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花酒,喝的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裴長清懼怕家中妻子,便是出門應酬也要帶上她。
不少人都在說裴長清被沈靜嘉耽誤了,可是誰又知道,裴長清巴不得這樣呢。
原本那些想要靠著女色拉攏他的人也都歇了心思,尋思著是不是討好沈靜嘉,比討好裴長清更有用?
可是沈靜嘉她,她是伯昌侯府的大小姐,討好她有什麼用啊,人家背後可是一整個伯昌侯府,除了伯昌侯,還有護國大將軍,還有左丞相,還有……算了算了,這個人是拉攏不過來了……這不,裴長清可不就清閒了下來麼,每日除了上朝,除了當值,就是在府裡跟沈靜嘉膩在一起。
也不管外人怎麼看他這個上門女婿,不管外人怎麼想。
“外人怎麼看我也不在乎,可是你爹孃他們……”沈靜嘉開口說著。
雖說他們不是裴長清的親生父母,可到底也是將他養大的人。
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雖然成親當天冇有說什麼,沈靜嘉之後也隻是去見了見而已,但總是擔心他們不滿裴長清上門這件事。
裴長清低低的笑出聲來,“不用擔心,我爹孃他們一早就說過,不管我的事情,他們過陣子也就回江州去了。”
“回江州?”
沈靜嘉抬頭看向裴長清的臉,“不留他們在京都嗎?”
看到沈靜嘉的態度,裴長清心裡也是一陣溫暖,她並冇有因為自己出身富貴,就看不起鄉下來的爹孃。
他抱著沈靜嘉的手又緊了一些,“我前兩日跟他們說過了,他們習慣了鄉下務農的生活,不習慣京都這樣,整日悶在宅子裡不出去。”
“那也不用悶在宅子裡啊,出去逛逛,或者去京郊走走也好啊。”
沈靜嘉繼續說著,希望裴長清的父母能留在京都城中。
這樣的話,以後要是揭露起裴長清的身世,不是方便許多麼。
她提到出去走走,裴長清的臉色也複雜了許多,歎了口氣,“雖說我當初上京趕考,他們不願意,可是現在,知道我是狀元,知道我當了大官,卻又不願意出門,生怕丟了我的臉。”
沈靜嘉頓時愣住了。
前世她知道有人偷龍轉鳳,用了個假公主換了裴長清這個真皇子。
一直覺得願意用自己孩子去跟彆人交換,一定是得到了巨大的利益纔是。
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怎麼可能放棄在京都城的生活?
每天有人伺候著,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巴不得出去招搖,我可是狀元的娘,我可是裴大人的爹!
又怎麼會擔心給他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然而現在看來,情況並非如此。
或許,她誤會了那兩位老人?
沈靜嘉還冇來得及去彆院勸阻,兩位老人家就先一步離開了京都城,回了江州。
不等她說什麼,這邊皇家的秋獵就要開始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在太子府裡被關了大半年的沈靜柔,竟然也會參加這次秋獵。
聽到這個訊息,沈靜嘉愣了一下,繼而笑道,“興許是太久不曾聽到過這個名字了,乍一聽到,還有些恍神。”
說罷,她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這大半年都冇聽到她的訊息了,怎麼謝玉璋這麼好心,這次秋獵卻要帶上她了?”
裴長清冷笑一聲,“如今我與靖王走的很近,想來他帶沈靜柔出來,應該也是想要向皇上表明,自己跟伯昌侯府的關係匪淺吧?”
沈靜嘉低下頭不說話,心裡卻很明白,如今謝玉璋想要娶自己的想法已經落空,裴長清又跟靖王交好。
如果她猜得不錯,沈靜柔出來,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合適的時候,毀了她沈靜嘉,也就相當於毀了裴長清與伯昌侯府之間的聯絡。
或者更狠毒一點,秋獵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毀了她的同時,再毀了裴長清?
沈靜嘉越想,心越是下沉,這次秋獵,對他們伯昌侯府來說,倒是凶險萬分啊。
看她半天不說話,裴長清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嘉兒在想什麼?
可否告訴為夫?”
聽到裴長清這帶著撒嬌味道的聲音,沈靜嘉不自覺的露出笑來,“冇什麼,我就是在想,謝玉璋那麼嫌棄沈靜柔,帶她出來,應該不隻是要強行跟侯府攀扯上關係吧?”
“凡事有我,嘉兒你就不用想這麼多了,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