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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給白月光當替身(12)

坐姿端正的秋昀對滿桌的籌碼視若無睹。

他雙手交握在一起,自然而然愛地放在賭桌上,明亮的燈光映照出他臉上的悠閒之態:“還玩兒嗎?”

靠坐在椅子上的年星元抬起兩根手指,‘狗腿子’陳璠秒懂地遞上一根菸夾在他手指之間。

頭頂上流瀉而下的光輝灑在他漫不經心的臉上。

他微微偏頭,一簇火苗送到麵前,就著火光他深吸了一口煙,方纔抬起頭來,瞥了眼堆積如山的籌碼,唇角微勾:“我這裡的籌碼什麼時候輸光,咱們就什麼時候結束。”

圍攏的賭徒聽到他這話,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那一摞摞的籌碼保守估算,起碼有五億之多。

隱於人群中的蔣宵梁抿緊唇,隱晦地看向‘秋安舒’。

精緻的麵容在明亮的燈光下無所遁形,卻是瞧不出半分竊喜、貪婪與心動,依舊巍然不動。

他定睛仔細打量,看不出一點偽裝與做戲的成分——饒是蔣宵梁自己,麵對這樣一筆钜款,都無法做到不心動。

所以,‘秋安舒’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視金錢如糞土?

蔣宵梁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秋安舒’了,過去的秋安舒是什麼樣子?

他想了一下,性格大變之前的秋安舒單純好懂,有些自卑,對他的贈送和圈養不接受,也不拒絕——這樣的人世界上太多了,除了有一張跟年星元相似的臉,他找不出一個特彆突出的優點。

但再細細深想,從跟秋安舒在一起後,他的胃病好像再也冇複發過。

每次去找秋安舒,不管多晚,客廳裡的燈都是亮著的。

秋安舒也會因為他一句有點餓,再晚都會爬起來給他做一碗青菜裹蛋的麵。

偶爾應酬,司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送到秋安舒那裡,第二天起來渾身清爽,頭也不疼……

有些小細節經不住想。

因為一旦深想,就會發現很多他習以為常且不以為意的事兒已經融入到他的習慣和生活當中。

再看麵前的‘秋安舒’,不過咫尺的距離,卻讓蔣宵梁有種倆人已經分得很遠的錯覺——明明在感情中他纔是占據主動的那一方。

就算‘秋安舒’跟年星元好上,也不過才幾天而已,可他卻恍如過了很久一般。

蔣宵梁盯著在華光下從容淡定的青年半響,又去看相對而坐的年星元。

年星元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夾著煙。

靜靜燃燒的煙霧籠罩了他的表情。

透過朦朧的白煙,對方看都不看荷官發的牌,隻深情地望著對麵的青年。

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魅力,就好似天生的發光體,璀璨的水晶燈在他頭頂閃耀出細碎的光,映照得他那張臉依舊令人目眩,也叫蔣宵梁無法自控地悸動。

可……

他挪開眼去‘秋安舒’,氣定神閒的青年,垂下眼皮——如果這倆人冇有攪合到一起,他摸了下還有些刺痛的臉,心想,等年星元在家族的安排下娶妻生子,斬斷了他的妄想,或許就會跟秋安舒好好的過日子。

得虧秋昀不知道蔣宵梁的想法。

也冇察覺到對方也在場,不然哪能維持得住心中淡定,與年星元在這玩一擲千金的遊戲?

他樂得配合年星元在這瘋狂撒幣。

圍觀的賭客好些眼睛都看紅了——四層的賭客要比三層部分單純的賭徒素養高上那麼一點點,因為他們會把對名利的貪婪包裝成是來尋找刺激和樂子。

而處於被嫉妒的對象秋昀玩了一會兒後,突然說道:“有點餓了,先去吃飯吧。”

這話一落下,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聲‘臥.槽’。

這麼多籌碼,不先拿到手再說,竟然還有心情去吃飯?

旁人再如何垂涎,年星元一聽他家秋秋喊餓,也顧不得玩鬨了,示意人把他們兩的籌碼收起來,在一眾人的注視下,帶著陳璠幾人出了四層賭場直奔二層的餐廳。

二層是休閒娛樂區。

除了世界各地的品牌奢侈店,還有五星餐廳和會所酒吧等一係列可供上船客人遊玩消費的場所。

幾人在餐廳用過餐,陳璠提議去喝杯酒放鬆一下。

秋昀不善於玩樂,聽陳璠說喝酒,還以為是去酒吧,誰知道陳璠領著他們來到一處裝修得金碧輝煌的會所。

甫一進入大廳,肥環瘦燕,膚色不同的頂級美女如雲,其中還有各種類型的帥哥。

這些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

見到有客人進來,她們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對著幾人微笑頷首。

大堂經理殷切地跑過來,熱情地招呼幾人往包廂帶。秋昀經過一間包廂時,裡麵的門突然打開了,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員從裡麵走出來。

這本來隻是個小插曲。

可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他敏銳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繼續喝!你們誰把這瓶吹了,小爺我啊……”

剩下的話被隔音的門給隔絕了。

但秋昀還是聽出來了,這聲音是餘東凱的。

餘東凱隨蔣宵梁上了遊輪後,就跟他們幾人分道揚鑣。

遊輪這麼大,他不是在房間就是在賭場,冇想到卻在這裡碰到了餘東凱,那蔣宵梁呢?是不是也在裡麵?

難道被他和年星元刺激的也跑來找樂子了?

他思忖著隨眾人進了包廂。

入座後有道熟悉的氣息緊捱了過來,也冇在意。

有人在他耳邊問了句:“想什麼呢?”

“在想蔣宵——嘶!”腰上忽地一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扭臉看向身邊的人,對方垂著眼皮,光線不明朗,瞧不清情緒,但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騷。

“蔣宵梁那個狗東西有我超級柔韌的小蠻腰好用嗎?”

“……”秋昀怔了一怔,明白話中深意,忽地輕笑了起來,抬手屈指彈在他腦門上:“他在為你守身如玉呢。”

“嗯?”年星元眼中寒意一滯,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冇跟他睡過。”秋昀說著,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服務員推著酒走了進來。

他剛投去一瞥,臉就被年星元掰了過去。

對方咧開唇角,額頭貼了上來,喜難自禁地說:“我說你的怎麼那麼粉,還以為你為他為愛做零了,就像我願意為你做零一樣。”

彆看他當初說什麼自己可攻可受,但他一開始可冇想到自己真是下麵那個。

“……”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秋昀無奈地歎了口氣,正要開口,忽地察覺到三道強烈的目光,轉了下眼珠子,就發現陳璠三人一臉八卦地看著他們倆。

“你們繼續,就當我們不存在。”羅航端起一杯酒,倚靠著吧檯,一臉興味地盯著他們倆。

另外倆人有樣學樣。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秋昀淡定地推開年星元,道:“我剛纔在隔壁聽到了餘東凱的聲音,要不要把人叫過來一塊玩?”

“叫他來做什麼,我們跟他又不熟。”

羅航收起一臉的遺憾,彎腰倒了兩杯酒給二人,道:“嚴格來說,我們跟蔣宵梁也不是很熟。我們都是啃老的敗家子,他是‘登基的皇帝’,日理萬機,跟我們玩不到一塊,不過……”

他說著,看了眼低頭把.玩秋昀手的年星元,隱晦道:“他倒是對元兒挺好的,經常組局請元兒去天府公館玩,也就這個時候,纔會帶上我們。”

聽出了點什麼的秋昀若有所思地看向羅航。

羅航說自己是敗家的紈絝,但除了陳璠有點憨之外,袁章和羅航都很精明——他跟這三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作為當事人的年星元都冇察覺到蔣宵梁的心思,羅航卻似乎看出了點什麼。

當然也有可能是當局者迷。

“不說他了,小嫂子,你是怎麼跟元兒認識的?”

幾個大男人一塊喝酒。

還都是玩得開的人,話題自然不會太健康。

五個人邊喝邊閒聊。

等到散場的時候,常年浸.淫在酒精的四個人麵不改色,倒是秋昀這具冇怎麼喝過酒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有些上頭了。

他整個人倚在年星元身上,腳就跟踩在雲端上一樣飄乎。

走著走著,他好像聽到了一聲‘哢嚓’聲,扶著他的年星元這時候停了下來,他眯起微醉的眼,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看到年星元有兩個腦袋,甩了下頭:“是不是有人在偷拍啊?”

正在交代陳璠三人的年星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溫聲道:“你喝多了,聽錯了。”

“是這樣嗎?”

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的青年在燈光下呈現出幾分迷離之色,看得年星元喉頭髮緊,眼中的寒意不自覺褪去,溫柔得好似能溺出.水來:“咱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好。”秋昀乖乖點頭,任由對方扶著自己走。

酒意越來越濃。

秋昀的眼皮也愈來愈重。

他鮮少把自己喝醉,酒在他看來是用來品的,不是來買醉的。

隻是今晚的話題總繞著他和年星元,無意識就喝多了,也忽略了這具身體酒量不好。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隻在聽到耳邊有人說‘睡吧’,他便安心地放任意識沉入了黑暗——等他甦醒的時候,房間裡光線昏暗,身邊是空的。

他撐起身體,發現身上清爽,頭也冇有宿醉後的疼痛,莞爾一笑,裹著睡袍拉開房門,聽到客廳裡有人在說話,循著聲音望去,就見富麗堂皇的客廳中央正是陳璠和袁章。

他們蹲在地上,一左一右地按押著個人。

秋昀看不到被按.壓在地之人的臉,而他們的麵前,是依舊風度翩翩的羅航和穿著絲質睡袍的年星元。

年星元低著頭,赤腳踩在那人的頭上,削尖的下頜緊繃,身上一慣散漫的氣質此刻散發著逼人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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