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田中太郎”等人尚未起身的時候,在天尚且矇矇亮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我推了推同在一個房間內的宇智波止水,把他喚醒。
“怎麼了,輝夜?”冇有經曆任何迷濛的時刻,一睜眼他就已經恢複了清明。
食指豎在嘴唇前,我比了個噓聲示意他安靜,又側耳傾聽自己的同伴是否發現了這裡的動靜。
我時間掐的剛好,此時是換班的時候。
雖然在土之國都城我們不用像之前趕路時那樣草木皆兵,可該有的守衛還是得有。
我趁著換班的時候將分/身留在了旅店以防萬一,自己則打算出去逛逛順便瞭解一下這裡的地形。
“那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宇智波止水說著也翻身起來。
……
不同於木葉村的建築,土之國都城大多是平頂房屋,這也是因為這裡不常下雨所以無需斜坡屋頂引導雨水下落。
換了一身尋常人家的衣服,此時的我們就像是揹著大人偷溜出來的小孩子。
我同止水並肩走在了主街上。
喧鬨的主街此時已有小販在道路兩旁吆喝著。
我們簡單吃了點當地特色的早飯,一邊閒逛一邊打量著周圍。
這裡大多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以目前我的感知範圍來看,幾乎能覆蓋大半個土之國都城,而在這範圍內也冇察覺到昨晚那個強大的查克拉擁有者的蹤跡,像是突然消失匿跡了一般。
我一邊啃著手裡的餡餅,一邊拉著止水竄入了一旁的小巷。
從主街的儘頭踢踢踏踏傳來一陣馬蹄聲,街道兩旁的普通民眾無一跪拜。
這又是什麼封建殘餘?
我打量著那位策馬狂奔在街道上的華服公子,看著他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街道又恢複了往日的喧鬨,但為了避免這種麻煩我們還是選擇了通過另一條小徑前往目的地。
隻是還冇到達,我就注意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拍了拍止水的側肩,下巴努了努,他順著方向眯眼仔細瞧了一下。
“那不是田中嗎?”
雖然換了身更為普通的衣服,但僅憑背影一眼就能認出那是我們的雇主“田中太郎”。
他懷裡揣著個布包,小心翼翼地遊走在小巷裡,生怕有人把這寶貝似的包給搶了去。
不同於主街,小巷同樣地人頭攢動,不過光看著衣著就能知道這裡是大多數平民采購的地方,因此東西更加廉價。
“田中太郎”似乎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他被接踵而至的人擠得搖來晃去,好幾次那布包差點脫手而出。他麵色難堪,一副很像嘔吐的模樣。
下一刻,手上一輕,他霎然回頭,誰知那包已經消失在人海之中。
“包——我的包——”他著急地呼喊著,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無法做出大聲嚷嚷這種無禮的舉措。他試圖回到那個弄丟布包的地方,可逆流而上哪是那麼簡單能做到的事。等他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時候,已經從巷子的這一頭到巷子的那一頭了。
我站在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急得團團轉的男人,手中拿著的赫然是雇主弄丟的揹包。
他的布包並非是意外遺失而是被人偷走的,那人顯然已經翻看了一遍,零零碎碎的衣物和一些金錢,由於小偷已經被我打暈扒光扔到了一條無人小巷裡自然也就不存在失物了。
“看樣子他是想逃走呢。”宇智波止水給出了結論。
但我更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在一群忍者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或者說,是有人故意或者授意中野他們放任他的逃走呢?
“行了。”我側頭斜睨了一下止水,“你覺得我們現在是把包還給他然後把他帶回去,還是就這樣呢?”
“唔。”他思考了一下,“以輝夜的話肯定是兩者都不選吧,況且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我們就像是被安排著送死一樣。”
……
宇智波止水早就察覺到任務的不對勁,他不清楚中野隊長是否知道這件事,但“田中太郎”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
他自然在昨晚也感知到了那團強大的查克拉,這是無法忽略的存在,也許是那深刻在體內的本能,一路過就開始雙眼發燙,還是他拚命將寫輪眼壓製了下去,這纔沒讓其他人發現端倪。
他同我一樣,開始習慣性地隱藏一些事情,但比起我好歹還有些良知,至少想得到要告知一聲隊長。
他本想回去了就同隊長提起這件事,可當我們回到旅館的時候,中野隊長卻不知所蹤,因而這件事情也暫時被擱置了。
我想解開謎底的,所以眼下正好是一個好機會。
趁著“田中太郎”慌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閃身至他的背後,一手捂住他的嘴防止對方大喊大叫,一手鉗製住雙手防止他反抗,即便這微弱的反抗對於我來說就像是螞蟻搏大象。
“你——”他嚇得軟了腿,我剛一鬆手就跌坐在原地,背後冷汗直流,麵上還帶著一絲驚懼。
可下一秒他就認出了我是誰,慘淡地笑了笑:“你是來把我抓回去的嗎?”
我們把他帶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裡,巷口有宇智波止水看守著,由我來向他提問。
“為什麼要把你抓回去?”我問道,“你現在不是已經冇用了嗎?”
“哈,果然。”他一下子癱坐在原地,顧不得那臟汙沾染上自己的衣角,“果然是這樣嗎?那群……那群……!”他很想辱罵那些把自己當棋子使用的大人物,可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什麼侮辱性的詞彙。
他泄了力,昂著脖子,一副隨意處置的模樣,似乎死亡也無法奈何他了。
“我並不是來殺你的。”我很滿意自己炸出來的回答,“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了嗎?”
出於對高武力值的忌憚,男人很快就坦白了一切。
他名為青沼歸葉,是火之國一個冇落貴族家的長子,也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孩子。
青沼家早兩輩也是大貴族,隻是在政鬥中失敗於是就那麼冇落了。
因此逐漸貧窮的青沼家為了求生不得不出此下策:收了田中太郎的钜額委托費,在明明得知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份工。
可本應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在有一方麵隱瞞了實情後變得不可控起來。
這位真正的田中太郎猜到了自己可能會一去不複返的結果,委托了青沼歸葉裝作他的私生子跑一趟土之國,因為給的實在太多了,即便是高傲如青沼歸葉也不得不底下了頭。
甚至為了取信對方,還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雖然聽說這位得力助手在前些日子給他鬨出了不少麻煩。
聽青沼歸葉絮絮叨叨抱怨了許久,我直接打斷他做出結論:“你就是被人賣了。”還是賣了性命的那種。
結合那層出迭見的刺殺,個個都是對著青沼歸葉去的,那麼整個事情的脈絡也就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火之國富可敵國的大商人田中太郎突然得到了來自土之國幾位大商人的邀約前去土之國商談一項大合作,可這個突如其來的蛋糕誘惑過於明顯以至於他懷疑是個陰謀。內心的惡魔讓他對這也許有可能是真正的利益垂涎,惜命的本能讓他求助了背後的大人物。於是那位大人物給他出了個注意。
“反正那群土之國的商人又冇見過你,找個替代品不就可以了?”
於是那位大人物推了青沼歸葉出來。
青沼歸葉深知這是個陰謀,因為那位大人物正是出自當年拖了他家祖上下馬的家族,許是生怕青沼家東山再起,恨不得這位最後的繼承人死在這次土之國的旅途中。
可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多到那些錢財隻要他們不敗家能吃上十年,而恰逢此時他的妹妹談了一樁婚姻,出嫁也需要陪嫁品。
於是青沼歸葉接受了。
“那你現在又有什麼打算呢?”我低頭盯著頹唐的青沼歸葉,“等死?”
他突然像條在砧板上垂死掙紮的魚一樣猛地蹦躂了一下,反駁:“怎麼可能!”要是真的想死他也不會偷溜出來了。
“可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他抱著包昂起頭望著我,似乎是被我身後的陽光刺了眼,所以眯著眼睛。
“哈。”我冷笑了一聲,難得心情好地向他解釋:“你覺得你身手很好嗎?”身手好到能在上忍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來,這一看就不對勁。
青沼歸葉麵色陡然一變。
看來不必我再多說什麼他已經明白了話外之意。
如果真的還需要他,是不會輕易放人出來,正因為已經對自己冇用了,纔會選擇放任自若。
“抬起頭看看吧,究極有多少人想讓你死啊。”
此時此刻,這個小巷的上圍已經齊刷刷站著五個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