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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學園演習·五

出乎香椎意料, 現場在審查這樁案件的是一位不認識的警視。 聽山本說這位眼部豎著一道猙獰傷疤的中年警官姓鬆本,是搜查課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所有的虛擬炸彈正式開賽前都經過了檢查。”他翻閱著手裡的列印下來的賽時記錄,“裁判和參賽者都冇有看到他們三個之外的人去天文塔嗎?”

中島警部點點頭:“是的, 長官, 我已經找人去調查監控了。”

天文塔底層的入口常年被封鎖, 唯一的出入口就是空中複道, 但去那裡的必經之路是有裁判點的。嫌犯該怎麼繞過去?

鬆田緩過了勁, 和栗原互瞪了幾眼, 往人群這邊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懶散地舉起了手:“關於這個, 長官, 我倒是有一些發現。”

他指著自己手裡拿著的防護繩:“天文塔的側壁上有攀爬的痕跡,還比較新。”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是從外麵爬上去的。”鬆田聳聳肩, “為了避開栗原——總之,我發現的痕跡從東側塔底往上到七層的視窗, 二樓左右的位置有個腳印,看大小, 那個人的身形和栗原差不多,我還以為是他。”

因此為了趕上進度, 鬆田乾脆直接越過七層,翻進去後登上了頂樓。

“還有一些線索,”他回憶著,“那些腳印上沾了一些形狀特彆的草葉,和綠化帶裡種的不一樣。我猜測對方是從什麼種滿了綠植的場所裡經過。我記得去塔樓的路上有座植物園。”

鬆本清長頗為意外地仔細看了這個氣質不羈的年輕人幾眼。

“還有什麼?”

“還有一點——”鬆田露出一個略顯狡黠的笑容,突然指向人群中低著頭的近村, “腳印是真的, 植物什麼的是我剛剛編的, 剛剛我這麼說的時候那邊那位警員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自己的鞋底。”

眾人的視線都向他集中過來,三木的動作一僵。

“我,我擔心我剛剛踩到了泥……”他磕磕巴巴地解釋道。

“那您可以解釋一下這個嗎?”香椎剛好站在他的旁邊,一眼瞥過去便捕捉到了對方身上金燦燦的蒼耳。他小心地在眾目睽睽下從三木的肩帶內側拈起它:“為什麼您身上會出現賽區之外的植物園裡特有的東西呢?這身防護服是競賽時剛換的吧?”

麵對栗原不敢置信的目光,三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這,這能證明什麼……有什麼法律規定我不可以去植物園嗎?”

鬆田挑眉:“還有一件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串碼牌。

“這是我從頂樓拆到七樓拿到的拆彈證明,”香椎聽見周圍的人發出了吸氣聲,“一共十七個。但是如果我冇算錯的話,那裡一共該有十八個炸彈纔對。”

“剩下的那個被誰拿走了?我想,搜一下週圍,比如某些人的工具盒,或許就會有一些發現。”

香椎瞥了眼三木那泛著提示光芒的隨身包,心下不由感歎,怪不得鬆田能看出他身上的端倪。

三木青著臉,後退了兩步,瞥過了隱在人群中看著自己的近村,咬咬牙從懷裡掏出那顆被掐斷了信號的虛擬炸彈。

“是,我換它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感應器……所以我隻能把它拆下來。”

他說著卻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質疑道:“為什麼你拆完了那些炸彈冇被引爆?”

“……因為他想騙過我。”栗原搖了搖頭,“他拆完都冇有確認。”這傢夥在藏分,打算完賽的時候一起交給裁判。

鬆田拋起一塊碼牌,衝著三木笑得甚至有些欠揍:“好了。你承認了,那麼,你的炸藥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還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三木冷冷地道:“有什麼理由?殺了你我就可以當組長了,這不行嗎?”

栗原愣住了:“就為這種事?”

“什麼叫這種事?”三木一下子激動起來,“你才進機動組多久?誰不知道一組的組長就是下一任的機動組負責人?你經曆過幾次爆/炸?你看著我臉上的疤,你說你配嗎——”

啊,同樣是天降組長,殺了山本他也不敢問鬆田配不配。

毫無反心的山本在小聲地給香椎八卦。三木臉上的疤似乎是好幾年前一場意外爆/炸事件造成的,如果不是另一個老警員救他,他肯定就冇命了。

“就是那邊那個,近村。”山本指指人群,“那個看起來很好打交道的大叔。他人不錯,以前在警視廳的時候我們都和他喝過酒。”

香椎看過去時愣了一下。那是在通道口攔住他不讓他去天文塔的人。對方此時臉部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出神色。

“……那他為什麼會離開警視廳呢?”

“這個不太清楚,”山本撓了撓頭,“可能,他不走,就冇空給栗原了吧。”

三木一口咬定炸藥是自製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冇有彆的從犯。

鬆田突然問:“我們的防護繩也是你乾的?”

“對。”三木不太甘心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傷及無辜。”

“你用了你們組長給你們配的刀,一點都不掩飾嗎?”鬆田嗤笑道,“傷及無辜?還裝成冇斷的樣子。如果我冇檢查繩子,出了其他事故,還得感謝你嗎?”

“我……”三木不知為何愣住了,往人群裡掃過一眼。

“為惡就是為惡。”鬆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行事總會留下蹤跡,你逃不掉的。”

山本還在絮叨:“近村警官也喜歡抽菸,不過他都用菸鬥抽那種本土的煙,氣味很重。聽說去了外地以後,他很喜歡淘那種特產的土煙,那個味道啊……”山本略帶噁心地搖搖頭。

香椎隻覺得腦內靈光一閃,他好像想起了今天在近村那裡嗅到的煙油味道之前在哪裡聞到過了。

在警備部大樓的倉庫。怪異的消毒水味。

而倉庫裡有友阪警視私藏起來的硝酸銨。還有昨晚寄存在那裡的防護繩。

他串起了這條暗線,便不動聲色地去扯了扯鬆田的袖子。後者原本自覺已經好好地展現了一番自己的聰慧帥氣,正抽出一支菸打算點著,被香椎拉地險些燒到手。

“你,你做什麼?”他回頭見是香椎,把抱怨的話憋了回去。

“前輩,”香椎指指他的打火機,“這個借我用用。”

“我還有一個問題!”他學著鬆田,舉起手。鬆本清長看了他一眼,一副有話快說的表情。香椎拿著打火機走到被製住坐在一邊的三木那裡,問道:“三木警官,我們的防護繩上是浸了特殊的防火塗料的,被火烤後會有特殊的像消毒水一樣的氣味——我能看看你的瑞士刀嗎?”

三木此時已經冇有拒絕的權力了,他鐵青著臉道:“我清潔過它了,你現在也試不出什麼。”

“那,近村警官那裡那把呢?”香椎突兀地直起身,把頭扭向一直沉默著的近村。

對方一驚,隨即笑著道:“怎麼問我?我哪來的瑞士刀?”

“或許您願意展示一下您的菸鬥。”香椎看他臉色一下子變了,“我剛剛嗅到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您抽菸會帶消毒水的味道?”

他不怕中毒嗎?

“我的煙比較特殊,”近村還在狡辯,“你不能就因為這個就說是我乾的啊?”

正說到這裡,去求助了冰帝學生會的萩原終於姍姍來遲,後麵跟著會長跡部景吾。對方還穿著一身運動服,手裡拎著球拍,一副剛從場上被叫下來的樣子,臉色很臭——確實,任誰打著網球訓著隊員,突然被告知自己學校被炸了,臉色都不會好。

“樓道間的攝像頭冇拍到什麼。”萩原先說了一個壞訊息,“不過……”

“不過,本大爺在天花板上新裝了隱藏的攝像頭,”跡部很不爽地揮了揮手,後麵的學生遞過來的pad上,正和三木商量怎麼搞死栗原的近村的臉以1080p的清晰度出現在眾人眼前,配合無比清晰的收聲。

“就是你這傢夥吧?”跡部盯住了抖著雙腿想要開逃的近村,凶狠地握緊了手中的球拍,“是你吧,把我剛裝修過的天文塔炸掉的人?啊嗯?”

之後可以說是一場私刑。

萬萬冇想到事情這樣終結的香椎和鬆田坐上了去醫院的車。要不是萩原看到,鬆田自己都冇發現他背後被塔樓的火燎得起了一排泡。

香椎陪他處理完,夜幕已深,漫天繁星。

鬆田抬頭看了看夜空,心情頗為不錯——最後高島警部算他們組贏了。

“要去喝酒嗎?”

“明天還要上班吧前輩。而且你現在也不能喝酒。”

香椎拎著一堆藥啊什麼的,埋著頭在前麵走。

“知道了……”鬆田扯扯嘴角,很小聲地跟了句。

“——晴歌。”

對方可能是聽到了,也可能是冇聽到,總之還是頭也不回地走著。

鬆田注意到了他略顯慌亂的步伐,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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