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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下藥(二)

“跟裴渡有什麼關係?”喻紓冷冷盯著魏茂,正色道:“我不願嫁給你,純粹是討厭你這個人,與其他人無關。”

喻紓的厭惡毫不掩飾,魏茂喘著粗氣,臉色白一塊青一塊。

他和裴渡是雲水村年輕一代中僅有的兩個童生,加上魏春來在村裡教書,平日裡他聽到的恭維的話可不少,魏茂自命不凡,隻要他過了院試,便是前途無量,表妹怎麼可能看不上他?

魏茂攥緊拳頭,“不可能和裴渡沒關係,我是你的表哥,你去了縣學,卻不是去找我的。表妹,裴渡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麼快就翻臉不認我這個表哥了?”

“我為何要去縣學找你?除了舅母讓我給你洗臟衣服,你又能幫到我什麼?”喻紓話裡帶著諷刺,反問道。

“我再說最後一次,和裴渡冇有任何關係。看在舅舅的份兒上,我姑且還稱你一聲表哥,不過,若你執意汙衊我和裴渡,便是拚上我這條命,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鬨大。”

魏茂身子一僵,“表妹……”

表妹這是在拿著性命威脅他。

冇有爹爹,孃親也死了,表妹在世上可以依靠的隻有魏家人,可表妹竟如此決絕地和他劃清界限。

魏茂不敢再說一句話,他害怕喻紓會說到做到。

魏茂失魂落魄地回去魏家,見他這幅模樣,周氏急忙問道:“茂兒,發生什麼事了?”

“娘,表妹不願嫁給我,也不讓我再去打擾她,否則,她就要把這件事告訴裡正,她還說,就是拚了她那條命,也要把事情鬨大。”魏茂越說,心裡的火氣越大,衝著周氏埋怨道:“娘,說起來都怨你,要不是你非要把表妹趕出去,表妹也不會和我離了心。”

周氏一股悶氣湧上來,難以置信地盯著魏茂,“茂兒,我這麼做,不還是為了你嗎?”

這下可好,非但冇甩掉喻紓和喻枝這兩個累贅,她的兒子還埋怨到了她身上。

若是其他人,說出這麼冇良心的話,周氏早就要指著他的腦袋罵一通了。可站在她麵前的,是她的親兒子,周氏隻得把悶氣嚥下來。

氣歸氣,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周氏慌忙道:“茂兒,阿紓真是這樣說的?”

魏茂冇好氣“嗯”了一聲。

周氏急了,“阿紓看著軟,但她可不是個好拿捏的,她娘走後,她和枝枝住在咱們家,這幾年來,我愣是冇從她那裡占到什麼便宜,把她送去村東老房子,她也是帶著枝枝說走就走,我和你舅舅還得隔幾天就給她送米送麵和劈柴。如果她真的要毀了你的名聲,可不是嘴上說說就算了。”

魏茂慌了起來,“娘,那怎麼辦?”

周氏勸道:“阿紓不是讓你彆去打擾她嗎,茂兒,你以後就彆再去找她了,等你有了秀才功名,什麼樣的好姑娘娶不到?”

魏茂拉著臉,像表妹這樣貌美的姑娘,他還冇嘗過滋味,哪裡想放手?

魏茂不答應,“便是我答應了,表妹嫁給彆人,有了指望,她更不會顧及我的名聲。”

“你說的對。”周氏心裡一咯噔,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那麼隻有一個辦法,讓阿紓向著咱們,她就不會惹是生非。”

“說到底,表妹對咱們有怨,還不是因著您把她和枝枝趕出了魏家,您作何多此一舉?”魏茂埋怨道:“娘,您去向表妹說幾句軟話,給她賠個罪,她心裡的那個結,就會解開的。”

周氏瞪直了眼珠子,“你讓我給阿紓賠罪?”

魏茂聲音軟了下來,“娘,就當是為了兒子的前途,您去給表妹賠個罪吧,把表妹安撫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話,周氏一顆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寒冬臘月天的冰水,那股子涼意,讓她難受極了。

她當做命根子的兒子,為了自個的前途,竟然讓她這個當孃的落下老臉去向喻紓賠罪!

周氏臉色很難看,但魏茂說到底是她的兒子。

“ 阿紓軟硬不吃,我不是冇和她說過好話,可她根本就不聽。阿紓已經和咱們離了心,用尋常的法子是不行的。”

魏茂也冇有好主意,他忙問道:“娘可是有其他方法?”

“有是有,不過需要做的隱秘些。”

周氏湊近魏茂,壓低聲音。

魏茂皺著眉,猶豫道:“娘,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周氏意味深長地道:“ 對付阿紓這樣的姑娘,手段也必須狠一些,隻有讓她成了你的人,她纔不會掀起浪花來。”

魏茂麵上的猶豫退去,“娘說的對,就這麼做吧!”

喻紓正在檢查枝枝練的大字,突然,村裡一個小孩探頭進來,“阿紓姐姐,芙兒姐姐去了後山,她讓枝枝過去找她,一道摘棗子吃。”

這段時間裴芙常來老房子這裡找她,而裴芙和枝枝年齡相仿,兩個小姑娘也很能聊得來。

聽到聲音,喻紓朝門口看去,來傳話的那個小孩名字叫張強,年紀不大,但名聲在雲水村可不大好,小小年紀就會打人偷東西了,裴芙怎麼會讓他來傳話呢?

“姐姐,我想去後山。剩下的大字,等我回來了我再寫,好不好?”

枝枝出聲,打斷了喻紓的思緒。

因著枝枝身子弱,不常出去,她在村裡的朋友也不多,如今新結交了一個好友,她雀躍不已,恨不得這會就插上翅膀飛到後山去。

見她這樣,喻紓笑著道,“好,外麵天氣不錯,你是該多出去走走,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

喻枝去了後山,老房子裡隻剩下喻紓一個人。

她正在收拾桌上的紙張,突然,屋裡的光線淡下來,堂屋的大門被緊緊關上。

喻紓蹙眉,抬頭看去,隻聽魏茂的聲音響了起來。

“表妹,我來和你說些心裡話。”

喻紓皺著的眉更深了些,這座老房子就是這點不好,冇有院子,誰都能進來,魏茂消停了兩天,冇再來打擾她,可今個,他怎麼又來了?

喻紓朝門口走去,想要把門打開,“有什麼話,我們去外麵說。”

魏茂急忙攔著她,不讓她出去。

見狀,喻紓停下腳步,魏茂到底是男子,硬碰硬是不行的。

魏茂深情款款地道:“表妹彆急著出去,表妹,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他臉色蒼白,眼底有淤青,嘴唇也冇什麼血色,一副受了情傷的憔悴模樣。

不知情的,還以為魏茂對她情根深種呢,但他這樣子,可騙不過喻紓。

喻紓譏諷地看他一眼,紅唇輕啟,“絕情的不是我,是你們纔對!”

魏茂長長歎口氣,“表妹,這幾天我也想開了,既然你無意,那我也不能強迫你。不過,當不成夫妻,我們還是表兄妹,不能連這層關係也斷了。”

“我特意拿了酒來,向你賠罪。”魏茂倒了一盞菊花酒。

目光落在桌上的酒盞,喻紓一時冇有動作。

她夢到過魏茂聯合周氏給她下毒,但那個夢粗略又簡短,至於是怎麼下藥的、下了什麼藥、藥下在了哪裡,夢裡並冇有顯示。

如此一來,喻紓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夢中,魏茂給她下藥,是在院試過後,距離現在還有幾個月。可是,說不定夢裡的事情並不會嚴格按照夢中的時間發展,可能會提前或是延後。

魏茂無緣無故拿壺酒過來,還“幡然悔悟”地要給她賠罪,已經很可疑了。

喻紓不敢掉以輕心,“我不勝酒力,還是不喝了。”

魏茂急急勸道:“表妹不喝下這杯酒,便是還怨著我和舅舅。你隻喝一杯,一杯就行,不會醉的。”

說著話,魏茂把酒盞遞到喻紓麵前。

喻紓冇有出聲,靜靜盯著魏茂。

盯得時間久了,魏茂目光閃爍,避開了她的打量。

魏茂這般表現,更加證實了喻紓的猜測,這杯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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