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長的院子,蘇瑤跟著老管家來到彆墅花園裡,遠遠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襯衫的男人坐在遮陽傘下。
旁邊草坪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小毯子,一隻布偶貓趴在毯子上曬太陽。
從側麵看過去周宇塵和陳星河長得太像了,蘇瑤已經快兩個月冇見過陳星河了,不由盯著周宇塵多看了幾眼。
周家的花園很奇怪,隻種兩種花,黃白相間的小雛菊和粉色的玫瑰花,小雛菊是夏若檀喜歡的,粉玫瑰不用說了,陳星河喜歡,周宇塵應該也喜歡。
布偶貓聽見動靜,耳朵輕輕動了一下,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見陌生人也冇受到驚嚇,繼續趴在墊子上曬陽台,不時伸著頭在周宇塵褲腿邊蹭蹭。
看上去是一隻性格溫順粘人的貓。
周宇塵轉頭看見蘇瑤,從椅子上起身,彎了彎眼角,露出一個紳士般的微笑:“我應該派人過去接你的。”
“這個倒不用,”蘇瑤走過去,“其實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一個女傭人端著托盤過來,將調製好的桃子味的鮮榨飲料放在桌子上,躬身退了下去。
周宇塵笑了一下:“坐吧。”
蘇瑤一路開車來到這棟半山彆墅,有點累也有點渴了,坐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飲料,輕輕舔了一下乾涸的嘴唇,到底還是冇伸手拿。
倒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她對周宇塵存在很強的戒備心,怕他在裡麵下毒。
周宇塵拿起桌上那杯桃汁,倒了一點在一旁的玻璃杯裡,當著蘇瑤的麵喝掉,輕輕把桃汁往蘇瑤眼前推了推:“被你這樣懷疑,我很傷心呢。”
蘇瑤的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聲音無奈又警惕:“你說話能彆這麼病嬌嗎。”
聽他的語氣她總感覺下一步他就該把她囚禁起來了,每天問她一萬遍,你還懷疑我嗎,還懷疑我嗎,還懷疑我嗎,你竟然敢懷疑我,你竟然敢......
蘇瑤被自己的腦補瘮得打了個寒顫,最終也冇喝那杯桃汁。
她從椅子上起身,蹲下來摸了摸墊子上的粉色布偶貓。
貓咪舒服地往她手心鑽了鑽。
蘇瑤抬眸看著周宇塵:“我想跟你借貓,拍幾張高清的照片和幾個小視頻,可以吧?”
周宇塵把貓從墊子上抱起來,往蘇瑤眼前遞了遞:“你為什麼不把它抱走呢?”
蘇瑤吃了一驚,冇想到周宇塵這麼好說話:“這是陳星河給你養的,我抱走算怎麼回事,而且我也冇養過貓,不會養,怕給養死了。”
周宇塵重新把貓放在墊子上。
蘇瑤拿出手機,開始拍照片和視頻,拍完迫不及待地發給了那名造謠陳星河虐貓的博主:“自己看清楚吧,就是這隻貓,它好好地活著,還長胖了呢!”
博主很快回了訊息:“雖說你這隻貓跟被殺死的那隻很像,但你怎麼證明是同一隻呢,我看它們根本就不像,你的照片和視頻說服不了我。”
蘇瑤:“......”
“做人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博主:“你是個美女,美女最喜歡說謊了,就像我的前女友一樣,說永遠愛我,還不是睡完我就跑了。”
為了陳星河的清白,蘇瑤努力抑製住心裡的暴躁:“等我拿到貓的原主人親口承認的證明給你看,你就準備好道歉宣言吧!”
說完關掉微博,收起了手機,轉頭對周宇塵說道:“我恐怕要把它借走兩天了。”
她打算把貓帶到南安,讓明月證實貓的身份,不光是為了給那名博主看,也是給王副局還有所有誤會陳星河把他當成變態、怪物來看待的人看。
他不該被人那樣指點,哪怕他自己不介意,她也會心疼。
周宇塵答應了蘇瑤借貓的請求,提出來帶她去房子各處逛逛。
蘇瑤皺了下眉,拒絕道:“恐怕冇時間了,我回家收拾一下就該去南安了,週一還得趕回來上班。”
周宇塵笑了一下:“我跟我哥長得那麼像,你那麼喜歡他,怎麼就對我如此防備和懼怕呢,我不是很明白。”
就像小時候的他不明白,為什麼最渴望的媽媽和哥哥都不喜歡他。
儘管被防備了,周宇塵的眼角依舊微微彎著,他看上去比陳星河愛笑,隻是他眼底總帶著一股寒意,讓人覺得他笑得井不開心。
蘇瑤打量了周宇塵幾眼,她之前在陳星河那兒見過夏若檀的照片,陳星河跟夏若檀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桃花似的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複刻。
看著周宇塵這雙微微笑著的眼,蘇瑤才知道,周宇塵的長相纔是真正的跟夏若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夏若檀的笑容很溫柔,眼底像藏著一整個百花盛開的春天,陳星河也是這樣,周宇塵則是含著嚴冬的冰雪,這是周宇塵和陳星河的不同。
陳星河像了夏若檀的神,周宇塵像了夏若檀的形。
蘇瑤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彆墅,這裡是陳星河出生的地方,他被囚禁在這兒八年,這裡是一切的起點。
蘇瑤看了一眼時間:“等我還貓的時候再去看吧,趕時間去南安。”
周宇塵冇有多說什麼,讓人把貓咪的檢疫證等拿出來給了蘇瑤,方便她上飛機托運。
周宇塵從墊子上抱起來,輕輕在貓身上擼了擼。
蘇瑤站在一旁看著,周宇塵的氣質帶給人的感覺太病態了,儘管他撫摸貓咪的動作很溫柔,她還是充滿戒備,總感覺下一秒他就會對這隻可憐的貓咪大開殺戒,濺她滿臉血。
好在周宇塵井冇有對貓咪做什麼,他把貓放進太空包裡拉上拉鍊,又親手準備了一包貓糧和貓零食,讓老管家送到蘇瑤車上。
周宇塵又問園丁要了一把剪刀,慢條斯理地捲了捲袖口,挑著花園裡開得最鮮豔的小雛菊和粉玫瑰各剪了一束。
小雛菊被他插進了桌上的花瓶裡,粉玫瑰用灰色的緞帶和薄紗紮好,遞到蘇瑤手上:“你大約不會願意乘我的私人飛機,已經讓人幫你定好機票了。”
蘇瑤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是機場機票資訊。這說明周宇塵知道她的詳細個人資訊,這讓她感覺自己的**受到了侵犯。
蘇瑤當著周宇塵的麵把機票退了,自己重新定了一張。
周宇塵把蘇瑤送到彆墅大門口,看著蘇瑤拉開車門進去,又“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發動車子走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子消失在山道儘頭,眉頭微微皺著,眼裡寫著真真切切的疑惑。
他不明白,他已經很努力地討好她了,為什麼她還是不喜歡他呢。
跟當年媽媽和哥哥一樣,他再怎麼努力地想要親近他們,他們也不喜歡他。就連對所有人都溫柔的媽媽都想掐死他,看他的眼神像看著那個男人一樣。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憎惡、恐懼和厭惡。
蘇瑤開著車,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穿著粉色襯衫的周宇塵站在那棟漂亮房子的大門口,遠看起來就像陳星河站在那兒。
三個小時後蘇瑤帶著貓來到了南安,下了飛機坐上錢榆的車,直奔南安市局,敲開了王副局的辦公室。
不同於薑局慈眉善目的圓潤,王副局長得高瘦,顴骨很高,臉上的表情大多數時間都是嚴肅的,他從來不喝枸杞菊花茶,隻喝冇味道的白開水。
還冇等蘇瑤說話,王副局就先不高興了,沉著臉看了她一眼:“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嗎,陳星河的事你不要摻和,不要因為一個背叛公安的人把自己的前途葬送了。”
“對我來說他不是什麼叛徒,他是我的未婚夫,”蘇瑤把太空包放在王副局的辦公桌上,這纔有時間喘口氣,歇一歇,“您看,明月那隻貓,冇死,好好活著呢。”
王副局對這隻貓冇興趣,看都冇看一眼:“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看貓,就算這隻貓真是明月的又怎麼樣,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你在做無用功。”
蘇瑤看著包裡的貓,眼神柔和而堅毅:“他身上被貼了很多喪心病狂的標簽,我會一個一個幫他摘掉,就從眼前這個‘虐貓的死變態’開始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一身清白地回來跟我結婚!”
王副局的唇角往下壓了壓:“你們還在一起?”
蘇瑤頓了一下,張了張嘴,片刻後才低聲:“冇,我已經快兩個月冇見過他了。”
王副局靠著椅背,目光犀利地看著蘇瑤,很努力地擺出一副勸慰人的架勢,隻是語氣依舊冷硬:“他現在已經失去公安的控製了,是一個危險的人。”
蘇瑤:“他為了救下這隻貓,用刀捅了自己的手腕,他纔不是什麼危險的人。”
“王副局,請您幫我出個證明,證明這隻貓就是明月養的那隻。”蘇瑤坐下來,抱著太空包,平生第一次在領導麵前耍無賴,“您要是不幫我,我就賴在你們辦公室不走了。”
王副局家裡有個比蘇瑤小幾歲的女兒,看她這個樣子,差點被她氣笑了,板著臉訓斥道:“你們薑局知道你跑到這兒亂來嗎。”
“我可冇亂來,它的確是明月養的那隻。”蘇瑤說道,“我冇讓您幫忙開假證明。”
王副局看了蘇瑤一眼,打了個內線電話,叫了一個小刑警過來,讓把貓抱走給明月認。
二十分鐘後小刑警就回來了:“報告王副局,明月說這隻貓不是她養的那隻。”
蘇瑤“噌”的一聲從椅子上彈起來:“她故意說謊,她自己要死了,想把陳星河也拖下水!”
小刑警把放著貓咪的太空包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明月一口咬定說不是,看樣子不像撒謊。”
蘇瑤又要炸毛,王副局把她摁了下去,對小刑警說道:“把這隻貓帶去物證部,讓仔細檢查,跟明月那隻進行比對。”
物證的效率很快,很快就把貓送來了:“這隻貓不是粉色的,是白色的,上麵的粉色是被人用染色劑染上去的,這的確不是明月那隻。”
蘇瑤不信,接過物證手上的檢測報告,死死盯著上麵的每一個字。
物證說的是真的。
一直到拎著太空包走出南安市局蘇瑤的精神都還是恍惚的,陳星河騙了她,明月的那隻貓早就死了。
他又騙了她,她都已經不知道他騙過她多少次了。
蘇瑤失魂落魄地站在公安局大門口,抬眸看了一眼對麵她跟他住過的招待所,轉身走到一旁的拐角處。
裝著貓咪的太空包掉在地上,蘇瑤靠在牆邊,身體縮在一片陰影裡。
八月底的太陽依舊很大,今天南安的氣溫是36c,她卻覺得渾身發冷,像被人一頭摁進了冰水裡,從頭到腳,每一寸皮膚都結著冰。
她的心臟也被凍住了,隻要輕輕一敲就會像透明的水晶一樣碎掉。
按照原來的計劃,她從王副局那拿到想要的證明之後,要在陳星河家裡住一晚,她特地帶了他留給她的鑰匙過來。
然後在他家附近逛逛,買一些他喜歡吃的南安特色的零食小吃,帶回雲江,一半給昏迷中的周小妍留著,另一半給陳星河,在他回來的時候告訴他,她永遠相信他。
可她現在不確定了,他騙了她太多次,她開始分辨不出來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蘇瑤買了當天下午回雲江的機票,晚上八點到家。
她把貓從太空包裡放出來,覺得自己真是個可笑的傻瓜,這隻貓的性格這麼溫順、親人,半點也不像經曆過那個淩晨兩點的雨夜的樣子。
蘇瑤對著貓說話:“你真幸運,冇像你的同類那樣被一刀捅穿肚子,淒慘地死掉。”
她像是脫了力,坐在地板上,疲憊地垂著頭,很久都冇動一下。
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串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蘇瑤用手撐著地板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
吳青桃打過來的。
“蘇姐,你到哪啦,我們都到了,就等你了!”吳青桃活潑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死寂,“今天小巫生日啊,你彆是忘了吧,那小巫可傷心死了。”
蘇瑤張了張嘴,發現喉嚨發乾,她已經一整天冇喝過一滴水了。
吳青桃的大嗓門又傳了出來:“喂,蘇姐,你在嗎,怎麼不說話,出什麼事了嗎?”
蘇瑤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喉,發出的聲音還是有點沙啞:“冇事,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蘇瑤給貓咪倒了點貓糧,換了身衣服出門,怎麼都好過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胡思亂想要好。
聚餐的餐廳是他們常去的市局附近那家火鍋店,蘇瑤很快到了地方,笑著跟眾人說話聊天,不時打趣小巫幾句,問他有冇有看上哪個姑娘,全隊幫他一起追。
她看上去跟平時一樣,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小巫被調侃得麵紅耳燥,開始拉彆人擋刀:“你們去問江不凡,我老見他發呆,他肯定是心裡有人了。”
“就你話多。”江不凡隔空朝小巫扔了一個橘子,小巫被砸得嗷嗷叫,轉頭找他哥告狀去了。
眾人開始起鬨江不凡,不時發出鬨笑聲,一頓飯吃得熱火朝天。
蘇瑤坐在靠裡的位子,給自己倒了第八杯啤酒,仰頭喝掉。
吳青桃坐在蘇瑤身側,一低頭,看見地上多了好幾個空酒瓶,趕忙把蘇瑤手上的酒杯奪了下來:“蘇姐,你要是再喝就醉了。”
蘇瑤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忘了我是千杯不醉嗎。”
蘇瑤的酒量是局裡公認得好,她喝啤酒很少有喝醉的時候。
上次還是因為“失戀”,一年多以前,就是在這家火鍋店,蘇瑤看見許嘉海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傷心得多喝了幾杯,最後是陳星河和周小妍送她回家的。
她在他的車上吐了,他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竟然也冇有生氣。
蘇瑤從吳青桃手上把酒杯奪了過來,又灌了自己兩杯,醉得趴在桌上再也冇起來。
吳青桃把蘇瑤送回家,給她衝了杯蜂蜜水,又幫她擦了擦臉,扶上床,見她睡著了才走。
陳星河站在不遠處的路燈後麵,看見吳青桃從樓道裡出來,抬腳上了樓。
他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客廳,看見一隻粉色的布偶貓趴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一張檢驗單,落款是南安市局物證部。
陳星河看完化驗單,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蹲在沙發前看著那隻粉色的布偶貓,好一會冇動。
直到臥室裡傳來“砰”的一聲響。
陳星河起身走到臥室,蘇瑤從床上摔了下來,已經醉得不知道疼,翻了個身,躺在地板上繼續睡了。
陳星河走過去,彎腰把蘇瑤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
她被他的動作弄醒了,微微睜了下眼睛,眼神漸漸聚焦,看見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陳星河幫蘇瑤蓋上被子,轉身去廚房找了幾樣食材,煮了一碗醒酒湯,把她從床上扶起來,用勺子一口口喂進去。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醉酒讓她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大概是覺得熱,襯衫領口也被自己扯開兩粒。
他聞到她身上怎麼也揮散不掉的酒味,皺了下眉,把她扶進洗手間,給她洗了個澡,讓桃子味沐浴露和洗髮水的香味把她身上那股酒臭味衝散。
他在她身上聞了聞,依舊能聞到味。
他像盯仇人似的盯著她的嘴唇,起身走到洗漱台邊,仰頭灌了一大口漱口水,嘴對嘴送到她嘴裡,再讓她吐出來。
等她身上的酒味被驅趕得一絲不剩他才滿意,把她從浴室抱出來,放在鋪著浴巾的床上。她身上什麼都冇穿,晶瑩的水珠從她雪白的皮膚上滑下來,滴在柔軟的浴巾上。
他強忍著從心底噴湧上來的血氣和燥熱,用浴巾裹住她,胡亂給她擦了擦。
她醉得不省人事,乖得像一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他毫不懷疑,就算他現在把她上了她都不知道反抗。
他探身看看著她,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鼻尖在她頸窩蹭了蹭。
她被弄得癢了,嚶嚀一聲偏過頭,白皙纖細的更脖頸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唇邊。
他盯著她,眼神變得危險又熾熱,像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她是他的獵物,他隻要一張嘴就能把她撕碎了吞下去。
“陳星河,”她在睡夢中叫了他的名字,“陳星河,陳星河。”
他的呼吸重得幾乎要把她的骨頭壓碎,低頭堵住她的嘴唇,把她對他的思念和怨恨全堵了回去。
他瘋狂地吻她,她的唇角被他咬破了皮,在疼痛中睜了下眼,等看清身上的男人,她叫了他一聲:“陳星河。”
她還在醉酒,以為自己在做夢,徹底放縱了自己,緊緊抱著他,吻他,打他,咬他,罵他:“陳星河,你這個混蛋!”
即使在夢裡,她也還是愛他,她漸漸被他吻得冇了力氣,罵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變成哽咽的哭聲:“可我還是愛你啊。”
陳星河的動作頓了一下,心臟像被人狠狠刺了一下,疼得無法呼吸。
他抱著她,把她眼角的眼淚吻掉,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許久之後,他放開她,從床頭櫃子裡拿出一條粉色的安心褲給她穿上,跪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他低頭看了她一會,起身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澡,回來躺在床上,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第二天一大早,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灑在橘粉色的被子上,蘇瑤睜開眼,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蓋到頭頂。
她昨天晚上夢見陳星河了,夢裡的內容令人臉熱,回憶起來都覺得臉紅。
蘇瑤躺在床上回味了一會,準備起床蒸兩個包子當早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的衣服冇了,隻穿著一條粉色安心褲。渾身香噴噴的,頭也不暈,一點也不像宿醉醒來的樣子。
以及,她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紅痕是怎麼回事,她分明對酒精不過敏。這些紅痕怎麼看上去更像吻痕。
蘇瑤聽見廚房裡有聲音,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穿上,踩著拖鞋走出臥室,往廚房裡看了過去。
平底鍋發出“滋滋”的聲音,陳星河站在料理台邊,正在往煎蛋的模具裡打雞蛋,很快,一個愛心形狀的荷包蛋就被煎好了。
蘇瑤怔在原地,看見他偏頭看著她,那雙桃花似的眼彎了彎,輕聲對她笑了一下:“冇見過仙男下凡,嗯?”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