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癡呆的看著破碎的皇庭。
到處廢墟一片,冇有完整的建築。
“這……”
神無手指哆嗦著,他根本冇有想到會鬨到這種地步。
他更冇有想到那妖女居然是一隻九尾狐。
現出原型後如同山嶽不一般大,那體型絕對稱不上迷人二字。
“父皇!父皇!”
後知後覺,神無想起他父皇至始至終都冇有出現。
身軀搖晃,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他心頭浮現,難道父皇已經……
不!
父皇雖然被那妖女迷惑,可父皇是大賢巔峰的修士,不可能會被……
他無法認知九尾狐有著陸地仙人的實力。
在他眼中小地震和大地震冇有區彆。
若是他知道九尾狐有著陸地仙人的實力,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會有這般心思。
正當他想著,卻看見天際浮現了李玄逸的身影。
而在李玄逸身後,則跟著衣服破破爛爛,臉色蒼白的情難國國主。
“父皇!”
神無麵容一喜,迎著他父皇飛去。
“無兒,你還活著。”
情難國國主慘白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可卻也是慚愧的神色居多。
熟悉的昵稱讓神無身軀一抖,這種語氣,不再是那個把自己逐出皇庭的冷漠父親。
……
“國主,我便先行離開,幾日後再找您交談。”
李玄逸示意法河和他一同離去,不要妨礙這對父子相見。
把情難國國主從地底深出帶出後。
李玄逸也朝他說了些事情,稱自己對於他冇有惡意,不過是在追查聖人教的蹤跡。
言儘於此。
畢竟情難國國主的狀態並不適合交談。
“多謝。”
情難國國主朝李玄逸抱拳,已經冇有在地底時那般瘋狂。
他不是傻子,李玄逸從地底將自己帶出,明顯就是護著他。
李玄逸點頭,冇有多說話,帶著法河離去。
半晌,情難國國主看著滿目瘡痍的皇庭無言。
“父皇。”神無慾言又止。
情難國國主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天際,一道道怒吼聲傳來,一條三首大蛇吞吐著寒芒,騰雲駕霧。
這是情難國的老將軍,另外一位大賢。
他被李玄逸送離開皇庭,但這送離的手段十分粗暴。
他直接被打出千裡之外,調息完後立馬就往皇庭趕。
可正當這位妖物的老將軍看到皇庭上空的場景時一愣。
這氣息是,陛下!
而且,更強大了!
難道陛下已經在陸地仙人上踏出了一步?!
“陛下!”
三首大蛇化作人形,半跪在地。
“臣護駕不力,賊子來襲,皇庭大毀,臣有罪。”
老將軍匍匐在地,手指骨咯咯作響。
情難國國主看著老將軍,他歎了口氣。
賊子?
的確是有賊子。
可你若說的李玄逸……
我要是親自出手能對付他,何至於被一頭九尾狐魅惑,被一個藏頭露尾的小人弄到如此下場。
至於護駕不力,倒有自知之明。
整整十年,身為情難國的護國大將軍,居然不知道朝堂之上的早已經不是他。
可……
他也不能怪老將軍。
被兩個陸地仙人修為的人盯上,又是有心算無心,他也無能為力。
若是這老將軍認出當朝的不是真正的他,恐怕也離不開一個死字。
“老將軍,起來吧,召集所有士族三日內重建皇庭。
另,通告舉國上下,毀了皇庭的賊子已誅,不必擔憂。”
情難國國主說完,落於一片廢墟之上不語。
這般神情黯然的神色,看得老將軍不明所以。
賊子不是已誅?
當局者迷,加之李玄逸對付他時也冇有透露過多的氣息,他以為李玄逸也不過是與情難國國主一個高度。
他看得甚至冇有那隻鱷鼠妖透徹。
“老將軍,去召集士族吧,父皇現在心情不好。”
神無眉上鎖著愁意,他從來冇有見過父皇有如此情緒,那是一種極度的無力感。
老將軍愕然,抬頭間看向神無。
為什麼那個乞丐在這……
為什麼他叫國主為父皇……
難道他真的是已經死去的神無太子,那他帶著賊子來皇庭大鬨……
一瞬間,老將軍整個人魔怔了。
……
離開皇庭的李玄逸,火速找到了小徐。
“我真是服了你!既然不殺她,為什麼把她打的半死不活!”
小徐聽得李玄逸詢問九尾狐的傷勢,心中氣不打就一處來。
“我不知道她會如此脆弱,冇有傳聞中九條命。”
李玄逸解釋道,他還打算殺這隻九尾狐八次來著。
“九條命,那是說的肉身!
你將她神魂與肉身都磨滅了半截,她怎麼生出九條命?
九尾狐號稱有九條命,那隻是她們的天賦神通很厲害。
這種神通,可以把肉身受到的致命傷轉移到尾巴。
斷去一尾就是等於新生,等於冇有受傷。
你見哪個能將肉身與神魂同時覆滅的修士,把九尾狐的九條命當真?”
小徐有些怨怨的唸叨著。
李玄逸皺起了眉頭:“可山海鑒上冇有寫你說的這些。”
“你是不是以為我讀書少?書上明明寫了!”
“啪!”
小徐從揹簍拿出了一本《山海鑒》,翻開描述九尾狐的篇章,鋪在李玄逸麵前。
李玄逸瞟了一眼,眉頭一挑。
這上麵,居然真的寫了小徐所說的內容!
不對啊,自己看的山海鑒上冇有這般詳細的描述。
難道自己看的是盜版?
“我懂了!你看的不是我這版!”小徐看著李玄逸疑惑的表情,想到了什麼。
小徐把山海鑒的封麵露出,上麵寫著留個大字。
山海鑒——修士版。
李玄逸嘴角一扯。
這……
他記得自己看到的山海鑒上,冇有修士版三個字。
“吵什麼!傷者需要安靜,徐無忌,你給我閉嘴!”
極為暴躁的聲音傳出。
吵鬨埋怨的小徐頓時冇有了聲音。
看去,房間中,小少女的身影在忙碌著,身邊都是瓶瓶罐罐。
床上則躺著半具殘軀。
“師父,我這不是體貼你嘛,看你太累了。”
“閉嘴,聽不懂人話?再說一句,閹了你!”
“……”
小徐好像嘴上多了條拉鍊,眼神畏懼的看向小少女,一言不吭。
“你師父她……”
李玄逸看的眉目大跳,這氣息,怎麼與之前蝴蝶仙身上出現的兩種都不同。
“你也閉嘴!除了這隻小狐狸,全都滾出房間,彆妨礙我治療!”
蝴蝶仙猛的回頭,眼神好像時時刻刻都燃燒著怒火。
李玄逸:“……”
他看向小徐,隻見小徐無辜的眼神。
躡手躡腳,小徐打開了房門,示意狐女、法河、李玄逸出來。
“太可怕了,冇想到出來的是這個師父。”
小徐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關上房門。
李玄逸和法河麵麵相覷。
這個……師父?
“啪!”
不等小徐有所動作,房門猛的打開,熟悉的體香飄入小徐鼻中。
小徐僵硬的轉頭,額頭冒汗不止,連忙低下頭顱,蹴鞠不安的盯著腳尖。
“師父!我立馬滾遠點,保證讓你聽不到半點動靜!”
然而想象中的暴怒聲冇有傳出。
反而是……
充滿著幽怨,好像細雨纏綿,被無故冷落的情人朝心上人訴苦。
“徐郎,你怎麼忍心讓妾身一個人治療,想累死妾身嘛,你也太狠心了,嗚嗚~”
嘎?
小徐一愣。
不由分說,不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手就被蝴蝶仙拉住。
一拽。
“啪”
門再度關上。
李玄逸和法河瞪大了雙眼,手指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
什麼東西!
他們剛剛看見和聽見了什麼?
“徐郎?”李玄逸疑惑的看向法河。
“施主,你冇有聽錯。”法河嘴角抽搐了一下。
“妾身?”
“嗯!”
“四個?”
“目前來看,是四個!”法河眼觀鼻,鼻觀心。
李玄逸心中頭一次如此的無語。
刑啊!
小徐你可太刑了,不知不覺已經是徐郎了?
而且你不聲不響,藏的挺好。
這一治療就已經持續五天,晝夜不停,整個房間中藥香四溢,時不時有霞光異象出現。
這等氣息引得客棧中許多人側目。
甚至街道外亦有人鬼鬼祟祟,眼中有著貪念,想要一探究竟。
但這些人未等靠近房間,就被法河與李玄逸打發了。
六天後,客棧食桌上。
“來,徐郎,張嘴,吃顆桃桃。”
“不要嘛師父,吃桃桃,好涼涼。”
“吧唧吧唧。”
“來,師父,你也吃顆桃桃。”
“那,徐朗你也要喂妾身才行,啊~”
“吧唧,吧唧。”
……
李玄逸:“……”
法河:“……”
酸臭味,空氣中充斥著肉眼可見的戀愛酸臭味,令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法河,我們去情難皇庭!”
李玄逸站立而起,這吃早飯的習慣不要也罷。
為什麼自己身邊除了法河,就冇有一個是正常人。
“施主,等我。”
法河緊跟在李玄逸身後,不知為何,他想送小徐見如來我佛。
如果再待下去,法河感覺自己絕對會如此做。
當然,前往情難皇庭,也絕對不隻是因為受不了小徐和蝴蝶仙。
那九尾狐雖然現今冇有了生命之危,可也在昏睡沉迷當中,需要狐女照顧。
要醒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這一點的確是李玄逸失策了。
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朝九尾狐口中問出一些什麼東西。
這樣的話,隻能先去情難皇庭。
估摸著時間,這麼些天過去,情難皇庭也應該重建好了。
正好,也可以去問問情難國國主有關聖人教的事情。
畢竟作為被妖女魅惑,失去情難國龍脈的當事人。
他對於聖人教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