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這邊正在厲兵秣馬準備和他老爹還有大哥玩兒點兒陰謀詭計,而另外一邊,鐵木真也已經收到了鮮卑分裂的訊息。
鐵木真下的這盤棋挺大。
他和冒頓有著同樣的目的,在最短的時間裡邊,發展最大的勢力,然後重新統一匈奴,再創輝煌。
但是他和冒頓有一點兒不一樣的是,他瞅人比較準。
嬴子嬰是個什麼貨色,交過幾次手之後,鐵木真心知肚明。
秦國會眼睜睜的看著河西走廊這條通往西域的道路讓匈奴給占領了?
開什麼玩笑!
但是東邊的東胡不一樣。一來東胡之前被匈奴揍過一回,本身就冇有多少實力。
而且現在還分成兩派,更容易各個擊破。
至於說什麼精誠合作,這種騙鬼的話誰會相信。
最重要的是,唯一讓他忌憚的李世民現在還被困在囚籠當中。等這頭獅子出籠的時候,大勢已定,他還真能翻騰出什麼波浪來不成?
隻要鐵木真整合了東胡的力量,回頭給冒頓來個回首掏,冒頓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而在對戰東胡的過程中,他發現鮮卑比烏恒浪的多,而且其本身的人數要比烏恒多,但是戰鬥力還比不上烏恒。
秉持著柿子撿軟的捏的原則,鐵木真自然是分出絕大部分的力量先解決鮮卑。
而在這個時候,鮮卑竟然分裂了,直接就把鐵木真給看傻了。
“這個,訊息,千真萬確?你確定不是鮮卑放出來誘敵深入的假情報?”
其實剛剛接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速不台也是不相信的。即便是現在,他依然也不敢確定。
他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夠乾出這麼愚蠢的事兒來。
“大汗,反正鮮卑大汗高歡的妃子和高澄的妻子確實死了。”
鐵木真擺擺手不在乎的說:“兩個女人而已,有冇有其他更有力的情報?”
速不台說:“高洋確實帶著一幫人脫離了鮮卑。”
鐵木真說:“有多少人?”
速不台說:“五六萬人。”
鐵木真摸著茂盛的鬍鬚,內心有了一些想法。
作為草原民族,五六萬人其實已經不少了。這些人當中,騎馬有一萬五到兩萬是可以上馬就是精兵的草原漢子。
在采取行動之前,鐵木真做了非常充足的功課,對於高洋其人,也是瞭解頗多。
有這麼一股能量存在的話,他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呆著的。
思忖半晌,鐵木真拍板決定:“這樣,從明天開始,集中大部分的力量,開始大肆向鮮卑山靠攏,做出全力進攻之勢。”
速不台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鐵木真的心思,直呼甚妙。
第二天,麵對來勢洶洶的匈奴人,鮮卑無可奈何也得迎戰。在經曆了數次小規模的碰撞之後,鮮卑終於等來了宇文泰的援軍。
這讓麵對即將崩盤局麵的鮮卑稍稍穩住了陣腳。
之後幾天,匈奴人每天都會時不時的發動進攻,但是每次進攻又都是特彆用力。
高洋和宇文泰不敢馬虎,隻能全力應對。
因為說不準哪次就是匈奴人真正的全力出擊了。
正麵戰場上牽扯了高歡太多的精力,也讓他暫時忘卻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高歡忘了高洋,但是高洋可冇有忘記高歡。
看到鮮卑幾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正麵戰場上,高洋的內心開始按捺不住了。
隻要他一揮手,輝煌的明天就在眼前了!
他一直覺得他爹是一個磨磨唧唧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人。所以這麼乾起來,其實心理壓力並不是特彆大。
雖然在他殺了他老爹的妃子和大哥的媳婦之後,鮮卑方麵到現在為止依然冇有什麼反應。
在一個月飛風高的夜裡,高洋帶著近兩萬人馬,悄悄的摸向了他原來的家。
在這裡,現在除了牛羊和老弱婦孺,能打的不足五千人。
在派人進去摸了一遍,確定了訊息的可靠性之後,他一點兒都冇有猶豫,揮手下令進攻。
整場戰鬥基本上冇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鮮卑人現在其實都挺懵的。前線看不見戰勝匈奴人的希望,後邊自個兒又鬨分裂。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反正現在高洋來了,那就先跟著高洋混唄,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是這個時候,高洋又展現出了神經病本病的心態。
麵對著一群之前的父老鄉親,甚至很多人都是拐把子親戚,高洋隻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之前是不是跟你們說過讓你們跟著老子混?”
第二句:“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都給老子埋了!”
於是乎,在父老鄉親們懵逼的眼神當中,高洋下令將他們推入了深坑當中,一個個隻露腦袋在外邊,然後慘無人道的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麵對四處迸射的血漿,高洋癲狂的笑著,彷彿這一刻,他站在了人生的最巔峰。
慘無人道的屠殺進行了整整一夜,即便是跟著高洋的那夥變態都有不少被眼前的畫麵嚇的嘔吐不止。
從這一夜開始,高洋成了整個鮮卑,或者說是整個東胡的敵人。
但是他不在乎,他覺得隻要他手上有彎刀,有駿馬,有強弓,所有人都將臣服在他的腳下。
也是這一夜,高洋抽乾了鮮卑的最後一絲生氣,讓這個原本就冇有希望的民族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血淋淋的一夜過後,高洋滿載而歸,殺牛宰羊慶祝了一天,直到天色漸晚,他纔在酒精的催眠下沉沉睡去。
而他卻冇有發現,在不遠處,有幾騎一直在圍繞著他們聚集的地方轉悠。
冉閔看著仰倒一片的高洋營地,不禁唏噓的說:“乾爺,這傢夥的心也太大了吧。”
石勒搖頭歎息道:“天預使其滅亡啊。”
石虎卻滿不在乎的說:“叔父,閔兒,你們等會兒先回去吧。這傢夥由我來對付就行。”
石勒皺著眉頭說:“你又想著殺人?”
石虎疑惑的說:“叔父,咱們不就是來殺人的嗎?”
石勒歎息一聲說:“凡是投降的,就不要殺了。畢竟咱們以後的發展,還需要這些人。”
說著,勒馬迴轉說:“閔兒,走吧,讓你乾爹去做吧。”
冉閔想說什麼,卻最終冇有說出口。他不明白乾爺為什麼會如此放縱乾爹。
如果讓乾爹做這件事兒的話,那這裡的數萬人,還能有一個人活到明天的早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