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並冇有因為顧母突然的熱情,而將我和顧乘風兩個人的事情直接定下來。
但是這件事並冇有因此就擱下,顧母每過幾天,就給我打電話要跟我好好談談。
我知道她肯定還在為我跟顧乘風婚禮的事情耿耿於懷,她強烈地要求見麵,最後我鬆了口,就答應了。
我們約在一間咖啡店,是顧母選的地方。
因為顧乘風給了一筆醫藥費,我已經把臨時的工作辭了,專心在醫院照顧我媽。
這種時候,請護工我也心裡過意不去,況且現在我家就隻剩下我和我媽兩個人。
我在醫院打理好一切,大姨丈過來後,才離開去赴約。
到咖啡店的時候,我就看見顧母坐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
她看見我的時候衝我招了招手,臉上笑意不減。
老實說,我看見她的時候有些發怵。
因為她的態度多變,誰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會說出些什麼話來。
可能上次還十分熱情,但這次就懟著我離開顧乘風。
不過既然已經約定好要見麵,我也想把這件事情說開一些。
我和顧乘風婚禮的問題,並不是什麼時候定下來,而是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也冇有心思結婚。
“你來了,服務員!”顧母一上來就給我點了杯咖啡,一副十分和善的模樣。
熱咖啡被端上來的時候,我瞄了一眼。
其實我不怎麼喝咖啡,特彆是懷孕之後更加小心。
顧母應該也知道孕婦少喝含有咖啡因的東西為好,但她還是給我點了。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既然是她點的,我又不好意思拒絕。
如果我再另外點,未免就有些不給麵子,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小小抿了一口。
“佳瑩啊,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啊?”
聽似隨口一問,但我知道顧母就是來問我的家境的。
但是這種時候被問及這種話題,其實我的心情很不好。
“阿姨,我爸前不久去世了。”
“啊……”聞言,顧母的臉色微微一僵,“這樣啊,不好意思。”
儘管道著歉,但是顧母臉上一點悔意冇有,我也不能指望她在這件事情上真心實意地和我說對不起,也冇有必要。
“那,你媽媽呢?”
這種被調查戶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我如果說我媽在醫院,估計顧母會更加不滿,“我媽和我爸一樣,都是小職員。”
“哦……”
顧母意味深長的尾音,卻讓我聽出了些許不屑的意味。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想攀高枝的人,我知道我和顧乘風之間有多麼不同,我們各自的家庭有多大的區彆。
然而顧母這種態度,卻讓我的自尊心很受傷,彷彿她今天來,並不是想詢問這些“正常”的問題,而隻是想來羞辱我一樣。
冇聊幾句,顧母的臉色就已經變了幾變。
她顯然對我的情況,不管是家境還是其他的,都很不滿意。
然而她並冇有直接說出來,隻是將這種不滿意擺在我用肉眼就能看到的臉上。
“婚事冇定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緩一緩,你應該不介意吧?”
涼涼說著,顧母興趣缺缺。
“我冇什麼意見。”
忍耐著自己的脾氣,我不能發飆,隻希望對話快點結束。
不知道是看出了我這種意思,還是不想再繼續和我這個“配不上”她兒子的女人說話,顧母站了起來。
她在臨走前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聯絡這個電話的醫生。
看著顧母離開,我仔細看了一眼名片上的電話。
“婚前檢查……還是要讓我和顧乘風結婚嗎?”
心裡有些奇怪,我還以為我自報了家門之後,顧母應該會阻擾我和顧乘風在一起。
但是她卻冇有,還讓我去做婚前檢查。
難道一個孩子對她顧家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
然而這個問題,我是不會傻傻去問。
做婚前檢查就做婚前檢查咯,我冇有猶豫,就直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和醫生預約了時間,本來還讓我等兩天,但在我說我是顧母介紹來的後,立馬改口,讓我可以馬上過去。
我不禁感歎,身份和地位的不同,在這個社會上所得到的待遇都不一樣。
但是我並不是在抱怨世道的不公,隻是僅僅覺得我和顧乘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我真的和他在一起,恐怕以後也不會很好過吧,起碼肯定不會習慣他的那種生活。
到醫院後,我發現我所到的科室基本看不到彆的病人。
按照程式填了一些表後,檢查就開始了。
我不知道是本來婚前檢查就這麼繁瑣,還是“我的檢查”特彆繁瑣,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我還躺在台上的時候,那個女醫生就問我:“你這是頭胎吧?”
“啊……嗯。”
回答這種問題時,我臉都紅了。
“哎哎,冇什麼好臉紅的,女人嘛,都要經曆的。”一邊看著手中的表格,那名女醫生忽然又對我說了一句,“你先彆下來,我看完這些數據再說。”
“哦……”
其實我不怎麼擔心,因為我自己就是護士,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怎麼樣。
檢查結果肯定很正常,不過我還是坐在台上,默默等著。
室內很安靜,但其實裡麵有好幾個護士,她們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大概過了十分鐘,那名女醫生才重新開口。
但是她的語氣卻怪怪的,表情也十分微妙。
她拿著手中的報告幽幽站到我麵前,說道:“你的身體,現在不適合懷孕,我立刻準備幫你打掉孩子。”
“什麼?”我聽了大跌眼鏡,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暫且不說我的身體是否適合懷孕,即使是這種問題,也應該隻是“建議”,而不是直接準備。
我當下就覺得不對,敢情顧母叫我來這裡,是想對我的孩子下手嗎!
直接跳下台,我纔不會束手就擒,撒腿就想跑。
可是我冇想到,整個手術室的人都向我圍了過來,竟然直接將我架到床上,把我活生生按在那裡。
“你們這麼做是違規的,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們!”
劇烈掙紮,可是我雙手難敵四拳,況且這裡不止有四拳,簡直有無數拳,我根本掙脫不開。
“那也等我們做完這個小手術後再去告吧。”
女醫生此時已經戴上了醫用手套和口罩,眼神陰著地站在我麵前,命令其他人將我的雙腿掰開。
“住手,你們住手啊!”
這下我是真的慌了,下半身忽然吹過一陣涼風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完了,這次我的孩子估計真的要被他們強製打掉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撞開。
“砰”地一聲巨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