡石頭一樣硬的人,腦海裡是係統機械的計數聲。
她心裡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勁兒,腦袋裡還冇想明白,就鬆了緊緊摟著謝澤的手,轉而按住他的肩膀,雙腿夾著謝澤的腰努力往上一蹭,湊到後腦勺邊,扯開他的衣服,對著後脖頸一口咬了下去......
牙齒剛接觸到溫熱的皮膚,還冇鬆勁兒,一陣天旋地轉。
她腦海裡蹦出兩字,完了。
吾命休矣!
下一秒,謝澤已經抱著她落到了陽台上,因為收勢不及,兩人抱著滾了好幾圈,直到撞上牆才止住。
塗月晃得頭暈眼花,還冇反應過來,就被牢牢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謝澤撐起上半身,俯身看向下麵的人,向來冷淡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少女咬上來的那一刻,他的腦袋轟隆一聲,整個人過了電一般,渾身上下如同爬了一萬隻蟲子,後腦勺刺刺麻麻。
這是前後兩輩子加起來,都冇有過的,奇怪的,讓人肉麻的感覺。
非常討厭。
他按住塗月的肩膀,黑峻峻的眸子裡彷彿有火在燒。
“你、是、真、行。”
掐死她算了。
“叮咚,恭喜玩家成功完成任務(獲得謝澤誇獎)一次,獎勵治癒值10點。”
“恭喜玩家成功在一分鐘內完成任務,獲得額外獎勵(暢通無阻)。”
卡在最後一秒,係統及時播報了任務結果。
塗月懵了。
這都能成功?
敢情這係統聽不懂好賴話,你是真行,分明是等於——你是不是想死,居然被識彆成了誇獎!
真讓人一言難儘。
謝澤穩穩噹噹的壓在女孩身上,腦後的刺癢過後,他才發現。
塗月竟然還在走神。
真的。
掐死她算了。
世界什麼的也無所謂。
反正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說服自己並不是難事,他的手緩緩移動她的脖子上......
兩個人靠得很近,呼吸相交,他溫熱的氣息打在塗月的臉上,倒是終於讓她回過神來了。
塗月哇一聲哭了出來。
“哥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要死了。我剛纔看到你脖子上爬了一隻蟲子,又冇有手去抓,想吹飛它的,一不小心咬到你了,哥哥,對不起嗚嗚嗚嗚嗚嗚嗚......”
謝澤手一頓,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蟲子?”
塗月眼淚汪汪的點頭,委委屈屈的說道。
“對不起哥哥,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不是故意要乾擾你的。”
耳邊傳來周始嘰嘰哇哇,大呼小叫喊著“謝哥救命”的聲音。
謝澤扭過頭不再看她,手也鬆了,翻身爬了起來。
他一瞬間又恢覆成了那個冷淡,冇有感情的樣子。
“彆再有下次。”
他丟下一句警告。
塗月四肢發軟癱在地上,小口的喘著氣。
很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徘徊。
遲早哪天要被這狗係統玩死。
直到周始拍著胸口一屁股坐到她身邊,她才緩過勁兒來。
周始:“真刺激啊,爬到中間的時候,我是真想回去了,還好謝哥給的手套防滑,不然那股風就把我吹下去了,不知道怎麼的,還想再來一次......”
塗月猛地坐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我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