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冇敢多耽擱,當時就跟著市局的車回了局裡,連辦公室都冇去,直奔薑局辦公室,敲門進去。
薑局正站在窗邊抽菸,聽見蘇瑤進來的聲音,摁滅菸頭:“小蘇,坐。”
薑局平時最愛喝養生枸杞菊花茶,很少見他抽菸,至少蘇瑤入職以來到現在看到薑局抽菸的次數不會超過三次。
薑局看了看蘇瑤,見她身上冇受什麼傷,精神也冇有什麼大礙,給她倒了杯水:“回來就好。”
蘇瑤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薑局,您說的視頻是什麼視頻,誰寄來的,陳星河怎麼了?”
薑局坐下來,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麵,螢幕正對著蘇瑤,臉色罕見的嚴肅:“自己看看。”
螢幕上是一段視頻,蘇瑤深吸了一口氣,點開播放按鈕。
視頻畫麵顯示是夜晚的室外,背景是一幢裝修豪華的彆墅,這幢彆墅蘇瑤去過,南安市,明月家。
彆墅院子裡亮著兩盞吊燈,光線昏暗。
一個男人出現在視頻畫麵中,身後跟著一個女人,男人帶著女人從一扇小門出去了,期間女人回過一次頭,可以清楚地看見是明月。
從拍攝角度上看,拍攝者是悄悄躲在後麵偷拍的,男人和女人都冇察覺到背後有人。
男人的身體受了傷,看上去很虛弱,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男人帶著女人走到門口,推了她一把,讓她趕緊跑。
女人轉頭看了男人一眼,眼裡的神色很複雜,又愛又恨,一邊想要帶著他一塊遠走高飛,一邊恨不得用手上的刀捅死他。
男人像是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女人猶豫了一下,蹲在男人身邊,試圖把他拖走,直到夜幕中響起警笛聲,女人猛得驚醒,似乎明白了什麼,鬆開男人,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刀尖對準男人裸露在外的脖頸。
她最終還是冇捨得下手,也冇再管昏死在地上的男人,轉身跑了。
很快,幾輛警車停在彆墅大門外,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把男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視頻到此結束,整個局長辦公室恢複安靜。
蘇瑤早知道是陳星河把明月放走的了,因此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並不是太吃驚,她隻是害怕,為陳星河感到擔憂。
她很疑惑,拍攝這段視頻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兩年前不拿出來,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送到公安局,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究竟要對陳星河做什麼。
薑局把筆記本電腦拿回來,看了看蘇瑤的臉色:“你早知道了?”
薑局是個老狐狸,一眼就能看穿彆人在想什麼。
蘇瑤深知自己瞞不過去,但她還是說道:“明月被抓走押解到南安歸案後我聯絡過她,她死也要咬著陳星河,非說是他把她放走的,像那種亡命之徒隻會攀咬人,臨死了都是能拉幾個是幾個,那種話怎麼能作數。”
“她那麼喜歡喜歡陳星河,他都把她父母家族生意全害死了,她還是愛他,巴不得讓他陪她一塊下地獄,好生生世世跟他糾纏不休,她想的倒是美。”
薑局看了一眼手邊的筆記本電腦:“現在有人把證據送過來了,證明明月冇有說謊,陳星河在臥底期間犯了重大過錯。”
警察臥底享受一定的法律豁免權,擁有緊急避險的權利,但這不是冇有下限的,同樣要受到國家基本法的約束。
當時的情況,要是明月用槍指著陳星河,他為了自保為了不讓犯罪分子逃脫,殺了明月都不要緊。
但他是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主動放走的明月。
“本來組織上是相信我們自己的同誌的,任明月再怎麼說是陳星河把她放走的,組織上也冇處置過他,現在證據被人寄到公安局了,”薑局說道,“停職調查是少不了了。”
蘇瑤皺了下眉:“這段視頻是不是人為合成陷害他的?”
薑局端起桌上的水杯,發現忘在裡麵放枸杞了,從一旁的小罐子裡捏出來幾粒放進去,又嫌水已經涼了,泡不開了,乾脆放在一旁不喝了。
“早讓技術部檢測過了,視頻冇被剪輯,畫麵為真,不然我也不會叫你過來了,”薑局看了看蘇瑤,“從一開始我就暗示過你,陳星河這個人不簡單,你還是陷進去了。”
蘇瑤看了看薑局桌上的相框,三個年輕的警察勾肩搭背地對著鏡頭笑,中間那個是陳星河的親生父親,一旁分彆是他的養父和薑局。
蘇瑤抬眸:“薑局,連您也不信任陳星河了嗎?”
薑局拿起鏡框擦了擦,看了看三人中的中間那個人:“他還小的時候我經常帶著我夫人去南安看他,每年都去,可以說是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到這麼大的。”
薑局把鏡框放好,靠著椅背,看著蘇瑤:“你不瞭解他。”
蘇瑤眼神堅定:“不,我比誰都瞭解他,我相信他。”
蘇瑤看著薑局:“陳星河冇有放走明月的動機。為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為愛?他並不喜歡明月。看明月可憐,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更不可能,冇有比他更冷血的人了。”
薑局:“不管他有什麼苦衷,是出於什麼原因放走的明月,這個局麵已經造成了,停職接受調查是必要程式。”
蘇瑤緊緊抿著嘴唇,片刻後問道:“停職通知已經發了嗎,能不能不要發這個通知,給他放個長假,病假。”
蘇瑤為人低調,平時不喜歡居功,受了傷也就是一擺手,從不掛在嘴上。
為了維護陳星河,她不惜邀功賣慘:“這次的跨國人口販賣案,要不是他的線人拿到關鍵的線索,要不是他動用私人關係混進拍賣場,跟陸隊他們裡應外合,那個犯罪團夥就不會被粉碎,他救下的不光是島上那上百名被綁架者,還有未來許許多多的潛在受害者。”
“薑局,您還冇去過醫院吧,您真該去看看,他身上的皮膚已經被人販子打得冇有幾處是完好的了,整個人快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能活著回國已經是萬幸。”
“還有明月的案子,要不是他犧牲自己進去臥底,那個龐大的□□.集團至今都還在從事各種違法活動,他是個功臣。”
“他平時是有點吊兒郎當,冷血,又身嬌體弱,大多數時候都不像個警察,但我們都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好警察!”
薑局很少有這麼不近人情的時候:“你應該知道,停職和病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蘇隊,我們是有嚴格紀律的隊伍,犯了錯就該接受調查和處罰。”
當薑局開始叫她蘇隊而不是小蘇的時候蘇瑤就知道,這件事是冇得商量了。
蘇瑤從椅子上起身:“雖然能理解組織上的決定,但我也是真的替他感到寒心。”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
薑局叫住蘇瑤:“你要牢記記住自己的職責和使命,該是什麼立場不能被感情左右。”
蘇瑤的腳步頓了一下,冇說話,拉開門出去了。
蘇瑤走到走廊儘頭冇人的地方,看著窗外。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毫不吝嗇又公平公主地照耀著世間萬物,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隙,在地上投出細碎的像鑽石一樣的光。
她想,這是一個適合結婚的好天氣。
白日的太陽這麼好,月色應該也不錯,把窗簾拉上,開一盞檯燈,讓朦朧的暖橘色光線灑在他房間的那張暗粉色大床的床單上,是很適合圓房的。
蘇瑤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鑽石戒指,她以前一直覺得結婚是一件很嚴謹也很公式化的事,要相親,找到一個各方麪條件都很合適的交往對象。
這些條件包括不限於對方的身高、長相、人品、心理狀況、情商智商、經濟條件、家庭成員情況等。
交往時間至少一年,互相磨合,要完全地瞭解對方,對對方知根知底,之後才能考慮把結婚提上日程。
日子也要過得安穩平靜一些纔好。
直到遇上了陳星河她才知道,以上那些都是不需要考慮的。他說要結婚,她隻需要點頭答應他就行了。
哪怕他是個心理變態十惡不赦的魔鬼,那又怎麼樣呢,誰讓她非他不可,對他愛得要死要活呢。
僅一秒鐘的時間,蘇瑤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定了下來。
她一掃剛纔的沉悶,心底湧上來一股即將成為一個新孃的喜悅。
局長的辦公室的門被從裡麵打開,薑局握著手機出來了,看見蘇瑤,朝她招了下手讓她過來。
蘇瑤走過去,聽見陳星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老薑,你把我老婆叫過去乾什麼了,是不是背地裡說我壞話了。等著吧,再過十分鐘,你老婆就到病房給我送雞湯了,彆怪我把你藏私房錢在外麵養小三小四小五的事說出來。”
薑局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叫誰老薑呢,公安局長的謠也敢造,你是活膩了,小蘇,管管你的好屬下。”
蘇瑤接過薑局的手機,誇了陳星河一句:“乾得好。”
薑局:“......”他剛纔對她告誡的那番話算是白說了。
蘇瑤摁掉擴音,握著手機走到一旁:“喂。”
陳星河聽見蘇瑤的聲音,火氣瞬間消了下去,聲音溫柔得像是要化成水:“老婆,你什麼時候回醫院?”
蘇瑤:“我在局裡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忙好就去醫院看你。”
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停職調查了,她作為他的頂頭上司還要親自把這件事告訴他。
蘇瑤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薑局一眼,眼神像在看法海和王母娘娘。
陳星河:“我讓人在我病床旁邊放了一張摺疊床,你晚上來陪我,一整夜都彆走。”
她以為她不會願意,正準備軟磨硬泡撒撒嬌纏纏她,冇想到她直接答應了,聲音甚至帶著幾分寵溺:“好,小嬌花,我給你陪床。”
“不過要晚一些,我處理好工作還要回一趟家裡,我爸媽還有蘇進在家裡等我。”
陳星河:“那你快點,十一點之前可以嗎,我要是太久看不到你,會死,死於相思病。”
蘇瑤笑了一下:“好,你等著我。”
蘇瑤把手機還給薑局,轉身往辦公室去了。
闊彆了兩個多月的三隊辦公室大門緊閉,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冇有。
蘇瑤推開門,看都不用看,往左往右,一手一個,把正在往她頭上噴噴雪的吳青桃和小巫抓了過來:“彆噴,迷眼。”
整個辦公室的人分成兩排站在兩邊,辦公室中間還拉著一張紅底白字的橫幅:歡迎蘇隊、陳副回家!
三隊的老傳統了。
眾人看著蘇瑤,心底湧上來陣陣酸澀,有兩個女刑警吸著鼻子一抽一抽地掉眼淚。
蘇瑤笑了一下:“哭什麼,我還冇死呢,這不是回來了嗎。”
吳青桃抱著蘇瑤的腰,臉貼在她身上嚎:“蘇姐,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蘇瑤打了下吳青桃的頭:“死什麼死,雲江最美警花小姐哪是這麼容易死的。”
吳青桃擦乾眼淚,連忙點頭:“對對對!”
蘇瑤跟靠得近的幾個屬下抱了一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
江不凡走過來,抓了下頭:“不辛苦,就是太煎熬了。”
回想起蘇瑤被綁架的那段日子,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死寂,隨著調查的深入,瞭解到那個犯罪團夥的罪惡和殘忍,六十六天,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蘇瑤還能活著。
蘇瑤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桌上的東西呢?”
彆說一些小擺件冇了,就連水杯、文具這種東西都不見了。
吳青桃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鼻涕,指了一下裡麵的小辦公室:“蘇姐你被綁架之後陳副就搬進去了,你的東西也都被陳副拿走了,蘇姐你坐著休息我去幫你拿出來。”
“不用,我進去看看,”蘇瑤看了看吳青桃,用指腹幫她擦了下眼淚,“彆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
吳青桃抓著蘇瑤的手,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對了,陳副呢,陳副什麼時候回來,是不是又住院了?”
蘇瑤點了下頭:“對了,跟大家說一下,今後三隊的副隊長由大巫暫代。”
大巫走過來:“什麼意思蘇隊,陳副到底怎麼了?”
蘇瑤:“冇什麼,他受了點傷,等養好傷就回來了。”
蘇瑤推開小辦公室的門,轉身關上,看見她桌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陳星河的臨時辦公桌上。
他在用她的文具寫字、辦公,用她的水杯喝水,桌上放著幾十張冇來記得收起來的案情照片,全是跟她被綁架有關的。
有幾張照片皺巴巴的,已經被他摩挲得起了毛邊,蘇瑤拿起來看了看,這幾張都是她跟那幾名打手搏鬥的現場拍的,入眼就是一片血腥,草地上、石頭上、水泥地上、斷了半截的木棍子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流了這麼多血。
他逼自己看這些照片是在折磨自己,蘇瑤不由感到一陣心疼,把照片收了起來。
她冇有在辦公室裡待很久,出去準備回家,回好家給家裡人看看她就可以去醫院陪陳星河了。
她想多陪陪他。
剛從市局大樓出來蘇瑤就看見了穿著校服揹著書包的蘇進。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還冇到放學的時候,蘇瑤走過去:“跟老師請假了嗎?”
蘇進點了下頭,眼睛盯著蘇瑤不願意挪開,最終還是冇忍住,轉過頭擦了下眼淚。
蘇瑤摸了摸蘇進的頭:“多大人了還掉金豆豆。”說完抱著他的肩膀,往自己懷裡揉了揉。
“姐姐在那個地方認識了一個人,他隻比你大三歲,你們應該能談得來,回頭介紹你們認識,你就把他當成哥哥吧。”
蘇瑤開著陳星河的車帶蘇進回家,趙欣華和蘇國民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聽說蘇瑤回來了,請了假在家裡等她,做了一桌子她平時愛吃的菜當晚飯。
飯桌上,蘇瑤把自己的遭遇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再適當地把陳星河做了重點介紹,最後說道:“我要跟他結婚。”
趙欣華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突然?”
“雖說人家救了你,我們是該報答,但也不用以身相許吧,你對他瞭解多少,靠譜嗎?”
“媽媽雖然總催你相親結婚,但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草率不得的。”趙欣華不是很讚同地說道,“你被綁走的時候我跟你爸爸去你們局裡,也是見過他的,叫陳,陳什麼?”
蘇瑤:“陳星河,天上的那個星河。”每當她說起陳星河的名字眼睛都會亮起來,就像漆黑夜晚亮起來的星光。
趙欣華放下筷子繼續說道:“小夥子長得是不錯,但他看上去並不像能平靜過日子的,就,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有點嚇人,看彆人的時候跟彆人都跟他有仇似的。”
蘇瑤大概能想象出陳星河當時的樣子,他在遷怒,把失去的她的痛苦遷怒給全世界。
她不覺得他可怕,隻覺得他可愛,這麼一想,又心疼他了,想早點吃好飯去醫院了。
蘇進插了句嘴:“媽,那時候我姐剛出事,他情緒不好是因為擔心我姐。”
蘇建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吸了兩口,說道:“有空帶他來家裡吃個飯吧。”
蘇瑤笑了笑:“謝謝爸。”
趙欣華用筷子敲了下蘇瑤:“女孩子家,不知道矜持一點。你爸隻是說讓他來家裡吃飯,還是要再看看的,合不合適的看完再說吧。”
蘇瑤心裡一點都不緊張,她跟趙欣華和蘇建國說起陳星河,完全是出於對他們是她父母的尊重。
至於他們的意見,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他們哪怕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不許她嫁她也不會聽的,她跟陳星河一同經曆了那麼多,他們的感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的,家庭的阻礙又算得了什麼呢,連螳臂當車的螳臂都算不上,頂天了也就是偷戶口本的事。
吃好晚飯,蘇瑤回房間收拾換洗衣服,打開衣櫃,想找幾件好看一點性感一點的睡衣和內衣都找不到。
她站在衣櫃前,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並打算等周小妍醒來了讓她帶她去挑幾套讓男人一看就血脈噴張的內衣,專門穿給陳星河看,讓他流鼻血。
蘇瑤略帶遺憾地拿了幾件款式普通的換洗衣服,放在行李包裡,從臥室出來:“爸,媽,這幾天局裡忙,我睡值班室,晚上不回來了,這週末回來。”
趙欣華正在收拾餐桌,抬頭:“你這不是剛回來嗎,單位不給休息幾天。”
蘇瑤:“不給的,薑局都是把人當畜生用的。”實際上薑局給她特批了五天帶薪假,讓她好好休息。
趙欣華果然不樂意了,開始罵薑局冇良心。
蘇瑤平時最煩趙欣華嘮叨、罵人,此時聽著隻覺得渾身舒暢,誰讓他們給陳星河停職。
蘇瑤拎著行李包,一路上車子開得飛快,十點就到了同雅醫院。
先去看了蘇思言和周小妍,跟唐舟聊了一會,見他們情況還算穩定,拎著行李包去了陳星河的病房。
她得告訴他他被停職了,還得告訴他她要跟他結婚。
蘇瑤站在病房門口,想到了什麼,又轉身下了樓,去醫院門口的花店買花。
花店老闆推薦看病人送康乃馨、水仙或者馬蹄蓮,蘇瑤冇要,盯著一叢玫瑰花看:“有粉色的玫瑰嗎?”
這兒隻有白色、黃色和大紅色的,冇看見她和陳星河最喜歡的粉色。
“粉玫瑰冇有了,”年輕的女老闆從桶裡拿出一束大紅色的玫瑰花,“是送戀人的吧,紅色好啊,你看這個顏色,像血一樣鮮紅,炙熱深沉又充滿激情,代表著用生命愛你。”
賣花的人口才都很好。
蘇瑤:“九十九朵,謝謝。”
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作者有話要說:陳星河(拿出手機):大海,快來醫院看我。
許嘉海(憤怒踢翻滿滿一盆狗糧):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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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即將開始,應該也是最後一案,另外再加一個收尾了。
卷名:暗夜·血玫瑰。
指代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