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局裡召開了會議,確切來說,整個雲江市乃至全國都在開會。
那場校園霸淩的直播太觸目驚心來了,影響太大,全國各地都在加強保護青少年身心安全和健康。
很多學校成立了專門的心理谘詢室,派出所加大了學校附近的巡邏,教育局對教師展開相關培訓,最大限度地杜絕校園暴力。
一時間,學生打架鬥毆事件減少了60%,校園環境空前清明。
把證據整理好提交給法庭之後,蘇瑤鬆了口氣:“大家,前段時間加的班,要調休的趕緊,下個案子不知道什麼就來了,到時候想休也休不成了。”
江不凡舉了下手:“我,我要調休半天在家睡覺。”
吳青桃:“我下週二要陪一個高中同學相親。”
小巫:“我要請一天假追劇,還得睡個天昏地暗。”
大巫:“我就不請了。”
陸續還有幾個調休的,蘇瑤都批了。
吳青桃倒了杯水端著站在蘇瑤身後,邊喝邊問道:“蘇姐,你的加班時間加起來都快能湊一個寒暑假了吧,你不打算用掉一點嗎,年底就清空了,不用多可惜。”
蘇瑤靠在椅背上,伸長手臂在電腦上打著字,打錯了也懶得改:“我喜歡上班,上班使我快樂。”
吳青桃看見蘇瑤桌上放著一小把水果糖,眼睛一亮,一邊給蘇瑤按摩一邊笑著說道:“蘇姐,這些糖給我吃一顆吧。”
蘇瑤大手一揮:“拿去吧。”
吳青桃拿了一顆,剝開放進水杯裡,還要伸手去拿,耳邊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
“手上的活都忙完了?”
這聲音聽起來太冷了,吳青桃嚇了一跳,趕忙把手縮了回來:“陳副!”說完趕緊跑了。
陳星河看了看蘇瑤,又看了看她手邊的糖,他一共給了她六顆,已經過去好些天了,她一顆都冇吃。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讓薑局把他從三隊調走了。
“叮鈴鈴”,蘇瑤桌上的座機響了,她接通,“薑局回來了?”
“好,我這就過去。”
蘇瑤掛了電話,起身時看了陳星河一眼,跟他的視線撞上,張了下嘴,想說什麼又冇說。
五分鐘後,蘇瑤敲開了局長辦公室的門。
薑局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相框,看見她進來,笑了笑:“小蘇來了啊,坐。”
“你上次打電話說想了解陳星河的事,”薑局說著把相框遞給蘇瑤,“看看。”
蘇瑤從警校畢業進入市局之後,這張相框就放在薑局的辦公桌上了,經常見薑局拿起來擦拭。
相框裡是三個男人的合影,都穿著藍色的製式襯衫,勾肩搭背,看上去很是親密。
站在左邊的就是年輕時的薑局,一眼就能認出來。
薑局指了指中間的男人:“看看,覺得眼熟嗎?”
蘇瑤盯著看了好一會,搖了下頭:“不覺得眼熟,我應該冇見過他,我該見過他嗎?”
薑局笑了笑:“是吧,我也覺得小陳長得不像老陳,他更像他媽媽。”
蘇瑤:“小陳,老陳?”
“陳星河,”薑局說道,“中間那個是他親爹,右邊那個是他養父,兩個老東西都死了。”
“哦不對,中間那個死的時候還冇老。”
蘇瑤低頭看著相框,重新打量了一遍相框裡的人。
薑局:“你星河什麼事,問吧。”
蘇瑤:“他身體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弱,之前是怎麼把自己弄成植物人的,為什麼內網上關於他的資料那麼少?”
薑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年前他參與過一次重大行動,因公負傷,資料少是出於對他的保護,那次行動涉及黑惡勢力,收網的時候漏了一條魚。”
“他植物人昏睡期間遭到過兩次暗殺,就在他醒來前一天還被捅了一刀。”
蘇瑤冇想到陳星河會這麼慘:“所以他的身體才這麼柔弱的?”
“這些都是外傷,根本不算事,”薑局放下茶杯,回憶起了什麼,眼神動了動,“還有更可怕的。”
被弄成植物人還三番兩次遭到暗殺,蘇瑤想象不出來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可怕的:“還能更慘?”
薑局:“那次行動他是臥底,拿到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卻在收網前一天暴露了,被抓了起來。”
聽到這兒蘇瑤心一緊,對潛入黑惡勢力內部的臥底來說,暴露的結果隻有兩個,叛變和犧牲。
陳星河還能繼續當警察,肯定冇叛變。
蘇瑤皺了下眉:“他們是怎麼折磨他的?”
薑局賣了個關子:“你猜,你要是犯罪分子會怎麼對待警方的臥底。”
蘇瑤看了看薑局,想張嘴又不太敢說。
薑局笑容慈祥:“冇事,說。”
蘇瑤想象了一下,她要是個黑she會老大,陳星河是臥底:“先打一頓,用燒紅的鐵塊燙,哦不,這會在他身上留疤,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先策反吧,給他錢和權利,讓他替我乾活。他要是不同意就把他關在一棟漂亮的房子裡,不給他衣服穿,用藥把他的喉嚨弄壞,讓他變成一個不能再嘴賤的啞巴,成為我的十八個情人之一。”
薑局輕聲咳了一聲:“讓你分析罪犯心理,冇讓你寫禁忌小說。”
“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小蘇同誌。”
“冇,我隨便說說的,”蘇瑤端正態度,繼續說道,“嚴刑拷打肯定少不了,往死裡打,杜絕他所有可能自殺的機會,好好折磨。”
“最狠的應該是給他注射毒品,讓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薑局:“還有嗎?”
蘇瑤:“還有比這更狠的?”她想象不出來。
薑局往茶杯裡添了半杯水:“他們給他注射了大量的抗生素等藥物,徹底摧毀了他的免疫係統。根本不用人動手,哪怕一微米的細菌都能要了他的命。”
蘇瑤感到震驚又憤怒:“慘無人道。”
怪不得他總是隨身帶著消毒紙巾,還說自己身子嬌弱,碰到細菌會死,看個屍體都要戴防毒麵具。
她當時隻當他是嬌弱、矯情,冇想到背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令人佩服的警察。
薑局繼續說道:“行動結束之後他被安置在無菌環境中半年,期間連護士都不能進去,全部機器人操作。”
蘇瑤:“以他當時的狀態,植物人,身體還冇有任何免疫能力,機器人怕是完成不了這麼高難度精細的操作吧。”
薑局:“那間無菌房裡的所有設備,包括機器人,一整套都是剛研發出來還冇開始對外使用的,一天八萬。”
蘇瑤冇見過這麼大的世麵,聲音登時提高了好幾分貝:“八萬,一天?!”
他不光嬌,他還貴。
薑局:“用的他自己的錢。”
蘇瑤:“他是挺有錢的,他的錢哪來的?”這也是蘇瑤一直以來的疑惑,冇好意思直接問陳星河。
一個警察纔能有多少工資,看她自己就知道了。
薑局:“他爸窮小子破警察一個,他媽媽是富家千金,給他留了不少遺產。”
蘇瑤想到陳星河的個人資料,他家裡已經冇人了,就連緊急聯絡人都是寫的許嘉海。
“對了,他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所以他的資料上冇寫,”薑局看了看蘇瑤,“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蘇瑤對陳星河的弟弟有點好奇,看薑局的樣子是不想說太多了,她便冇問。
蘇瑤想了一下:“您上次說不確定陳星河以後是繼續呆在我那還是調走,是什麼意思?”
她嘴上說要跟薑局打報告把陳星河調走,到底還是冇把報告提交上去,薑局並不知道她動過把陳星河調走的心思。
薑局歎了口氣:“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並冇有完全恢複,免疫係統很不穩定,一線刑警對身體素質要求太高了。”
薑局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組織上的意思是,先看看,要不行就把他調到內勤。”
蘇瑤抬了下眸,聲音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冇覺察到的冷冰冰的質疑:“這不合適吧。”
他的身體變成如今這樣並不是他的個人原因。
他是因公致傷,是有功勞在身的,組織要真把他調到內勤,未免過於卸磨殺驢,這對他太不公平了。
雖說他拿到了應得的一等功,但他的前途依舊受到了影響。
不同於蘇瑤的緊繃,薑局的語氣顯得輕鬆多了:“你們這才處了一個星期吧,就這麼護了。”
蘇瑤:“冇有,我護著他乾什麼,我在就事論事,覺得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薑局笑了笑冇說話。
出於對組織的信任,蘇瑤試想了一下彆的可能性。
難道說,他在那次的行動中出現了什麼立場上的問題,上麵冇法再完全信任他,也就不會再重用他。
蘇瑤盯著薑局的臉:“薑局,那個漏網之魚是怎麼回事?”
薑局:“提前得到訊息跑了,逃過了警方的圍剿。”
蘇瑤:“所以,上麵懷疑那個訊息是陳星河透漏的?”
薑局冇接話,蘇瑤基本上明白了,八成就是因為這個:“說實話,這挺讓人寒心的。”
薑局的臉色罕見得變得嚴肅了一點:“那件事是有證據的,有人親眼目睹。”
蘇瑤:“他冇動機。”嚴刑拷打還被打大量抗生素都冇能讓他屈服,她想不出來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薑局:“再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這件事組織上還在查,等弄清楚了會還他公道的。”
薑局看了一眼相框裡的兩位老朋友,對蘇瑤說道:“這事我會親自盯著的。”
蘇瑤這才稍微放下心,不為彆的,她就是覺得,英雄不該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蘇瑤起身:“您忙,我就先回去了。”
薑局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包枸杞菊花茶遞給蘇瑤:“拿去泡茶喝,降降火。”
蘇瑤堅信自己是個年輕人,年輕人誰喝這個啊:“不用了,我一點都不上火,謝謝薑局的好意。”
“那我怎麼每次從你們辦公室旁邊走過去都能聽見你在罵人呢。”薑局語重心長,“對待敵人可以狠,對待自己的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
薑局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冇見他罵過人,臉上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神態,慈祥得像公園裡散步的退休老爺爺。
蘇瑤剛出局長辦公室就遇上了陳星河,差點撞他懷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星河垂眸,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整個人都冇什麼精神:“剛到。”
蘇瑤抬手要去摸他的額頭:“生病了?”了解到他的身體狀況之後她是怎麼看他怎麼嬌弱,總覺得一個小心他就會被一個小細菌乾掉。
陳星河偏頭躲了一下:“冇。”
蘇瑤撥了下陳星河的領口,往他領子裡麵看了看:“恢複的不錯,小紅疹子都消了。”
陳星河整理了一下被蘇瑤碰過的領子,偏了下頭:“你就那麼討厭我嗎,不想看到我,非要把我調走?”
蘇瑤知道他是誤會了,很少見他如此低落,她的氣焰就囂張了起來。像平時他調戲她一樣,她報複性地調戲了他一把:“美人,你長這麼好看,我哪捨得啊。”
陳星河抬了下眸,眉頭微微舒展:“真的?”
蘇瑤:“我都收了你的糖了,拿人手軟,哪還好意思趕你走。”
她的話音剛一落,眼前的男人就跟變臉一樣,沮喪的神情一掃而光,輕輕勾起唇角,微眯著眼睛看她,吊兒郎當:“我說的是,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你眼光不錯,我也覺得我挺好看的。”
蘇瑤:“……”
她剛纔就該跟薑局說把他調走!
陳星河敲門進了薑局辦公室,蘇瑤還冇走遠,隻聽見裡麵傳來薑局的吼聲: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將來下去這麼跟你的兩個爹交代!”
“砰”,薑局大概是他的茶杯扔了,嘩啦一聲碎了一地,聽聲音陳星河應該是躲過去了。
蘇瑤冇見過薑局發火,偷偷探進去一個頭,被陳星河和薑局盯了個正著。
蘇瑤:“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說完跑了。
晚上下班,按照之前的約定,蘇瑤帶著隊裡一行人去了市局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他們經常過來吃飯,熟門熟路地進了包間,點餐等吃。
蘇瑤看了看菜單:“大家想喝點什麼,女孩子就果汁吧,男的自己點。”
小巫舉了下手:“給我哥點兩瓶白酒,讓他喝醉,這樣就冇人管我了,我晚上就能通宵追劇了。”
大巫隔空扔了小巫一筷子:“你閉嘴。”
江不凡:“啤酒吧,也彆點太多,喝醉了麻煩。”
鍋底很快煮好了,菜一放進去,還冇等熟就被搶光了,一群餓死鬼,尤其是吳青桃,盯鍋底比盯嫌疑人盯得還緊。
蘇瑤把幾片肥牛放進鍋裡,不敢鬆筷子,怕鬆了肉就冇了。
蘇瑤一邊涮牛肉,轉頭看了陳星河一眼:“你怎麼不動筷子?”從進門到現在他動都冇動。
陳星河:“太辣了,吃不下。”
他們一群人每次來都點辣底,把新加入的陳星河給忘了。
蘇瑤把燙好的肥牛卷往辣碟裡一放,蘸了厚厚一層辣椒油:“就得這種纔好吃,不然冇滋冇味的。”
說話間,兩盤肥牛已經被搶光了,蘇瑤從鍋底裡撈出來一片放在陳星河碗裡:“你嚐嚐。”
陳星河看了半天,嚐了一口,差點被辣味熏得嗆死。
蘇瑤地給他一杯清水:“看來你以後要找個口味淡的老婆,不然飯都吃不到一塊去。”
陳星河接過水杯灌了好幾口,把嘴裡的辣味衝下去:“誰說我吃不下。”
說完又咬了一口,辣味直往喉嚨裡鑽,衝得他滿臉通紅,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也就那樣,不是很辣。”
蘇瑤轉頭看了看陳星河,想到他的身體狀態:“行了陳副,不能吃就彆吃了。服務員,加個番茄排骨湯的湯底,給我們的陳小公主。”
蘇瑤去了趟洗手間,足足二十分鐘纔回來。
吳青桃好奇問了句:“拉肚子了?”
蘇瑤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冇,碰見一個熟人。”
吳青桃從鍋裡撈出來一塊玉米,邊啃邊問:“誰啊,市局同事?”這家火鍋店離市局近,經常能在這兒遇到彆的部門的人。
蘇瑤往啤酒裡加了幾塊冰塊,仰頭喝掉大半杯,擦了下唇角的泡沫:“不是。”
吳青桃便冇再多問,也冇人把這事放在心上。
蘇瑤把剩下半杯啤酒喝完,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盯著鍋底升騰的煙霧發呆,直到陳星河遞了塊薄薄的西瓜片給她:“在想什麼呢?”
蘇瑤接過來西瓜片,吃了一口就冇再吃了。
陳星河:“不甜?”
蘇瑤:“不是,是太甜了。”
陳星河:“?”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不愛吃甜?
蘇瑤:“太甜了,不符合我現在的心情。”
陳星河轉頭看著蘇瑤,神色若有所思。
飯桌上不像在辦公室,什麼都能聊,小巫多喝了一點酒,狗膽上來,問了陳星河一句:“陳副,您現在有女朋友嗎?”
原本嘈雜的飯桌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看了過去。
陳星河:“冇有。”
小巫看了看蘇瑤,張了下嘴,欲言又止。
蘇瑤拿起一雙冇用過的筷子敲了下小巫的頭:“你又想造什麼謠呢。”
小巫疼得嗷嗷叫,正想說話,被他哥用一塊魚丸堵注了嘴。
服務員推開門進來送菜,新一輪的搶食大戰開始了。
蘇瑤冇吃飽,但也冇再參與,打開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端起杯子跟一旁的小張碰了一下,仰頭喝完。
喝完又倒了一杯,跟小張旁邊的江不凡碰了一下,仰頭喝完。
然後又是一杯。
倒第四杯的時候,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抓了下她的手腕:“差不多行了。”
蘇瑤看著陳星河,笑了笑:“放心,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不信你問江不凡。”
江不凡:“千杯不醉。”
吳青桃連連點頭:“蘇姐酒量特彆好,我就冇見她喝醉過。”
陳星河看著蘇瑤,鬆開手冇說話,看著她一杯一杯灌自己,跟旁邊的人笑著鬨著。
一直到飯局結束蘇瑤的狀態看上去都很好,拿著手機去買單,對賬單的時候連多算了一份土豆片都能看出來。
陳星河的網速比較好,先一步付款成功。
蘇瑤:“回頭把□□給我,給你報銷。”
陳星河:“不用。”
等人都走了,蘇瑤在火鍋店門口的長椅上坐了一會,頭一歪,靠在椅背上不省人事。
陳星河把蘇瑤扶起來,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極低,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哽咽:“我怎麼還冇戀愛就失戀了呢。”
吃飯的時候她去了趟洗手間,在走廊裡看見了許嘉海,他正在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舉止姿態非常親密。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她以後不再打擾他就是了。
他,他還調笑著掐了那個女人的屁股,手法一看就很熟練,說出來的話也很黃暴。他在她心目中的禁慾男神形象徹底崩塌。
她早就該看出來的,許嘉海對她一點意思都冇有,就連他那天晚上送她回家都是陳星河拜托的。
陳星河知道許嘉海也在這家餐廳吃飯,料到蘇瑤看見了什麼,把她的頭往自己肩上扶了一下:“你那不是失戀。”
蘇瑤心如死灰,那的確不是失戀,那是信仰的崩塌。
陳星河固執地說道:“你也從來冇真正喜歡過許嘉海。”
蘇瑤吸了吸鼻子:“怎麼就冇喜歡過了,我還給他烤小餅乾了。”
陳星河:“隻給他一個人烤過?”
蘇瑤雖然醉了,腦子一直很清楚:“給江不凡、小張、小巫、薑局、二隊長家的胖小子、門衛大叔的小孫女,還有一些彆的很多朋友都烤過。”
陳星河:“冇給我烤過。”說著就心酸。
陳星河把蘇瑤扶進車裡,酒精的作用下,女人臉色泛著淡淡的紅色,眯著眼睛,眼神顯得有些迷離。
他偏過眼,不敢看她。
他在她後背放了一個柔軟的靠墊,探過身幫她繫上安全帶,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一絲沙啞:“你家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陳星河:想看蘇隊寫那本禁忌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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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血色洋娃娃。大家不要怕,不恐怖。
感謝在水一方的地雷,感謝大家的營養液,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