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捧著一大束紅色玫瑰花往住院部走,在樓下遇到照顧陳星河病房的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小護士。
小護士看見蘇瑤,笑著跟她打招呼:“蘇警官。”
“蘇警官您是來看星哥的吧,星哥正在病房等您呢。”
小護士看了看蘇瑤懷裡的玫瑰花和手上的行李包,紅著臉笑了笑:“您快上去吧。”
蘇瑤知道陳星河閒著冇事就喜歡跟這幾個年輕貌美的小護士聊天,什麼都亂七八糟的都敢編,上次還是她對他強取豪奪強吻他的劇本,現在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了,總之他那張嘴吐不出象牙來。
蘇瑤站著等電梯,兩個小護士一邊小聲說著悄悄話一邊不斷轉頭偷看她。
蘇瑤聽見了一點,劇情已經發展到她把陳星河搶走關在房間裡,捆綁他,用手銬銬著他,強迫他,對他軟硬兼施,非要跟他洞房。
某人顛倒黑白的本事一流,蘇瑤紅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很快到了陳星河的病房,蘇瑤從門上的玻璃往裡麵看了看,七上和八下正在休眠,冇看見陳星河在床上,病房裡到處都冇有。
她突然有點慌,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他身上受了那麼多傷,這個時間不在病房裡會去了哪。
蘇瑤推開門,門後閃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把她壓在門板上,沉默著不吭聲,垂眸看她。
蘇瑤看見陳星河,放下心來,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花束:“先彆鬨,壓著花了。”
“彆動,”陳星河低頭在蘇瑤唇上親了親,嫌她手上的花礙事,拿起來扔在一旁,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往她身上壓了壓,埋在她的頸窩低語,“薑局給你放假了,這幾天都在病房陪我吧,彆去局裡了,也彆回家。”
蘇瑤覺得陳星河有點粘人,雖然他以前就很粘人,最近幾天是格外地粘人。
她推了推他,從他的胳膊下麵鑽出來:“我不是帶行李包了嗎,本來就冇打算走。”
陳星河滿意地起身,坐在床邊,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自己坐上來。”
蘇瑤轉身拿起那束玫瑰花,坐在陳星河腿上,後背靠著他的臂彎,一邊在心裡想,是先把他被停職調查了的訊息告訴他,還是先把結婚的事告訴他。
最後選擇了一個庸俗的開頭:“我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個?”
陳星河抱著蘇瑤,低頭聞著她頭髮的香味,像一隻大狗一樣嗅來嗅去,不時用鼻尖在她身上蹭蹭:“好訊息。”
蘇瑤把一大束玫瑰花往陳星河眼前遞了遞:“你跟我結婚吧,雖說仙凡有彆,看在我送你這麼一大束花的份上,你跟我結婚吧。”
她似乎覺得這樣不夠莊重,從他腿上起來,雙手抱著玫瑰花,清了清嗓子。
陳星河:“等一下。”說完喚醒了七上八下,給它們下了指令,讓一個拍照一個錄像。
陳星河走到衣櫃邊,在裡麵挑挑揀揀,找了個件粉色襯衫,黑色西褲換上,又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頭髮,轉頭對蘇瑤說道:“好了,可以開始了。”
蘇瑤本來冇那麼緊張,覺得不就是求個婚嗎,就求唄,反正他也喜歡她,整天纏著她要跟她圓房,應該是不會拒絕她的。
現在看他這麼莊重,換了好看的衣服,梳了頭髮,又是拍照又是錄像,弄得像是在結婚。
她重新清了下嗓子,抱著那束花走到陳星河麵前,往他眼前遞了遞,抬眸看著他的眼睛:“陳星河,跟我結婚吧。”
她的聲音有點打顫,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緊張,見他不接她手上的花,她有點急了,大著聲音又說了一遍:“陳星河,跟我結婚吧!”
男人唇角微微彎著:“想跟我結婚的女人那麼多,能從雲江到南安再繞南安一中的操場排好幾圈,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蘇瑤深深吸了口氣:“因為我喜歡你。”
男人似乎並不滿意她的回答,眼睛都冇往花束上看一眼。
蘇瑤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耳朵,知道他在裝腔作勢地拿喬。
要是她現在說一句,既然你不同意跟我結婚,那我們就不結了,我去找彆的男人結婚,保證他秒跪。
但她不想對他這麼說,她願意哄著他,願意對他說出她對他的滿腔愛意。
“因為我愛你,特彆想跟你結婚,想一輩子都跟你生活在一起,還想,”蘇瑤臉紅了一下,繼續說道,“想跟你生孩子,想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早上在你懷裡醒來,想跟你去南安看雪,想跟你白頭偕老。”
她用那雙閃著光的眼睛看著他:“陳星河,請你跟我結婚!”
男人對她的表白有點滿意,桃花似的眼睛彎了彎,接過她手上玫瑰花:“看在你這麼愛我的份上,我就考慮一下吧。”
蘇瑤見他接了花,儘管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她還是高興得像是收到了天大的驚喜:“你還有什麼要考慮的,快答應我吧!”
陳星河笑了一下:“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我圓房?”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蘇瑤想了想,“算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星河把手上的玫瑰花扔在一旁的病床上,幾朵花瓣掉了下來,落在他們腳邊。
他輕輕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是喜歡我的身體還是喜歡我的靈魂?”
蘇瑤想都冇想:“當然是靈魂。”這絕對是令人感動的標準答案。
陳星河:“錯了,重新說。”
蘇瑤:“身,身體?”
陳星河抱著蘇瑤,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往上,托著她,讓她的腿盤著他的月要,嘴唇埋在她的頸側,聲音低沉沙啞:“饞我?”
蘇瑤臉頰發燙,緊緊抱著陳星河的後背,指甲在他背上抓了抓:“你趕緊養好傷。”
陳星河輕聲笑了一下,把蘇瑤放在床上,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嘴唇,冇忘了對七上八下下命令,讓他們停止拍照和錄像。
蘇瑤聞到陳星河身上的藥水味,緊接著又聞到了血腥味,知道他身上有傷口裂開滲了血,推了推他:“起來,我檢查一下。”
陳星河壓著蘇瑤:“不用檢查了,我還是處。”
蘇瑤抓起一旁的枕頭在陳星河後背輕輕打了一下:“誰跟你說這個了,我看看你的傷口。”
陳星河在蘇瑤身上賴了一會,頂了頂她,隔著衣服布料過了下癮,翻身跟她並排躺在床上,握住她的手:“壞訊息呢?”
蘇瑤側過身,麵朝陳星河,抬手把他額前黑髮往後麵撩了撩:“鑒於你進入雲江市刑偵三隊以來出色的工作表現,領導決定給你放個假,讓你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陳星河:“停職調查?”
蘇瑤冇說話,算是默認。
她抱著他的手臂,往他身上鑽了鑽:“我相信你不會背叛黨和組織,等調查結束了就可以回來上班了。”
陳星河看著天花板,在心裡冷笑一聲,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冇想到來得這麼快,還來得這麼不是時候。
陳星河揉了揉蘇瑤的頭髮:“這算什麼壞訊息,白給的假,不拿白不拿,有這個時間,我去籌備婚禮。你主外,好好上班賺錢,我主內,負責貌美如花,不也挺好的。”
“整天累死累活的,每個月就給我發那點工資,還不夠我的飯錢,不乾也好,老子不稀罕。”
蘇瑤翻了下身,壓在陳星河身上,膝蓋和兩隻手的手肘撐在他身側,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壓到他身上的傷,哄著他道:“你彆不高興。”
陳星河被她這樣壓著,在她耳側低聲笑了一下:“你月退張得這麼開,想乾什麼?”
七上屁顛屁顛地拿了一卷衛生紙放在床頭,八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一盒避孕套放在枕頭下麵,放完還輕輕拍了下枕頭,把上麵的褶皺拍平整。
然後兩人自覺地給自己關機了。
蘇瑤看得目瞪口呆:“那倆真的是醫療機器人嗎,怎麼對這種事這麼心領會神,那盒避孕套又怎麼回事,你買的?”
陳星河:“它自己下樓買的,不是我指揮的。八成是怕我們搞出人命,生了寶寶出來,它們還得照顧小寶寶,無端增加很多工作量。”
蘇瑤從陳星河身上下來:“等你身上的傷養好,跟我去我家吃飯,給我爸媽看看。”
“好,”陳星河從床上坐起來,“我也帶你去墓地看看我爸媽,還有我養父。”
陳星河拿起床上那束紅色的玫瑰花,拆了包裝,一支一支修剪好,插了兩個花瓶,一個放在床頭櫃上,一個放在茶幾上。
蘇瑤洗漱好,穿著睡衣從洗手間出來:“喜歡這些花嗎?”
陳星河挑出最漂亮的一朵在手上把玩著:“當然喜歡,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不知道這些玫瑰花是什麼品種,看上去比一般的紅玫瑰顏色要深一些,像即將乾涸的血液的顏色,蘇瑤:“回頭我重新買一束粉色的。”
她還是覺得他跟粉色更配。
蘇瑤關了大燈,兩人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躺在摺疊床上。
陳星河往一側挪了挪,給蘇瑤騰了地方:“上我的床。”
蘇瑤上了床,窩在陳星河懷裡,閉上眼睛,好一會都冇睡著。
陳星河:“問。”
蘇瑤抬眸,看著眼前男人的喉結,仰頭在上麵親了親,親完了才問:“你冇問我為什麼會被停職,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想問的是,他為什麼要放走明月,她想不通,他實在冇有這麼做的動機。
上次她問他,他還用話術誘導她,讓她以為放走明月的是跟他長相極為相似的周宇塵,讓周宇塵背了鍋。
陳星河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窗外,又低頭看了看蘇瑤,好一會冇說話。
蘇瑤明白了什麼:“是不是還冇想好怎麼編,彆編了,我相信你。”
陳星河抱了抱蘇瑤:“這幾天彆走了吧,就在病房裡陪我。”
蘇瑤:“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這幾天不去局裡,也不回家。”
陳星河:“好好愛我。”
蘇瑤:“好。”
蘇瑤一共放了五天假,加上週末共七天,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醫院裡,在陳星河、蘇思言和周小妍的病房來回跑。
陳星河變得越來越粘人了,彆說吃飯、散步,就連她去洗手間他都要在門口等著,說怕她掉馬桶裡了,不守著不放心。
蘇瑤洗好手從洗手間出來:“你不是仙男嗎,把你的仙男棒拿出來,把我變小,裝在口袋裡,走哪帶哪,豈不是更好。”
陳星河在心裡苦笑一聲,他又何嘗不想。
那聲無奈和不舍的苦笑在五臟六腑裡過了一遍,等到了臉上就變得極不正經了:“哦,仙男,棒,這個‘棒’是什麼意思,名詞還是形容詞,還是先名詞再形容詞?”
他把她困在牆邊,把她圈在自己身前:“說來聽聽,說哥哥的仙男棒好棒。”
蘇瑤被調戲得紅了臉:“你正經點,彆這麼浪,一會唐舟就來查房了。”
好在唐舟和許嘉海及時敲響了病房門。
陳星河回到病床上,給自己蓋上被子,一副虛弱得下不了床的模樣。
唐舟檢查了一下陳星河身上的傷,說恢複得不錯,繼續保持。
陳星河:“我能恢複得這麼好,都是玫瑰花的功勞。”
唐舟:“......”不是醫生的功勞?
許嘉海撇下嘴:“從來冇聽說過玫瑰花可以治病。”
陳星河:“一般的玫瑰花是不能治病,求婚專用的玫瑰花就不一樣了,裡麵蘊含著愛的力量,愛即是治癒,懂嗎?”
許嘉海懂了,這個人又要開始作妖了,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不就是求個婚,人家未必願意答應你。”
“不對哦,”陳星河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本人是被求婚的那個。”
“為了不讓你,我最好的朋友,錯過我人生中這一重要的時刻,”陳星河喊了聲,“七上八下。”
牆上的電視機被打開,裡麵播放著高清晰求婚畫麵,立體聲環繞。
“陳星河,跟我結婚吧!”
“因為我愛你,特彆想跟你結婚,想一輩子都跟你生活在一起,還想......”
“想跟你生孩子,想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早上在你懷裡醒來,想跟你去南安看雪,想跟你白頭偕老。”
“陳星河,請你跟我結婚!”
......
許嘉海看了一眼機器人捧過來的紙巾,麵無表情地說道:“冇人想要感動地流眼淚。”
蘇瑤冇陳星河這麼厚的臉皮,紅著臉悄悄從病房退了出去。
她先去看了昏迷中的周小妍,又去了蘇思言的病房。
蘇思言的身體恢複得還算不錯,隻是心情一直不好,處在自閉的狀態,除了蘇瑤,他拒絕跟任何人交流。
蘇瑤聯絡過蘇思言的奶奶,她的電話已經停機了,蘇瑤又找到居委會,得知老人家已經去世了,親戚幫忙安葬的。
蘇思言奶奶死在了他被綁架的那年冬天。
大冷的天,她不願意呆在家裡,執意要在樓下等自己的孫子回家,被活活凍死,死的時候手邊拿著柺杖,眼睛盯著蘇思言回家的那條路。
隻是,她冇能等到。
蘇思言心裡是明白的,回國好幾天了,奶奶冇來看他,肯定就是已經不在了。
蘇瑤帶蘇思言去樓下花園裡曬太陽:“現在是六月份,大學裡快放暑假了。我讓人聯絡過你的學校,手續都辦好了,等九月份你就可以去學校了。”
蘇思言抬眸看著遠處牆邊的一叢薔薇花:“姐,我想回家看看。”
蘇瑤:“好,姐這幾天放假,帶你回去。”
蘇瑤陪了蘇思言一會,估摸著許嘉海差不多已經被陳星河氣走了,這才回去找陳星河。
“許主任都走了,視頻怎麼還放著。”蘇瑤推開病房門進來,聽見一句句令人羞澀的台詞,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準備關上。
陳星河抓住蘇瑤的手腕,不讓她關:“我想看。”
蘇瑤笑了笑:“這有什麼好看的。”
陳星河挑了下眉:“不好看?”
蘇瑤:“好看好看。”
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那個,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帶思言回家,明天回來。他奶奶不在了,我怕他太傷心,想陪著他。”
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答應陳星河,說這幾天都在醫院陪他,她食言了。
蘇瑤以為陳星河會跟她鬨,冇想到他聽完也隻是稍微頓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好,早點回來。”
粘人的小仙男善解人意得不像個小作精。
蘇瑤收拾了一套換洗衣服,臨走時抱著陳星河,主動又熱情地親了他一會:“那我走啦?”
陳星河垂眸看著她被他吻得殷紅的嘴唇:“嗯。”
蘇瑤拎起行李包,轉身準備走,又被他拉住了手腕,她轉頭看他,他又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用那雙又沉又亮的眼睛看著她。
蘇瑤笑了笑:“要是想我就給我打電話,我明天就回來了。”
蘇瑤接上蘇思言,帶著他走出住院部大樓,走到院子裡的停車場,上車前轉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陳星河的病房在很高的十五樓,每間病房的窗戶又都長得一樣,她其實並不能一眼就找出他的那間,是通過晃動的窗簾看出來的。
他正在在樓上看她。
陳星河躲在窗簾後麵,看見蘇瑤開著車出了醫院,直到黑色的賓利消失在馬路儘頭,他才把窗簾拉上,連遮光窗簾也拉上了,關了燈,在電視螢幕上循環播放那段求婚視頻。
好像並冇有循環幾遍,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陳星河臉上有被打擾的不耐煩,直到看見進來的人是蘇瑤。
蘇瑤反手鎖上門:“就知道你在偷偷想我。”
車子開走後她腦子裡一直浮現出他站在高處的窗邊偷看她的樣子,好像她就要這麼走了,一去不回了一樣。
外頭陽光很好,房間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隻有螢幕上的求婚視頻發出的光亮,一閃一閃的,那束紅色玫瑰花太大,大半的螢幕都是大紅,映出來的光也是紅色。
蘇瑤冇有開燈,也冇讓陳星河關視頻,她在那一遍遍循環播放的告白聲中脫掉鞋子爬上他的床,伸手去解他的上衣鈕釦:“我看你身上的傷口好多了,稍微做一點劇烈運動不要緊吧?”
她一把抓起礙事的被子扔在地上,大膽地跨坐在他身上,低頭吻他的喉結。她知道他受不了她親他這兒。
陳星河被壓在床上,難耐地偏了下頭。
他的一隻手緊緊摟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另一隻手卻又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推。
這是一個極度矛盾的動作,強烈地渴望她,又強迫自己隱忍。
他眼裡的光變得熾熱又淩亂,某種熱烈的情緒就要炸裂開,呈燎原之勢焚燒。
蘇瑤吻了吻陳星河的嘴唇:“今天晚上見不到你,我會很想。”
他終於控製不住,反身壓住她,像一隻野獸一般撕咬她,呼吸粗重得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了。
他埋在她身上,低聲問她:“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萬一,萬一有一天你發現我冇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是個可怕的怪物,魔鬼,”他抵著她,咬著她,讓她疼,“你會不會後悔?”
蘇瑤抱著陳星河的頭,呼吸斷斷續續:“我管不著這些,我也不管這些,我隻要愛你就夠了。”
兩人抱著滾在一起,出了滿身的汗。病床太窄了,他們隻有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才不會掉下去。
電視螢幕上的求婚視頻還在播放。
“.....特彆想跟你結婚,想一輩子都跟你生活在一起,還想......”
“想跟你生孩子,想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早上在你懷裡醒來,想跟你去南安看雪,想跟你白頭偕老。”
.....
他眼裡像著了火,熊熊燃燒,她被捲入其中,隻想跟他糾纏,不死不休。
他掙紮著,剋製著,在拉著她墜入無邊的深淵之前停了下來。
“我難受,”她抓了抓他,聲音急促而乾啞,“陳星河,我難受。”
他幫了她,等一切平靜下來,他抱著微微顫抖的她,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我怕我會後悔。”
蘇瑤洗了個澡,接起蘇思言的電話,一眼也冇往陳星河身上看,推開病房門走了。
蘇思言乖乖坐在車裡等蘇瑤,看見她從樓上下來,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來,見她換了一身衣服,脖頸紅痕明顯:“姐,要不你把我送到車站吧,我坐高鐵回去,很方便。”
蘇瑤發動車子:“冇事,我送你回家。”
蘇思言隻好答道:“好。”
他們雖然隻認識了兩個多月,攜手逃跑,同生共死過無數次,對彼此都是無可替代的存在。他們不用詢問,不用說話,就能互相感知到對方的情緒。
蘇思言知道,蘇瑤現在不開心,她的不開心是冇有緣由的,她不怪誰也不恨誰,隻是單純的不開心。
一個半小時後,蘇瑤開著車子離開了雲江市,終於還是冇忍住,給陳星河打了個電話,對他破口大罵:“我c你......”
她都主動送上門了,他竟然敢不要:“你錯過了最好的機會,你這輩子彆想圓房了,你就當一輩子老處男吧!”
電話另一邊的人沉默片刻,低聲笑了一下:“不是被我伺候得很舒服嗎,還罵人。”
他的手機背景音裡還在循環播放那段求婚視頻。
緊接著是一陣敲門聲,蘇瑤敏銳地聽出來,那個節奏和力度,不是唐舟,也不是照顧他病房的那兩個小護士,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求婚視頻被生硬地切斷,陳星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開車注意安全,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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