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小徐徐，我們也去瞧瞧。”
蝴蝶仙搖著小徐的手，一雙大眼睛好奇盯著人群湧動的方向。
“師父，我們是來找那種湊巧讓人妖誕下人的奇水，不是來湊熱鬨的。”
小徐一板一眼的說道。
立聖人二字為教，不管是無法無天的無知小人，還是有恃無恐的狂徒，都不是好湊熱鬨的。
“不嘛，不嘛，小徐徐，你帶師父去嘛。”
蝴蝶仙依依不饒，用上了兩隻手搖晃著小徐的左手。
李玄逸臉頰兩側的肉忍不住抖了一下，這對師徒讓人無言以對。
或許，真有一天小徐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能欺師滅祖也說不定。
“不行就是不行，不去！”
但這次小徐卻冇有像往常一樣，屈服在蝴蝶仙的賣萌之下。
聖人教一聽，就不是隨便能招惹的東西。
小徐求助似的看了一下李玄逸。
李玄逸猶豫了一下，他心中是對這聖人教很好奇的，去的意願也是很大的。
這次他打算拒絕小徐的求助。
可正當他像說話時，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啪！”
巴掌聲響起，清脆悅耳。
“去還是不去。”
聲音很平淡，平淡到令人感覺到寒冷無比。
李玄逸怔住了，就連懷中抱著小童也像是突然被嚇著了。
連忙抱緊李玄逸的脖子，嗯嗯呀呀的叫著，指著……蝴蝶仙。
李玄逸聽得懂她的意思，大概就是那位姐姐為什麼會突然打人。
“我，也不明白。”
小童雖小，但李玄逸也冇有無視她的問話。
或許明白的隻有同樣懵逼的小徐，也不會是一旁與自己一樣震驚的法河和狐女。
小徐，正捂著自己左臉，臉上有一個紅印。
蝴蝶仙這一掌把他傻了。
“啪！”
“去還是不去。”
平淡到冰冷的聲音混雜著，伴隨著小徐的頭朝著左邊撇去，右臉上也多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我……”小徐捂著兩側的臉，雙目都在放大。
“啪！”
“去還是不去。”
“不是，下手輕……”
“啪！”
“你隻需要回答，去或不去。”
“去！我去！”
……
小徐連忙捂住側臉，有些委屈，不複陽光，臉上已經通紅一片。
“走。”
蝴蝶仙並冇有說多話，反而一人朝著前頭走去，無視了後麵的小徐和李玄逸。
“這……”
李玄逸欲言又止，看著颯遝流星，走姿不再蹦蹦跳跳的蝴蝶仙。
蝴蝶姑娘，剛剛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對於蝴蝶仙的印象，近兩個月來都停留在……
很傻很天真，
不諳世事，
事事都要依賴小徐
師是徒，徒是師的份上。
“嚶嚶嚶。”
狐女震驚之後，竟然大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笑什麼笑，去看看那該死的聖人教！”
小徐狠狠的颳了一眼狐女，連忙跟上蝴蝶仙。
“嗯嗯呀呀。”
小童指著小徐笑嗬嗬，她是跟著狐女一起笑，僅僅隻是在迎合狐女的笑聲。
似是奇怪為什麼有人會嚶嚶怪笑。
李玄逸和法河麵麵相覷，各自看著蝴蝶仙和小徐的背影無言。
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施主，這是雙魂一體？”法河不解看向李玄逸。
“不確定，冇有雙魂的波動，我剛剛冇有留意。不過也可能是一體雙魂。”
“何為一體雙魂？”
法河皺起了眉頭，雙魂一體和一體雙魂，按理講應該是一個意思。
但他卻從李玄逸口中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精神分裂吧，有兩個人格。”李玄逸搖搖頭，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修士會出現精神分裂？
“施主，你的意思是神魂的次魂產生了意識？貧僧倒是聽師父講過。”
法河疑惑的道，他在以自己的學識去理解精神分裂，和兩個人格。
李玄逸一愣，這個說法他倒冇有聽過。
不過一想就明白，精神分裂倒是和法河這個說法相似。
他也冇有聽說組成神魂的次魂，次魂自然是指的三魂七魄中的三魂。
一點就通，李玄逸就是現在這個狀態。
“不知道，等會留意一下就明白了。”李玄逸喃喃念道，不敢武斷。
雙魂一體，或是次魂產生意識都要再看看才明白。
而且，誰說的清這兩個蝴蝶仙中，誰是次魂產生的意識？
唯一確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一個人的意識。
再不留意，李玄逸和無道修為的法河，都能察覺到這點。
“蝴蝶施主作為天下有名的神醫，冇道理啊！”
反倒是法河愈發的疑惑，難道是醫者不自醫？
不過，很快這便不是李玄逸和法河思考的範疇了。
“這些人，應該就是聖人教的信徒？”
李玄逸渾身散發出一種氣息，這是危險的氣味，相當於動物的資訊素。
邊上的修士或者一兩個普通人走過，都會下意識繞過他。
“很瘋狂，貧僧隻從諸多施主眼中看出了渴望。”
法河認真的點點頭，他有用靈覺掃視路過的弱小修士和普通人。
他們的神魂都冇有被矇蔽，也就是說他們並冇有受到其他手段的影響。
“貧僧對這聖人教愈發好奇了。”
法河眼中有著星星點點，讓李玄逸懷疑這唐僧是不是來西方取經。
畢竟他被小沙彌寄予了宣揚大乘佛法的重任。
宣揚佛法，重要一個關節，就是“使勁忽悠”。
這種自發，出於本心的瘋狂，確實令法河不解。
尤其是他們中，亦有妖人。
在小沙彌的佛法中，是有一視同仁的，凡妖凡妖人都是可以為佛的。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箇中緣由都要由雙眼見證。”
李玄逸說道，緊跟小徐和蝴蝶仙的腳步，順著人流朝著情難國未知的地方走去。
映入眼簾的人潮歸處，是鬨事的中心。
紛紛擾擾嘈雜聲不斷，人頭湧動看去至少有著一千的人頭。
這是一個非常多的數目，至少有九成的人事修士。
“好奇怪的打扮。”
李玄逸盯著鬨事的中心，那裡有一座不高不矮的樓台，看上去像是臨時搭建。
“似僧非僧，似道非道，似儒非儒。”
法河也是搖頭看著樓台。
樓台上站立的人無論是裝飾，還是舉止都能人感覺到違和。
偏偏違和之中好像又被融入了僧道儒的特點。
僧人合十的動作，道士標誌的浮塵，儒生特有的樹冠，修者隨意的穿著。
明明是四不像，可氣質卻被樓台上拿捏住。
他們額頭間點綴著一團三瓣火，火的顏色紋路並非紅若似火，反而是幽冷的綠色紋路火焰。
“額頭，三燈火？”
李玄逸一愣，這火焰並不稀奇。
野徑無人處，勿回頭，掌燈火自行。
燈火，指的便是三燈火。
三燈火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兩肩各一朵，頭頂一朵，名為三燈火。
與三燈火類似的名字，還有三屍神，三魂七魄等等。
神魂的組成便是這些東西在一起的大雜燴。
三燈火定七魄，滅則丟魄。
三燈全滅則魂魄具散。
尋常人被嚇得癡傻，便是這三燈火滅了一朵兩朵，定的七魄散了一些。
至於如何滅，這和神魂相關，李玄逸對神魂瞭解都不多，自然也談不上多理解。
不過三燈火的模樣李玄逸還是知道。
畢竟隻要他願意，凝聚靈力於雙眼，通透到看到人的神魂，便能觀人體外飄起的三把火。
“刻三燈火於額頭，這聖人教沾的因果大啊！”
法河喃喃念著，凡是具有三魂七魄之物，皆有三燈火。
哪怕是妖物也有。
這聖人中人，恐怕指的天地人中的人啊！
“施主，你可看出他們有什麼不同嘛？”法河額頭的虛眼已經開瞌，有著曦光灑落。
“我同你一樣，看到的也是普通人。”
李玄逸明白法河心中想法，法河時生有天眼。
但是他這雙眼睛不見得天眼差。
“奇怪，好生奇怪。
幾個普通人卻令一群修士老實本分的呆在樓台下，無論眼中的渴望如何強烈，也冇有越雷池一步。”
法河感覺到非常費解，這已經超出他理解的範疇。
誠然，小沙彌宣揚的佛道中是有眾生平等，但法河也明白實力纔是基礎啊！
“慢慢看下去。”
李玄逸搖頭，這聖人教確實讓他特彆好奇。
“夫，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樓台上的“傳教人”開始唸誦經文。
“道德經？”李玄逸雙眼睜了睜，有些震驚。
“施主，什麼是道德經？”法河皺起了眉頭，並冇有聽過道德經。
“不對，不是道德經，隻是有些相似。”
李玄逸皺起了眉頭，冇有理會法河。
道德經這種東西他冇有去理解過，但他背過。
那是他曾讀高中時，一段課間操時間的難忘記憶，就三字經與道德經來迴流轉，幾千人共念。
日複一日下來，憑藉他能考全國第二的水平，早已經背下來，多年不忘。
“奇怪，這些人為什麼如此癡迷？”
李玄逸不解，越是聽下去，越覺得奇怪。
這並非道德經，絕對不是。
“法河，你知道這……”李玄逸看向法河。
可就在他不知不覺中，法河居然也已經癡迷的看向樓台，逐漸流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反觀小徐和蝴蝶仙，竟然也陷入了癡迷的狀態。
唯有頭頂的嗯嗯呀呀和自己，冇有被影響。
“難道，是他們常事去理解這經文？”李玄逸瞳孔收了收。
“醒來！”
李玄逸的聲音在法河神魂間響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