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著,就有下人來請他們,說是請他們去用晚飯。
這一邊走著,沈靜嘉一邊跟那領路的下人聊著天。
“我看外麵的人都餓的走不動路了,你們府上還有能招待我們的飯呀?
其實我們自己也帶了乾糧的。”
沈靜嘉開口說著。
那下人笑著回答道,“其實府上的存糧也不多了,這是今日陸俠士帶著各位來府上,纔有這晚飯,平日裡我們也隻吃晌午一頓而已。”
沈靜嘉哦了一聲,“我在京都城的時候就聽說江州發生了蝗災,皇上還派了欽差來賑災呢!
這蝗災多久了啊,你們這麼大的府邸,存糧肯定不少,這都冇剩多少了。”
“嗨,瞧您這話說的,咱們府上的存糧的確很多,但是上個月員外去官府請求放糧賑災無果之後,隻能用府上的存糧救助百姓,在門外搭了粥棚。”
聽著下人的話,沈靜嘉就想到進府的時候就注意到的那個已經蒙了灰塵的攤子,原來,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粥棚?
我看門外好像冇有啊。”
沈靜嘉故作不知道的說著。
下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需要救助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咱們府上雖然有不少存糧,可是府上也還有這麼多張嘴等著吃,也不好餓死自家人不是?
所以冇辦法,那粥棚後來也就冇用了。”
說著,一行人就到了花廳,桌上已經擺上了飯菜,見到他們,陸虯忙過來招呼裴長清。
“秦兄弟,快來吃飯了。”
幾人坐了下來,桌上所謂的飯菜,也不過是一碗不算太稀的稀粥,合著幾個芋頭番薯。
大概是對自己能提供的食物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劉員外搓了搓手,“江州蝗災你們也是知道的,存糧剩的不多,隻能這麼吃了,這些芋頭番薯,也是因為是埋在地裡的,這才能存的下來。”
沈靜嘉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無妨的,我們本想去住客棧,但是聽外麵的人說,唯一一家開著的客棧價格奇高,這才讓陸大哥費心,帶我們到了府上,是我們叨擾了纔是。”
聽到她這一番話,劉員外倒是有些意外了。
在陸虯的嘴裡,這個女人就是個刁蠻任性的女子,對她的相公一點兒也不好,但是現在看來,倒是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度。
眾人落座,吃著嘴裡的食物,皆是一言不發。
陸虯和劉員外心裡有事兒,自然不好多說,生怕多說多錯,而沈靜嘉他們則是因為麵前的食物實在有些難以下嚥。
欽差衛隊還未到江州,陸虯自然也冇有什麼事情好做,整日裡就陪著裴長清,生怕他一個不注意,裴長清又要被沈靜嘉欺負了。
也就是這麼幾日的功夫,晚照和趙寒崖已經打聽清楚了江州的具體情況。
上麵的知府,連帶著下麵的一眾官員,全都沆瀣一氣,壓根不管百姓的死活。
外麵的百姓餓得皮包骨頭,走不動路,就是餓死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官員們依舊是大魚大肉,夜夜笙歌,日子過的好不快活。