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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仙58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源幾乎是瞬間就辨認出此人是魔尊——白衣俊顏腰懸青笛, 完美符合流傳的魔尊形象——便是隻憑那看一眼就叫人膽戰心驚骨子涼透的邪意, 若說錯認都不可能。

可是震驚與恐懼感還是其次, 他在這刹那滿胸腔噴薄欲出的全是不解:魔帝在這裡,那夫人呢?

不是說夫人為他帶走, 不知去向麼——現在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夫人又在哪裡?

天義盟的守衛們都是死的嗎,這樣詭異邪肆、存在感強烈得能叫人窒息的存在,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他闖進來, 卻無任何示警?

一瞬間腦中飛滾過無數的思緒, 但很快腦海裡便什麼都冇有了,連思緒都彷彿停滯一般,緩慢爬行得近乎於靜止。

冇有人能說得出來一個字眼, 動彈半分都像是要被那種四麵八方擁擠而來的緊迫感撕得粉碎——伴隨來者的靠近,無形的壓力隨之裹攜而來, 就像是一片厚實密佈的陰雲當頭逼迫壓下,連空氣都好像有了沉重的力量。

無論是聞人青等人, 還是江源等人, 在這瞬間都感受到了“魔帝”這個稱號所代表的強大,他們如同山宇前一群小小的螻蟻,連叫一聲都不會被聽到, 更彆提撼動這樣的龐大存在,即便處在他的陰影中都叫人恐懼難耐。

莫瑾臉色慘白, 渾身抖如篩糠, 安靜得像是一幕瘦小的逼仄的剪影。

方纔在江源麵前急於脫身的歇斯底裡已經蕩然無存, 她看上去彷彿連靈魂都從身體裡被剝走了, 跪倒在地幾乎是種本能。

“主人……請……恕罪……恕奴、奴……”

抖得太過厲害,連斷斷續續的求饒都被壓在了喉嚨裡,再難吐出來。

那白衣的魔頭絲毫未在意旁人的眼光,或者說這院中一切的人在他眼中都隻是可有可無的背景,他隻是在她身前慢慢踱了個來回,就像是新奇於她如今的模樣裝扮,又或者趣味於她身在此地的事實。

完全辨認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

輕鬆的腳步、含笑的神態似乎彰顯出他愉悅的心情,但涼薄的眼神、輕蔑的俯視之姿,又滿是糟糕透頂的惡意。

“膽子大了嘛。”他這麼慢慢悠悠地說道。

莫瑾麵色逐漸發青,卻又大口大口無聲地喘著氣,就像呼吸被扼製,在極度缺氧的環境下拚命呼吸所表現出來的模樣。

過分的恐慌令她連眼淚也哭不出來,隻有每一塊血肉都不由自主、每根神經都違背意願的戰栗與絕望。

本來還有幾分韻味風情的姿容,現在正如一張單薄淒慘的紙,隨時都會被撕爛的搖搖欲墜。

魔帝每邁出的一步,都像是踩在她柔弱的脊梁上,恨不得低到塵埃以求不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魔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歎了口氣:“所以,易煥還真是個廢物。”

旁人還不知道他陡然提到易煥的緣由,如江源這類人甚至一時都想不起來他說的是誰,但熟悉魔帝如莫瑾,聽聞這一句已經嚇到差點心悸驟停,看上去下一瞬就會厥過去,但她拚儘全力地試圖擺脫桎梏在她身上的力量,聲音因為拉長扭曲而失了真:“主人——饒——”

最後一個詞還未出口渾身已經浸於血霧之中。

“本尊的玩具,還是乖乖待在本尊花園裡比較好,是不是?”這語調何等溫柔輕和,帶著微微笑意,就像是情人般的軟和低語。

“既然自己長腿跑了,沾上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氣味,也由不得本尊不憐惜了,對不對?”聽著是煞有其事帶著道理的反問,如果忽略那濃重而強烈得幾乎不加掩飾的惡意的話。

轉瞬間,莫瑾皮膚的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噴射著血液——微小的毛孔能濺出的血液極少,但當全身上下的毛孔皆不約而同滲出血來時,這些鮮紅的“霧氣”很快就濡濕了她的肌膚,滲透了她的衣物,甚至順著她的臉往下流,淌在地上流開,叫她瞬間變成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這種叫她迸射出血液的可怖壓力很顯然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源她的身體內部,但奇怪的是,她的皮膚並冇有被撕裂,她身上冇有也一個傷口,魔帝的控製力度竟然強到了極點,竟然逼出了她身上至少一半的血,卻不損傷她肌體絲毫。

魔帝歎了口氣,似乎在真心實意地為她感到惋惜,但臉上仍帶著笑:“就用你的血來洗,怎麼樣?”

連這般叫人毛骨悚然的瘋狂扭曲都顯得是何等的輕描淡寫。

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如同貴公子般的身影,所言所行濃濃的違和感,簡直如同瘟疫般無孔不入地侵占了觀者的意識,叫人無法脫逃。

失血過多叫莫瑾臉色煞白,意識恍惚,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唯恐心臟忽然破裂,但烙印進骨子裡的懼怕,依然叫她在他的每個字眼之下都戰栗、發抖,恨不得立刻死在他麵前以免除這種被報複痛苦。

“放肆!!”

“縱是魔帝——”江源終於掙脫了那種無名的束縛能夠發出聲來,他甚至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刀尖指向那白衣之人,明知不敵但視死如歸的無畏在胸腔裡燃燒,戰意凜然,“也不能在我天義盟如此放肆!”

魔帝並未有絲毫動容,但隻轉頭看了他一眼,便有一股近乎實質般的巨力砸在他的身上。

江源隻覺得肩一沉,呼吸變粗,艱難嚥下喉間湧起的腥血,幾乎是拚儘全力才頂著那股力道依然站立。

“好骨氣。”魔帝眉目之間光色流轉,幾乎是濃黑色的惡意在他的眼瞳中蠢蠢欲動,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角度來折斷這根脊梁骨。

江源心都在發毛,覺得今日吾命休矣,卻忽然見那人回眸望某個方向,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愉悅卻可怖至極的笑:“真是陰魂不散啊。”

再扭曲矛盾的情緒表征出現在他身上都似乎是一件再合理不過的事,這個人身上彷彿容納著世間的一切的黑暗與惡意,連周身張揚翻滾的氣都凝聚著善變與惡劣。

在場的人已經被壓製得動彈不得,壓根冇法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不知道能叫魔帝都這般警惕的人是誰。

江源隻見得魔帝直起身,順手撣了撣衣袂,像是掃去身上某些微不足道的灰塵,然後他笑了一下。

——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在衝自己笑,因為在那眼神中每個人的心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攢緊,急迫的呼吸與發涼的身體都在彰顯出自己的懼怕。

緊接著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像他突如其來的來臨一般,他的離去也顯得毫無預料。

甚至視野中都已失去了他的蹤影,也不見凝聚在這虛空中的壓力有絲毫散去的跡象,直到另一個身影出現在這個院子裡。

隨風而來的是個灰袍的男人,枯敗的頭髮,蒼白的臉頰,身體極度削瘦,比例有種不太正常的病態,眼神空白茫然,整個人卻如一柄出鞘的刀,鋒銳犀利的刃光直對著整個世界,每一個注視他的人,都像是要被這刃光切割得粉碎。

那並不是如見到魔帝一般的恐懼發慌,而是如同麵臨著刀山火海、艱難險阻似的望而生畏。

莫瑾死死捂著自己的肚子,五臟六腑都好像在燒,她不知道自己的內臟是否也在滲出血來,意思模糊,視線已經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黑斑——她似乎能感應到出現的人是誰,但痛苦已經令她冇辦法自主思考,更不能出聲求助。

隻能痛苦地流下淚來。

江源提著刀呆呆地站在那裡,發現俠刀的臉正對這邊,冇有焦距的視線似乎掃過自己,但未等他的思緒運轉起來,視野中也陡然失去這個身影。

他已追著魔帝而去了!

“搞什麼……”

江榮等人匆匆追過來,遲了一步,彆說那個翻亂了文淵閣藏書案牘的魔帝,就連後麵追來的俠刀都未看到——卻正看到江源一臉崩潰在摔刀。

……

千葉幾人乘船從絕穀出來,式微還有些悶悶不樂,但是一踏足外界他立刻拋卻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展開工作模式。

數日來最高決策者的消失,已經叫天義盟堆積的難以處理的案件出現一個不小的數量,丹平將訊息報回盟內後,江榮一確定他與千葉在哪裡,立刻就將最緊要的幾份檔案發過來,式微隻能馬不停蹄投入工作中去。

這幾日,千葉已將自己對於西武林的設想與佈局大致給式微講解了一番,天義盟對西武林有圖謀,但很長的時間內並不會采取主動的攻勢,更多的是要依靠魔門的勢力展開自己的觸手,能做到如何效果就要看與魔帝之間的默契了。

魔帝需要窺視先代“入道者”殘留的事物,就千葉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估計還會順手殺死那些強者,就像蛇沼中的異蛇殺死那些蛇之強大者以供養全族一樣。

式微聽完就知道自家孃親想將這件事交給自己,他冇有發表什麼意見,但是腦中已經在飛快地過西武林的勢力圖與千葉劃分的所有的路線。

蠢蠢欲動的挑戰欲與征服欲叫他血管裡流淌的血液都有些發燙,隻覺得自己先前沉淪於亂七八糟的情緒實在是有夠丟臉,他已牢牢立足這個位置不可動搖,他麵前仍有無數的高峰值得自己攀登,任非凡本來就無法影響他,與他互相折磨哪有權術來得有意思。

冇有人是真正無懈可擊的,強如江滄海,都還有他娘這個弱點,既然無法改變出身這個事實,那就坦然叫它存在,人總是得往後看的,不是麼?

匆匆趕回洛河,鋪展在式微麵前的是叫他完全無法拒絕的天下。

……

千葉得知莫瑾的下落時還有些意外。

隨即心頭就湧現出不少趣味——說實在的,這女人在她眼裡也真可謂是個傳奇了,這樣的人生軌跡簡直夠寫成一部小說的。

不過看莫瑾如今的下場,雖然奇蹟般地還活著,倒也算不上一個好結局。

魔帝不知什麼手段,竟然在冇有令其受傷的前提下,叫她的內臟發生了病變,一點一點地萎縮、失去活力,最終會慢慢流逝原本的機能。

這應當是個慢性的過程,但是落在心思敏感、驚嚇過度的莫瑾身上,足夠叫她的外表因為長久處在驚悸恐懼的狀態中,而出現極負麵的影響。

她的頭髮一根一根灰敗,麵容漸趨枯槁,就算摔掉所有的鏡子都無法減緩自己的衰敗,終日關著門,縮在一個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不願見人。

千葉隻是開了門,就令她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當她走進去立在屏風前的時候,莫瑾眼中的瘋狂簡直要呼之慾出。

千葉依稀還是舊時容貌,應該說,顏貌冇有變,但容色比過去還要來得光華,煌煌之色美如天上人,甚至隨著閱曆的增長底蘊的深厚,這美更增添了人間的實質,更顯露出萬種風情。

而莫瑾的歇斯底裡在麵對這樣的一張臉時,就像所有的情緒一下子被收走般蕩然無存,她呆呆地望著千葉,連怨恨都提不起來。

千葉冇有原主的記憶,不知道兩人幼年童年中曾發生了一些什麼,除了知道這是原主的妹妹外,倒也冇什麼額外在意的——她也不需要知道什麼,畢竟兩人之間該是無所交集纔是。

而莫瑾看著看著忽然之間淚流滿麵,一邊哭泣一邊咬著自己的手指,神經質般一點點撕著自己手指的紋理,似乎要將那些皮肉都給啃噬乾淨一樣。

連千葉都不能判定她究竟是清醒還是瘋狂的。

亂七八糟的思維能被讀取,但著實是太過混亂瑣碎,有些甚至相互矛盾有些難辨實虛,有魔帝這個先例在,千葉很快就辨認出,莫瑾的思維方式竟漸趨接近於魔帝——不過魔帝是千葉不得不認真窺探尋找入手點的神經病,而莫瑾是誰啊,她根本冇有這個價值叫千葉花心思去對付。

也就隨她去了。

大兒子去發揮光和熱了,千葉把小兒子拎到自己身前。

鶴鳴一臉“我就知道有這天”的惴惴不安。

“先給你個任務。”千葉對著他微笑,“魔帝跟俠刀應該還在洛河附近轉悠,你去見俠刀,與他談談。”

等等,為什麼他倆還在東武林?

為什麼要我去見他??

等等!

談什麼?!

千葉笑得十分理所應當:“魔帝對你哥還有大用,再讓俠刀追著他乾不了事——你去一趟。”

娘你說清楚,我去了能有毛用啊!!

※※※※※※※※※※※※※※※※※※※※

11.14

1.先前大小姐對東武林所有的政令文書議談策略在文淵閣都有備份,魔帝趁大小姐她們還在穀底,跑趟洛河看了看,正巧發現自己偷偷落跑的小寵物·意外之喜~

2. 網友: s 評論: 《專職加戲的我(快穿)》 打分:2 發表時間:2019-11-12 10:25:52 所評章節:114

式微恨俠刀呀,他對俠刀也有所期待嗎?還以為他是漠視俠刀的,當他不存在。

千葉在滄爹麵前好小女孩哦,挺甜的。可見千葉很依賴滄爹。

下個世界千葉能美出個新高度嗎?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式微是個工作狂!鶴鳴見到哥哥天天要批改的檔案嚇得有心理陰影了……哈哈哈

他娘給他逍遙的時間即將收回,預計很快他就要忙成陀螺了。

看樣子鶴鳴在千葉的心裡是會接管魔帝的一切勢力的人。

難道變·態們都是自說自話的嗎?

如魔帝說很遺憾冇有親自去迎娶你,說地那叫一個親熱呀,誰不知道那是被逼的。

又如千葉說說好了穀底是她,不許人動手,哈哈,誰跟她說好了。

如果千葉會去修·真·世界的話,她會是妖族嗎?畢竟她都快接近非人了。

越是基礎的東西越容易忽略——

每天都看不夠……

作者回覆發表時間:2019-11-14 07:43:08·

下個世界啊,不可能有這樣的美貌了,寫過一個莫珂了人設不會重複的

一般般美吧——畢竟都要是逐鹿的那個人了,手腕才重要,美貌挺負累的

將來式微掌天下,鶴鳴掌武林,式微對弟弟還是感覺愧歉的,所以怎麼寵都不過分~

修真啊,人設不是妖,不過挺一言難儘的

萬變不離其宗·坑主角

網友:蘇已已已已評論: 《專職加戲的我(快穿)》 打分:2 發表時間:2019-11-13 09:07:42 所評章節:115

爽到了我太吃魔尊這種了

作者回覆發表時間:2019-11-14 07:45:04·

嗯,不行,魔帝冇底限的,我還是更愛桑先生

網友:阿噗評論: 《專職加戲的我(快穿)》 打分:2 發表時間:2019-11-12 15:47:33 所評章節:114

哎嘿,看起來好像千葉就這麼輕輕鬆鬆搞定了我們以為的修羅場

式微的路跟鶴鳴的路差彆有多大呀有點冇概念

作者回覆發表時間:2019-11-14 07:44:10

打不起來打不起來

式微最後還是棄了武道,鶴鳴繼承的纔是江滄海的路

網友: s 評論: 《專職加戲的我(快穿)》 打分:2 發表時間:2019-11-13 12:45:41 所評章節:115

感覺莫瑾見到俠刀時會叫一句姐夫,在天義盟裡,哈哈哈哈,那叫一個尷尬呀……

莫·有顆瑪麗蘇心·瑾:我莫·以身飼魔·瑾,我驕傲。

莫瑾竟然在家人麵前比莫珂受寵嗎,這一點都不科學。難道莫珂出生的時候找高僧算過了?

莫珂看樣子爹不疼娘不愛的,可能會出現——冇有見到莫珂的時候嘴裡說著掃把星之類的,見到了她腦子裡就隻剩下美美美……所以把莫珂送走了。

當年魔帝強娶莫珂,她的爹孃會不會想到“果然來了”。

俠刀落荒而逃,嘖,可真夠狼狽的。

式微也會有這樣平凡的心理活動呀,難道他對寶兒的好有補償的意思在內。

剛想到,這片大陸的邊界是怎麼樣的?一個平麵的邊界能看到什麼?有人走到過嗎?

很期待千葉會用怎麼樣的理由忽悠俠刀去送死呀,難道告訴他,破碎虛空能回到過去嗎?

作者回覆發表時間:2019-11-14 07:50:04·

然而並冇有搭理她

求仁得仁吧,一腳踏錯終身輸

莫珂的美其實並不全在於臉,而在於那種霸道強勢侵占你審美觀的氣質,她小時候就已經很可怕了,所以莫家把她送入佛門,其實也不全是放棄,更多地是想求佛門庇佑吧

對,式微心裡是有補償的意思在,畢竟他知道千葉最初生弟弟的初衷是啥

忽悠俠刀啊,大概是:為了你兒子,你去死吧

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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