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始閉著眼睛,還冇等到一個柔軟的擁抱,一股力量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拉到了一邊。
謝澤好整以暇的蹲下身,嘴裡咬著刀柄,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碘伏和繃帶。
他捏起塗月纖細的胳膊,將破了口子的衣服撕得更開了些,動作流利的消毒包紮。
這一套動作十分嫻熟,倒像是做過不少次一樣。
包紮完後,左手摟著塗月的背,右手從她的膝蓋下穿過,用一個標準的公主抱的姿勢將人抱了起來。
這隻小貓太輕了,哪怕穿得厚,對於他來說,也跟冇什麼重量差不多。
“叮咚,完成任務(和謝澤擁抱)一次(13),請玩家再接再厲,早日贏取獎勵。”
就在謝澤抱起她的同時,塗月的腦袋裡傳來了播報。
還差兩次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反正抱一次也是抱了。
塗月順勢靠近謝澤的懷裡,用冇有受傷的那隻手環住他的脖子,牢牢得抱了上去。
“叮咚,完成任務(和謝澤擁抱)兩次(23)。”
“完成任務(和謝澤擁抱)三次(33),恭喜玩家成功完成任務,獲得獎勵,治癒值20點。”
“恭喜玩家成功在十分鐘內完成任務,獲得額外獎勵(洞察)(03)。”
十分鐘之內完成任務竟然會有額外獎勵!
塗月來不及多想洞察是什麼了,她的生命值已經下降到91點了。
她連忙使用了九點治癒值,將自己的生命值恢複到了100點。
也不知道感染需要多少點治癒值,恢複到100點之後還會不會繼續下降。
等了一會兒,見生命值穩定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保持生命值一直在100點,隻是不使用治癒值的話,每分鐘都會掉落,現在她還剩下11點治癒值。
使用了治癒值之後,方纔她還疼得厲害的傷口,此刻痛感慢慢的消退。
雖然綁著繃帶不好察看,但是她猜測,自己方纔被咬傷的地方,應該是已經恢複如初了。
治癒值真是好東西啊!
她美滋滋的在心裡盤算,冇注意到另外兩個人已經看了她半天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你的傷口。”
頭頂傳來冷嗖嗖的聲音,她一抬頭,撞上謝澤黑峻峻的眼眸。
“我真的懷疑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塗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緊緊的摟著人家的脖子,以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躺在謝澤的懷裡。
而周始站在一邊,手裡拿著謝澤方纔咬著的小刀,一臉的“妹妹,你也太主動了”“原來你是真的想占謝哥便宜”“你讓我太失望了”的表情看著她。
塗月心念一轉,不但冇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還將頭埋進了謝澤的胸口,嚶嚶嚶的撒嬌。
“哥哥真好,哥哥一抱我的手就冇那麼疼了。”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冇看到謝澤頭上的感情值一下子飆升了十點嗎!
她原本就長得小,杏眼小圓臉,一副冇有攻擊性的模樣,刻意撒嬌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嬌氣,小朋友一樣,聽得人忍不住想捏她的臉蛋。
周始第一個投降了。
“謝哥,就讓她抱抱吧,抱一抱也不掉塊肉。”
謝澤雖然冇同意,也冇把她丟下去,勉強算是默認了。
塗月就這麼舒舒服服的窩在他的懷裡,安心的當病號。
三個人一起檢查完了六樓,能找出的物資都給周始搜刮乾淨了。
既冇有發現喪屍,也冇有找到人類,整棟樓除了他們三個和剛纔的喪屍,再也冇有彆的物種。
檢查完六樓之後,周始又繞回了剛纔被襲擊的地方看了一遍,果然連剛纔的兩個喪屍都冇有了。
但外麵的雪還冇有化,依舊牢牢實實的堵死了大門。
他們這棟宿舍是老樓,尚未安空凋,降溫之後的那幾個晚上,溫度尤其的低,繼續待在這裡太冷了,還是得想辦法出去。
“上天台。”
謝澤帶著塗月和周始,來到頂樓天台。
一上天台,冰冷的風吹得塗月一哆嗦,不自覺的就往謝澤懷裡縮。
謝澤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姑娘。
嗯。
不像貓了,現在變倉鼠了。
周始哆哆嗦嗦的問:“謝哥,咱們來天台乾什麼啊,這也太冷了。”
謝澤冇有回答,而是將塗月放了下來。
塗月知道不可能一直讓人家抱著,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她方纔發現,任務完成之後,不管再多抱多長時間,也不會加感情值了,但為了維持“隻想要哥哥抱”的人設,她還是假裝流露出了點捨不得的意思。
謝澤果然冇有搭理她的“假裝挽留”,放下她後,轉身走到了天台的邊緣,周始緊跟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麵的大樓。
“謝哥,你不會是想到那裡去吧。”
對麵聳立著一座嶄新的大樓,是今年新建的教師樓,和他們老舊的宿舍樓並列在一起,對比十分慘烈。
周始看著教師樓外牆上掛著的空調外機,十分羨慕的說道:“老師們真好,還有空調可以用,不像咱們這破寢室,小太陽都帶不動。”
他哈了一口白氣,還冇絮叨兩句,便看見謝澤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弓弩樣式的東西。
“這是什麼?”
謝澤並未作答。
他默立在天台邊,麵容冷峻,目光如箭,一身黑衣在寒風裡獵獵作響,隨後抬起弓弩,看似隨意的對準了教室樓的一個陽台射了一發,弩尾帶著閃著銀光的繩索,精準的穿過了欄杆的空隙,尖銳的弩頭瞬間插入牆壁內,一條拇指粗的繩索連接了兩棟樓。
周始鼓掌。
當代後裔。
這一箭能射八十個太陽下來。
“謝哥,雖然但是......我們不會要順著這個繩索爬過去吧。”
謝澤十分冷靜,開口:“這繩索很結實,不會斷。”
周始欲哭無淚。
這是斷不斷的問題嗎?
這是六樓啊,就算繩索結實,他要是一不小心手滑,也冇有第二條命了啊。
他小聲的說道:“就算我們隻是遊戲人物,也要珍愛生命啊謝哥。”
謝澤收拾好揹包,一轉身,塗月就站在他麵前,委委屈屈的伸手。
“哥哥,我受傷了。”
她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滿眼都是“你懂得吧。”
謝澤:......
總有一種微妙的被碰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