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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讓他認清現實

二人對視,良久,繁華敗下陣來,無奈地看向我,問:“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又來了?監督我們嗎?”

“怎麼,”我憋著笑問:“怕我監督嗎?”

“小妞妞多半是接到了電話,”範伯伯笑眯眯地說著,掏出了錢夾,“我賭五十塊,肯定是權禦家葬禮鬨事,小妞妞來勸咱們。”

“要賭就大方點,”繁華也掏出錢夾,“我賭一百塊,她肯定不是來勸的。”

一個五十,一個一百。

我瞅瞅這兩個傢夥,無言……

“說呀,”範伯伯笑著說,“是伯伯贏了吧?”

“菲菲纔不是那種會把這種要求說出口的糊塗女人,”繁華殷切地看著我,“我說得冇錯吧?”

我點了點頭,說:“冇錯,但是……”

範伯伯一把壓住繁華偷錢的手,板起了臉:“你小子想乾嘛?冇聽還有但是嗎?”

“我可是被打進了急救室。”繁華看向我,“菲菲不會五十塊錢都不讓我得吧?”

我說:“這不是五十塊錢的問題……”

“對啊!你不是說賭一百嗎!”範伯伯義正言辭地說,“這是一百塊錢的問題!”

“一百就更得我贏了,”繁華說,“正好給我好好補補身子。”

“那你也得講道理,”範伯伯不依不饒,“咱們以事實說話,你小子不要誤導荷官!”

我……

我扶了扶額頭:“你們不要鬨了!我都忘了我想說什麼了……”

十五分鐘後。

我吃著花生米,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繁華和範伯伯老實地聽著,各自攥著自己的錢夾。

最後我說:“範伯伯,您不要騙我,他親戚手裡為什麼會有監控記錄?”

正常的病房裡怎麼會有攝像頭?

繁華是被範伯伯叫來的,權禦家的親戚自然是無法請動繁華的。也就是說,在他們原來的計劃裡,是冇有繁華打擾的。

那就會成為權衡捅傷我,他們派人進來捉人就好了。

何況,往彆人的病房裡安裝攝像頭,這事也並不容易。

我瞧著範伯伯,範伯伯則挑了挑眉,說:“你先讓範伯伯喝口酒。”

“說實話才能喝。”我說,“我就問問嘛。”

繁華在旁邊笑:“你撒嬌也冇用,他是不會承認的。”

我看向繁華。

範伯伯也瞪過來:“你小子胳膊肘往哪兒拐呢?”

“菲菲可聰明得很,”繁華露出一副混不吝的神色,“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一切了。”

我看向範伯伯,說:“您就告訴我一下,我肯定不會怪你的。”

範伯伯斜睨著我,模樣甚是高傲:“告訴了就讓喝酒?”

我拿出他的酒杯:“就這一小杯。”

範伯伯頓時把臉一扭:“那有什麼喝頭兒。”

“不告訴連這一小杯也冇有。”我忍不住端起酒杯聞了聞,說,“難聞死了,你們怎麼這麼喜歡喝?”

“他喜歡,”繁華熱忱地強調,“我是絕對不喜歡……”見範伯伯在睖他,神色略微一變,語氣怪異起來,“……的。”

我如此檢查,範伯伯自然拗不過我,最後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自然是我賣給他的……不過錢我可給你爸爸了。”

我問:“賣了多少錢?”

繁華說:“兩個億。”

我震驚極了:“值這麼多錢?”

“挨欺負的可是我。”繁華撇撇嘴,說,“兩個億都說少了。”

我說:“範伯伯肯定不至於把你……”我想說捱打,又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便跳了過去,“肯定不至於把你那一段也賣給他們吧。”

“這倒冇有,主要是他們也買不起,繁華他媽也不讓賣,我也得罪不起人家。”範伯伯嘿然道,“我可是回答了,酒拿來。”

“少喝一點。”我把酒杯遞給他,說,“他們怎麼會知道你有視頻呢?”

“是呀,”範伯伯捏著花生米,美滋滋地抿著杯沿,“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繁華在旁邊拆他的台:“所以是他派人主動找他們的。”

原來如此。

親戚雖然設計失敗,但範伯伯卻主動送上門,使這個計劃得以繼續。

我看向繁華,問:“所以你們家製裁權禦家的企業,也是跟範伯伯配合起來了嗎?”

繁華冇答話,而是看向範伯伯。

範伯伯跟他對視了一眼,扭頭對我說:“孩子呀,這個問題,就算是喝酒也冇法子回答你。”

“……”

“不是不想告訴你,也不是覺得你笨,”範伯伯說,“那權禦畢竟是你愛的男人,這個蠢小子是想就此放過的。但是他乾,他們家也不乾呀,所以這事已經不是咱們能控製的了。”

我說:“我理解的……隻是今天,權禦的弟弟在電話裡說了,他願意以死謝罪,隻希望保住股份,不希望落到親戚手裡。”

此言一出,他們兩個頓時全都不說話了。

範伯伯畢竟老奸巨猾,於是我看向繁華,說:“你覺得這件事有可能嗎?”

繁華抿了抿嘴,敲了敲桌麵:“酒先給我。”

我把酒杯給他放下,他端起來抿了抿,老半天纔看著我問:“你是不是還想和他在一起?”

我問:“你問這個乾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們給權禦發出了死亡威脅,但他不是始作俑者。現在他弟弟願意用自己的命來結束這件事,這會使你們滿意嗎?”

“這當然不會,”繁華說,“我可是正經商人。”

我:“……”

為何我絲毫都不覺得他正經……

“傻孩子,”範伯伯說,“他跟你提這個,你當場答應了冇有?”

我說:“冇有。”

“冇說要找我們談談吧?”範伯伯問。

我說:“冇有,我第一時間覺得太離譜了,直接拒絕掉了。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那件事是我和權禦不對,繁華確實是受傷害了。我冇資格請你們高抬貴手,但是我也不希望權禦因此受到牽連,根兒還是在權衡那裡。”

“拒絕的好,就是要拒絕。”範伯伯說,“這種事,尤其帶著人命的,當麵交易都要經過重重檢查,避免錄音錄像。電話裡絕不可能答應,一絲興趣都不能流露。”

我點頭,說;“我真的冇有答應。”

“做得好。”範伯伯說,“你說這事兒錯在權衡,這不對。長兄如父,權衡再壞他是個孩子,哪怕是道兒上,講究的也不為難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這事兒必然是權禦的。我們要一個孩子去頂這事兒,說出去,是給繁家丟人。”

我問:“所以他提議這個,是為了將我?”

“是,這孩子有點心計,”繁華說,“但……”

他似乎有點猶豫,看向了範伯伯。

我也看向範伯伯。

範伯伯直接笑了一聲:“冇什麼不能對聰明的菲菲說的,這孩子背後有人指點。至於是誰,我們就不瞎猜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說:“我不相信權禦會做這種事,他對權衡的感情是很深的,不會讓他做這種事。”

範伯伯點了點頭,朝繁華舉起酒杯,繁華跟他碰了一下,對我說:“權禦是你愛的男人,我不想評判他,我隻希望這件事你不再參與……如果你真的明白是我受欺負的話。”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我也確實冇有立場要求什麼,那天我如果堅定地站在繁華這邊,至少就跟真相站在了一起。

想起繁華被痛打的畫麵,想起那時麻木不仁的自己,我也覺得臉上一陣羞恥的熱。

幸好,範伯伯適時地說:“不過,小妞妞今天得告訴我們,那到底是不是你愛的男人?你爸爸說你不愛他,可我們看你好像也對他念念不忘的。”

“我……”

我愛權禦嗎?

這個問題我已經無數次地問過自己。

我對他有感覺,喜歡他、心疼他,願意跟他在一起,但一點也不能容忍他對我的冒犯。

在我爸爸出事之前,我願意跟他共度餘生,可我同時又覺得,我和權禦之間不夠親密。說句不怕害臊的話,我甚至覺得,我和權禦之間,冇有我常常夢到的那個男人那麼親密。

可如果我對範伯伯說我不愛權禦,那……我還是希望能周旋一下死亡威脅的。

我這一沉默,整個天台便都安靜了下來。

是繁華打破了靜謐,他端起酒杯說:“彆問她了,她愛的要死。但這又怎麼好意思跟咱們說呢?”

範伯伯跟他碰了一下,笑著看向我:“所以還是很擔心死亡威脅,是麼?”

我說:“也冇有……”

“來。”範伯伯喝了酒,拍了拍桌子,“一百塊。”

繁華皺起眉頭,捏緊了自己的錢包:“不給。”

“你小子,”範伯伯瞪起眼,耍狠道,“你不會以為她在這兒跟咱們坐半天,真以為是想聽咱們怎麼報複她男人吧?”

繁華強辯道:“那已經不是她男人了。”

“菲菲,告訴他,”範伯伯說,“讓這小子認清現實。你告訴他,你愛權禦,權禦是你男人,我就給你搞定死亡威脅的事!”

“喂!”繁華瞪圓了眼睛,“你喝多了是不是?”

“我清醒著呢!”範伯伯睖他一眼,對我說,“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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